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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解密

他本应是状元,只得七十九名,十九次劝绝户皇帝立太子

皇帝家立太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关系国家命运的大事,但是这涉及到许多人的利益,也并不是单纯的择优录取这么简单。

北宋,是中国科举制度的重大变革时期。宋太祖之前,省试过后,礼部拟定谁第一谁就是第一,殿试不过是个形式;宋太祖时,殿试的名次开始与礼部拟定的名次出现冲突,省试的第一名未必是殿试的第一名。宋仁宗时,殿试与省试的冲突更加明显,很多省试第一的考生吃了亏,范镇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范镇是四川眉山人,生于景德四年(1007年),自幼喜好读书,聪明好学,文字功底很深。宋仁宗宝元元年(1038年)戊寅科殿试前夕,因开封府选送的进士陈博古(宰相陈尧佐的儿子)身份特殊,引发舆论哗然,仁宗索性下密诏,禁止陈博古和韩亿(宰相级大臣)的四个儿孙及门生范镇参加殿试。

仁宗此举,目的很在于防止其他考生说闲话,故来了个一刀切,凡是跟宰相陈尧佐、韩亿有瓜葛的考生一概不试。显然,这对才华横溢的范镇来说是不公平的。当时,范镇已被礼部拟定为第一名,且有真才实学,礼部官员据理力争,仁宗只好妥协,范镇这才参加殿试。因为这个插曲,仁宗对范镇有了偏见。

北宋的殿试,大体遵用太祖乾德之制,“试策一道,以三千字以上,取文理俱优、当日成者为入等”。范镇的考卷,洋洋洒洒,一气呵成,的确文采出众,文理俱优,但字里行间个性鲜明,口气也很硬,不合仁宗的口味。加之范镇是宰相的门生,或多或少犯了仁宗公平取士的忌,范镇的名次不可能太靠前了。

果然,公布殿试成绩时,扬州人吕溱为状元,邛州人李绚为榜眼,上蔡人祖无择为探花,反倒没有范镇这个省元什么事。若在以前,如果礼部推出的第一名未能进入殿试前三名,考生可以站出来抗议,皇帝可酌情安排较好的名次。吴育、欧阳修等省元就这么干过,果然吴育中得甲科,欧阳修得了第十四名。

然而,范镇却没有这么做,他很沉得住气。念到十名,没有他;念到二十名,没有他;三十名过后,没有他;到了七十名,还没念到他的名字。一直念到第七十九名,才到了范镇。这时,范镇才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出来磕头谢恩,然后飘然归列,脸上不带一丝不满。这次殿试,让范镇出了大名,“廷中皆异之”。

范镇的第一份工作是新安县主簿,相当于县长助理,后经人举荐到国子监任东监直讲,后历任直秘阁、判吏部南曹、开封府推官、起居舍人、知谏院。虽然官职不高,但范镇兢兢业业,多次疏仁宗裁减冗官,节省经费,甄别贤能。每次遇到事关朝廷安危的大事,别人不敢说,范镇敢说,为此得罪了不少人。

仁宗朝最大的危机在于储君。早早立下太子,定下国本,对于稳固自身统治及确立帝国日后走向都是极端重要的政治大事。然而,仁宗一直无子(三个儿子皆早夭),干了三十五年皇帝时仍没有继承人。嘉祐元年(1056年),仁宗突然得病,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但无人敢说立太子的事,范镇又站了出来。

范镇上疏,请求仁宗“拔近属之尤贤者,优其礼秩,置之左右,与图天下事,以系亿兆人心”。这显然是往仁宗心口窝上捅刀子,文彦博很为范镇担心,劝他省省吧,范镇则铁了心,“自分必死,故敢言”。鉴于朝廷不把奏疏给仁宗,范镇索性要求见仁宗,“凡见上面陈者三,益言恳切”,连仁宗都哭了。

仁宗对范镇说,范老兄啊,我知道你是忠臣,立太子的事,能不能再等个三两年再说?仁宗认为,他的病会好起来,身体康复了,儿子也会有的。但事实上,仁宗一生无子,成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绝户皇帝。然而,范镇像是打了鸡血,“章十九上,待命百余日,须发为白”,很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你看看,这不是给仁宗出难题吗?最终,仁宗烦了,将范镇调任集贤殿修撰。

范镇固然是个忧国忧民之人,且素以“清白坦夷”闻名于世,但在请求仁宗立太子的问题上表现得太过分。仁宗无子,这是作为皇帝的难言之隐,众人皆知却不敢说,范镇却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断往仁宗伤口上撒盐,这其中,有其愚忠的成分,应该也有其故意使坏的因素。毕竟,当年他本该是状元,硬是被仁宗搞成了第七十九名,他内心深处难道就没有一点怨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