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报纸上的日军大屠杀,让人吃惊的是看到四个焦黑的女尸
在河北省唐山市丰润区腰带山中有一个叫潘家峪的小山村,1941年1月25日这里发生了一起惊天惨案。一群来自日本的强盗,对这个山村进行了疯狂屠杀。人们反抗,人们哀叫,但改变不了铁石心肠的,早已疯狂的日本鬼子。
日本鬼子进村了,血腥的大屠杀开始了
这场血腥大屠杀,潘家峪1230名平民百姓惨遭杀害。被圈进杀入场而得以逃生的(包括受伤者)仅有276人。日军制造了潘家峪惨案,却又欲掩盖这一暴行。据伪丰润县长凌以忠供认:“日军不允许将这件事往外传,他们准备不承认这件事”,“我对县里的人员传达了日本人的命令,不准往外说这件事”。然而历史是任何人也不能掩盖的。
惨案发生后不久,八路军总政前线记者、《晋察冀日报》特约记者雷烨同志随同当地政府领导人丁振军、赴尚金、吴玉山等同志来到潘家峪,慰问在惨案中遇难受伤的乡亲。1月31日午后,他们进入潘家峪大惨案现场。雷烨同志在惨杀现场拍下了许多幅照片,并以笔名朱靖写了一篇《冀东潘家峪大惨案》的通讯报道,登在1942年4月9日的《晋察冀日报》上。雷烨同志于1943年壮烈牺牲。时过几十年了,在他的历史档案中发现了另一篇未发表过的题为《惨案现场视察记》的遗稿,记录了他目睹这场大惨案的真实惨景。现摘录如下:
翻过一条山梁,我们就遥望到群山环抱的山村。
走进村头,招人注意的白粉墙上刷着三个大字“潘家峪”。道旁大树上钉着两块长方形的松木牌写着“排共彻底”、“亲日和平”。
在我们眼前的尽是坍塌的房屋、破墙、瓦砾、草灰、焦炭,再往庄里看:看不见烟囱,更看不见裘袅的炊烟,只有几堵白墙耀眼,已经看不见昔日的黑瓦与草屋了。
被日寇屠杀、烧毁的潘家峪村惨象
极目展望山坡野地:看不见昔日的羊群与拾柴草的孩子,也没有一个下地的人。
走下庄头的高坡,过了庄头的石桥到岩石下,有一个不过二尺宽三尺深的小岩洞,塞满着苍绿的松枝,洞外散乱一地玉秫秸尚有来烧尽的夹杂其中。
拿开松枝,使我吃惊地看到四个焦黑的女尸。
石桥边就是惠林家——惠老爷大院,洋灰门墙非常坚固,一进院门,眼前尽是人尸,恶腥的气味迎面扑过来。
特别惊心触目引我注意的是,宅门右首石槽上一个女尸,她赤身裸体,有半个脑壳被炸得血脑殷红,右手搭着槽沿,左手向上屈伸,背贴着砖墙,据来认尸的人说:这是潘正东家里的孕妇。她的肚腹若不是被火烧的崩裂,那一定是遇鬼予以刺刀划开,灰色的肠子翻露出来,将要到月的胎儿两只小手抱着小头,横在母亲的肚肠上。
敌人是把这大院当做烧杀场。我来视察时,有许多惨状是看不见了,这天我可能看到的不过是十分之四五而已。据来认尸的青年李某告诉我:“杀烧的第二天我赶来认我姐夫尸首,这大院子是死尸盖着死尸,大院子里是满满的,火苗还旺,我们这些来认尸的就挑水泼了半天,水泼下去人肉发出吱吱的声响,发出焦臭..”把火苗泼灭以后,稍微可以辨认的尸身已抬去掩埋虽然我看到的是十分之四五,然而已经到处是人尸,可见当时乡亲死难之多与死难之惨了。
最使我愤慨的是老人、妇女、儿童的惨死。这些弱者的尸首,也触目皆是,单就大院里来说,孩子们小小的尸肢就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百十个,在尸场中就很难将孩子的尸首数清楚,使人所惊吓的那些弯曲乌黑的小手,焦黑模糊的小头,焦炭似的小腿,小棉鞋,在大院里是几乎随处可见。
这许多已经过集中,无人来认领暴露到现在的死孩子,个个都光着小身子,经过春雪、严霜的寒冻,经过水泼,小小的尸身凝缩成僵硬的焦炭形状,也不是象病亡时那样平直的躺着,而是弯曲、蜷缩、仆倒,焦黑、碎裂、恶腥..以这样的惨状看来:被仍进硫磺烈火里,被压在火堆底下,被掷掰践踏的孩子们,挣扎着,被煎熬着,想爬又爬不起来,于是被火煎、血熬,于是挣扎起来而又仆倒,于是痉挛、弯曲、蜷缩、焦臭、肚腹崩裂..绝痛而惨死。
半焦黑的孩子尸身上还能发现三八式刺刀的戳伤,还有血污,受伤的孩子先遭受到杀伤的痛苦,痛苦中又遭烈火煎烧。这样的痛苦,我们就不忍想象了,我们的孩子,中华民族的儿童,在不忍想象的痛苦中,被鬼子惨毒的毁灭了。
向大院里尸丛中再看一眼吧!有许多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零碎的肢体中,有些还剩下一条腿,一只小脚。
惨死了的母亲还抱着哺乳的婴尸,母亲总是想保住可怜的小生命,以自己的身子挡护着孩子,母亲死了,羔羊似的婴儿也死在鬼子的血手里..
我们站着,倒坍、空洞的宅子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哀号、惨叫!举目四望,落日里,只看见恶腥的黑烟。
我们从黑烟、瓦砾里钻出来,一位白发的潘家峪老奶奶站在夕阳里向尸首哀号:
“我的侄儿在哪里!我的妞妞在哪里!——人不象人、骨头不象骨头..”
潘家峪大惨案发生 66年后的2007年9月29日,仍然可以看到日寇设在一个地主院内的“临时指挥部”的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