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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汝钊:从基督徒到佛教徒

人物在线 张汝钊:从基督徒到佛教徒张雪松 在中国近代,有不少“才女”最终选择出家,张汝钊就是其中的一位。 张汝钊(号曙蕉),1900年生,浙江省慈县庄桥马径村人,出身书香门第,幼年即被称为“才女子”,10余岁便能作诗。16岁到上海求学,先在基督教青年会学习英文,后考入沪江大学,又转南方大学读书。因“五卅惨案”上街游行示威、散发传单,被捕后开除学籍。在章太炎的帮助下,转入章太炎主持的国民大学就读,26岁从英文文学系毕业,同年出版《绿天·诗词集》,名震文坛。 张汝钊在英文系毕业后,本打算去美国留学,但因丈夫百般阻挠未能成行。她16岁时由家人包办婚姻,19岁生有一子,丈夫是一个纨绔子弟,经历了一段不幸的婚姻。1927年,张汝钊在宁波长老会受洗为基督徒,并在基督教公益机构普益社工作。1928年,在章太炎的举荐下,她担任了宁波图书馆馆长,从此过上了3年“坐拥书城不羡仙”的生活。在此期间,张汝钊广泛涉猎了众多佛教文献,特别是同近代高僧、净土宗十三祖印光法师的交往,为其日后的佛教信仰奠定了基础。 1928年夏天,张汝钊到普陀山避暑,其间常去海边游泳。印光法师派人送去字条,提醒她在海边游泳不安全,劝其不要再到那里游泳。几天后张汝钊拜谢印光法师,并送去《绿天·诗词集》。印光法师在评论张曙蕉的诗作时说:“观所作诗,其声调意致,实不让古人。但只是诗人之诗,其衷曲愁怨,似绝未闻道者之气象。即与君题序者,皆与君同是一流人物……当移此愁怨以念佛,则生入圣贤之域,没预莲池海会。倘真有宿根,当不负老僧此一呵斥也。”印光法师这段话,对张汝钊有所触动。 4年后,张汝钊正式皈依三宝,成为佛教在家居士,印光法师赐法名“慧超”。宁波市长易人后,张汝钊辞去宁波图书馆馆长一职,到甬江女子中学教书,不久在雪窦寺拜见太虚法师。太虚法师劝其到武昌佛学院学习,由此张汝钊开始了云游参学生涯,并不断将自己的心得感受写出来,创作了《般若花》和《海鸥集》。在武昌佛学院,张汝钊聘请觉明尼师主讲《楞严经》。觉明因此也就成为张汝钊学佛道路上的良师益友。 觉明尼师,本名丁宝琳,与秋瑾是同乡,共倡革命。秋瑾牺牲后,丁宝琳因躲避清廷追捕,逃入春申爱国女校任教数年。后深感国事艰难,不易为力,往宜兴海会寺出家为尼,法号觉明。张汝钊同觉明尼师相处9个月,受益良多,佛学参究大有长进,特别是对出家持律有了更深的认识和敬意。 除了云游参访、研究和讲授佛学以外,农禅是张汝钊最有特色的宗教活动。张汝钊的伽倻农林就在慈湖的北郭里。慈湖三面环山,一面为入城的通衢,湖上有一长堤,两岸夹槐杨,风景宜人。宋明理学大师“慈湖先生”杨简便居于此,题“本心”二字。张汝钊有诗戏云:“理学承传陆子静,禅师其内外名儒;迢迢六百余年事,先哲慈湖知我无?” 张汝钊的田园只有八九亩大,做工的除了张汝钊本人,还有两个女工,“松菊犹存留我隐,桑麻遍植示家风;林居未必全无事,汲水灌园夕照中。”除去每日两小时必做的工作,张汝钊大部分时间看经参禅,“春来夜夜为禅忙”,“四时景物知生灭,十亩烟波作水观;放去遍能弥六合,收来藏在一毫端。”同友人通信往来,谈经论道,亦是一大乐事,“为惜落花当扫地,爱看积雪故栽松;有人问我穷通理,流水行云一笑逢。”张汝钊这种惬意的农禅生活,并不是让人人都满意,许多人觉得她应该出来为社会服务才对。张汝钊在答复“一位很负时望的女朋友”时写道:“最是林居学道易,亲朋百计苦怜予!多生积习真难了,一日三缄辞职书。”最终,张汝钊在1950年农历二月初八,依根慧老和尚剃度出家,法号“本空”。根慧老和尚在观宗寺为其举行了传戒仪式。戒期圆满后,根慧老和尚又传法给本空法师,授天台正宗,赐号“弘量”。本空法师圆寂后,上海佛教界在1953年出版了本空法师的诗文集《烟水集》,以示缅怀。写到这里,对张汝钊的介绍也算告一段落了。本来应该为读者提供一幅张汝钊的照片,但一直没有找到。上海版的《烟水集》本来有一幅张汝钊的相片,但该书流通不广,在香港只有一本,而且相片被人撕去,所以香港翻印《烟水集》时,只好付缺。笔者手头也只有香港版的《烟水集》,就用《翻印后记》中的一段话结束本文吧:“是书原刊有著者法相,乃为人盗取供养,一时尚难填补,谨留一空白,以俟来日。六祖失头,弘量失影,头可塑雕,影岂扑空?缘至自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