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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张培生:笔墨语言的思考

《潘家园》

笔墨是中国画语言系统的主干,始终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有时甚至凌驾于其他语言和整个艺术形式之上。在中国画中,笔墨不仅是构造画面形象的最基本元素,也是蕴藉与传达绘画意蕴的媒介。对笔墨的认识程度标志了对中国画的认识程度,也决定了他对时状的判断以及在时状中的实践与选择。

近代以来,水墨写实人物画才得到真正的发展。徐悲鸿学派对写实造型不遗余力的强调有力地改善了中国人物画描绘现实生活能力,对促进传统绘画适应社会变革产生了重大影响。

这个时期出现了几种艺术风格鲜明的流派及其代表人物,相对于传统的笔墨规范,笔墨也做了很多的开拓。蒋兆和流派运用适当的明暗结合强调结构的线描塑造人物形象,以水墨皴擦、勾勒,刻画精到,画面厚重并且产生大师级作品《流民图》;黄胄则以速写线条入画,配合准确的造型、动势,用笔豪放,气势扑面;浙派人物画以花鸟画传统技法入画,使传统笔墨技法与准确的写实形象揉合在一起获得了极大成功。

本来笔墨只是中国画的一种语言,它单纯为造型服务,“以合乎内容的形式为形式”。内容决定形式,而笔墨达到一种高度程式化,就必然僵死。拿传统“十八描”便无法描绘现实生活中的人物。过分强调笔墨程式,讲究一笔一线的传统意味而忽略了表现的对象和目的,只会导致陈陈相因,了无生气。而当人们致力于表现客体对象的时候,虽然难以运用个人的能力去实现程式的完美性,但正因为程式的未定性质,使主体获得了建构程式的多种可能,从而可以自在地从事这种建构,上述几个流派的成功正基于此。

上世纪80年代后,题材与审美观趋于多元与自由化,对笔墨语言也做了很多有益的探索,揉、皱、喷、拓……各种画面肌理的制作以及一些油画笔触型用笔和一些非书法性用笔先后出现。但一种语言的变化须在自己画种领域内求变,否则可能使画种发生变异。中国画笔墨语言的翻新也应当只限于国画特质范围内进行。这是我们在丰富发展笔墨语言的同时所特别要注意的。

重程式的中国画给我们带来一连串课题,其中有消极的一面,也有传统精粹的一面。中国画所蕴涵的宝藏远未得到开发。笔墨技法需要借鉴、学习古人并加以发展,其中有很大潜力可以挖掘。但是传统中缺少对人物的深刻描绘。我们没有自己系统的、严谨的造型学科,缺少的是西方画家对于人物的深刻描绘能力。我们只有在深入研究中国传统绘画的同时,努力向西方优秀造型艺术传统学习,才会带来水墨人物画的振兴。

传统不是封闭、保守的,传统是历史最宝贵的遗产和积极因素。保守与否,只能指当今的一些对待“传统”或运用“传统”的人的思想态度和行为。中国画笔墨规范本身在传统中便是不断变化和发展。当今的水墨人物画坛,随着时代的变化和对现实生活的关注,对人物的深刻描绘,必将会带来笔墨语言的革新,使笔墨规范不断发展,不断推动传统向前。

张培生

生于山东临朐,1998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人物专业并获学士学位,2010年入读中国国家画院人物画高研班冯远工作室至今。

作品散见于《中国美院师生速写选》、《人物写生画选》、《素描》、《速写》、《中国国家画院冯远工作室师生作品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