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又福:把太行山的哲学“画”出来
大象鸿蒙(国画)贾又福
画家贾又福
名家写生中国
“我笔下的太行山一山一石,是大山与我心智的浑铸、是巨石与我神会的结晶、是我灵魂的化石,并以此化石会通万化——我谓之:以石观化。”
艺评
“传统艺术总要讨论永恒感”
谈到中国传统艺术,常常要说到永恒感的问题。闻一多读《春江花月夜》和刘希夷“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诗,说感到他们“泄露了天机”,所触及的就是永恒感的问题。在中国画中,像范宽《溪山行旅》的高严、黄公望《九峰雪霁》的浑穆、倪云林《渔庄清夏》的萧瑟等等,都与这永恒感有关。清康熙时有人以“高古寂历”评价八大山人荒诞的鱼鸟图景,其实所涉及的也是永恒的问题。
永恒感虽是中国艺术追求的崇高境界,然而非有深湛思虑者不能达至。近代以来,在中国山水画创作领域,能够有此方面表现者极少。近读当代著名画家贾又福的与太行相关的大量绘画作品,联系他的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作画笔记,使我强烈感觉到,他是中国当代中国画领域很少见的以永恒感作为根本追求的画家。他的影响巨大的太行系列作品,不光是去表现壮丽的太行山水,而是通过亘古如斯的太行山景,表现他面对人生、历史、宇宙时的感觉。他的画具有强烈的时空超越的特性,他的画“无画史纵横气息”,不是记录,而在“发现”,通过一心的体验,去发现大化运演的节奏,去体现内在生命的秘密。这一倾向正反映了他继承中国艺术正脉的努力,也是他的作品最能打动我的地方。
贾先生说,画画需要哲学,没有哲学的浸染,就很难领会中国画的深层内涵。我对此深有同感。在中国当代画坛,贾先生以“好玄”而著称,他出入儒佛道,其画多来自他的深思,有浓厚的哲理意味。他在中国哲学方面的修养,在当代国画领域罕有其匹。他的很多论画语,颇有古韵,义理深厚,很值把玩。他的“好玄”,不是追求抽象的概念表达,也不是追求“自远”——不落凡尘、高飞远翥,而落实在玄深的生命感觉上,落实在他对人生感、历史感和宇宙感的深层体验中。他的画难懂,但很耐看。即使对中国画并无丰富知识的人,在他的画面前,往往有一种被触动的感觉,他通过庄严而又神秘的笔触,叩动人的内在生命的灵机。(朱良志)
“他在为太行山立传”
以山水画的主流而论,黄宾虹之后有傅抱石,傅抱石之后有李可染,李可染之后,也就是贾又福。当然,其他画家也有一些,如有的画有点情趣,有的画颇简淡等等,且作另论。而贾又福的画是有正大气象的。
李可染的山水画主要是漓江、黄山,都是南方山水。而贾又福画的是太行山,是北方山水。画北方山水,宋以后鲜有大家。专画太行山的,唐末五代有荆浩,我在《中国山水画史》上称荆浩为北方山水画之祖,关仝、李成、范宽三大家都是传承他的。但荆浩的画至今已不见。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匡庐图》传为他的作品,现经科学鉴定,还是有问题。荆浩之后,以画太行山而名家者,就只有贾又福。贾又福是太行之子,他为太行山立传,画史也必将为他立传。(陈传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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