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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为什么如此动怒:汉人也能“冒称”奴才?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满臣天保和汉臣马人龙,共同上了一道关于科场舞弊案的奏折,“因天保在前,遂概称奴才”。但没料到的是这是这一奏折中概称了“奴才天保、马人龙”,引得乾隆皇帝发怒,“向来奏折满洲率称奴才、汉官率称臣”,乾隆皇帝因此斥责马人龙是冒称“奴才”。下谕曰:“嗣后几内外满汉诸臣,会奏公事,均着一体称臣、以昭画一。”

《初学阶梯》里也有“满汉官民称呼”一条,说:“大清国朝例:凡居官者,在汉人,则称帝曰皇上、自称曰臣;在满洲,则称帝亦曰皇上、自称曰奴才。”奴才之说是什么时候有的呢?在满清,为什么汉人不可以称“奴才”,是有意提高汉人的地位吗?

“骂人奴才盖北俗,中原无是语也。有之,自晋始。晋世五胡人中国,胡言遂载以俱来。”也就是说“奴才”一词,是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的一句骂人话,意为无用之人,只配为奴,故又写作“驽才”。如今骂某人犯贱,奴性重、是走狗,也会用到“奴才”一词。

明清两代宦官及清代旗籍文武官员对皇帝自称奴才,清代旗籍家庭的奴仆对主人亦自称奴才。清朝皇帝对旗籍官吏有时亦以奴才称之。满人不论是在文书上还是在口语上,“奴才”二字都使用极为普遍。在主子面前,满人进退都是“奴才”。譬如慈安垂帘听政时,用的垂帝是一道黄幔,黄幔前坐着皇帝。官吏要从门外一条厚而宽的大门帘里很快地钻进,慢了可能会被帘子打到,而且忙中不能出乱,比如碰歪帽子上的花翎的话就算不礼貌。

进宫后三步,就得先跪称“奴才某某,恭请圣安”,然后脱帽、磕头,并且说“奴才叩谢天恩”,再戴上帽子向前走,跪下。

清朝既然“奴才”的叫法如此普遍,为何惟独不肯让汉人自称“奴才”呢?鲁迅先生在杂文《隔膜》中写道:“满洲人自己,就严分着主奴,大臣奏事,必称‘奴才’,而汉人却称‘臣’就好。这并非因为是‘炎黄之胄’,特地优待,锡以佳名的,其实是所以别于满人的‘奴才’,其地位还下于‘奴才’数等。”

事实确实这样,“嗣后几内外满汉诸臣,会奏公事,均着一体称臣、以昭画一。”宁我不叫,也不许你叫。这个规定,为的就是严格区分满人汉人。不让汉臣称“奴才”,目的也在于让汉人归化于自己,臣服于自己,强迫汉人剃头发,易衣冠,如满人一样穿着等等措施都是此目的。

虽然在今人的眼里,“奴才”与“臣”这两个称谓两相比较,“臣”无疑要高过“奴才”。但在满清时,“奴才”的地位是有其特殊性的,并不是想象中那么低。

满清时,“严分着主奴”。满洲人在入关前,实际上处于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的社会,占据中原后,也未彻底根除奴隶制的一些根底,在一定程度上还保持着浓厚的奴隶制习气。坐观老人《清代野记》记云:“每有旗主,贫无聊赖,执贱役以糊口,或为御者,或为丧车杠夫,或为掮肩者。若途遇其奴,高车驷马,翎顶辉煌者,必喝其名,使下车代其役,奴则再三请安,解腰缠以贿之,求免焉。故旗奴之富贵者,甚畏见其贫主也。”因此,满臣自称“奴才”,表示的不仅仅是自己是皇帝的臣子,更重要的是表示自己是皇帝的家奴,与皇帝的关系比汉臣要更进一层,所谓“打是疼,骂是爱”,汉臣和皇帝有的只是臣子的身份,而少一些自己人的意味。换句话说,也就是说汉臣的地位低于满臣。

“皇宫是个金碧辉煌的妓院,皇帝是天底下最大的嫖客。”安意如如此说,其实皇帝还是天底下最出尔反尔的人。皇帝明明自己规定汉人不能称“奴才”,当人才按规章制度老实称“臣”时,他又怪罪人家有异心。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周元理会同西甯(人名)等奏到搜捕蝗孽一摺,摺内列名处,西甯、达翎阿称奴才,周元理则称臣。

乾隆皇帝却怀疑周元理称“臣”是“不屑随西宁同称,有意立异”,是不服当奴才。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皇帝老子啊,是黑还是白,还不是由他说了算,周元理、马人龙当然不管对还是错,都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