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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张灵甫并非被炸死在山洞:突围逃生遭美枪击毙

近日,找出1948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华北军区编印的一本小册子以及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1949年编发的一本大开本资料集,收录有几篇人民解放军战地记者1947年5月描述孟良崮战役的文章以及图片资料。发现这些原始资料对搞清楚张灵甫被击毙的情况,颇有帮助,故摘录于下。

《孟良崮大胜》:一九四七年五月十三日,“我陈毅、粟裕、谭震林诸将军麾下之人民解放军,在坦埠(蒙阴以东五十里)以南山区向进犯之蒋嫡系主力七十四师举行反击”,“至十四日将其包围于孟良崮大山中,我军于十五日午后发动总攻,激战至十六日午时完全解决战斗”。“综合此役伟大战果:共俘获蒋军七十四师少将参谋长魏振钺,五十一旅少将旅长陈传钧,少将副旅长皮宜酋,五十七旅少将旅长陈墟云等以下官兵一万九千六百余名,毙伤蒋军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以下官兵一万三千余名,缴获大小炮数百门,轻重机枪三千四百六十八挺,步枪六千九百七十七支,坦克五辆,战马一千三百余匹,其他武器甚多”。

评析:这段材料笼统描述了张灵甫是被击毙的,不是被击伤后死亡的。但看不出张灵甫到底是怎样被击毙的。

《蒋军七十四师覆灭经过》:“十五日晚,解放军向被围于孟良崮群山之蒋军七十四师发起总攻”,“十六日拂晓,又攻克六零零高地”,“解放军攻山部队,已攀登峭壁悬崖,控制孟良崮所有制高点。敌七十四师已伤亡惨重,溃不成军,即成批放下了武器,敌师长张灵甫于突围时被击毙,与其近万官兵一起葬身孟良崮。七十四师乃告全军覆没。”

评析:这段材料描述了张灵甫“突围时被击毙”。但看不出是“从山洞里往外冲时被击毙”,还是“在山洞外组织突围时被击毙”。不过,明确说明了“是当时被击毙”,不是被击伤后死亡。

《蒋匪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被击毙》:涟水战役,张灵甫的七十四师损失惨重。张灵甫对左右说:“一年之内不消灭共产党,死无葬身之地!”“今春七十四师由苏入鲁,张灵甫眼看到蒋军第一快速纵队、二六师、五一师分别在兰灵、峄县、枣庄相继就歼,知道风头不对,不知有哪一天会轮到自己,因此,假托生病向蒋介石提出‘身体不好,要求休养’,但未批准。张灵甫果然有些眼光,果然不出所料,像癞皮狗一样的死了。”“至于‘无葬身之地’云云,未免担忧,因人民解放军一本宽大为怀之旨,妥为打殓矣。”

“蒋介石嫡系精锐主力第一个美械师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已为人民解放军手中的美国武器击毙。沂蒙山孟良崮歼灭战之第四天(十六日)当蒋军七十四师师部就歼时,张灵甫妄图突围逃生,人民解放军的美造汤姆机枪挡住了他的去路,弹中张氏后脑而死。尸首查出后,经被俘之该师辎重团上校团长黄××、(五十八旅)一七二团上校团长雷励群及张灵甫之侍从秘书张光第等人前往辨认,确证张氏后脑被汤姆枪弹炸伤,血管与脑浆均已干枯,长方大脸,鼻高大身材魁梧,右腿曾因伤残废,较左腿为细瘦,尸体已开始腐臭,人民解放军已备棺代为埋葬,以待张氏家属前来领柩回籍。”

评析:这段材料对张灵甫被击毙的描述,比较细致,与其他描述不一样。强调张灵甫是在“妄图突围逃生”时被汤姆枪击毙,不是被炸死在山洞,更不是被击伤后死亡,且在“尸首查出后”作了“辨认”。参与辨认的,是熟悉张灵甫的、被俘的国民党军官或其侍从人员。这段材料描述说,张灵甫是脑部被炸伤因“血管与脑浆均已干枯”而死亡,且“尸体已开始腐臭”。

一言以蔽之,以上关于张灵甫被击毙的原始资料值得重视。

张灵甫死后胡琏悲痛不堪:只想给老乡复仇

核心提示:1947年5月,张灵甫的整编七十四师3万余人被解放军在孟良崮全歼。胡琏拿着给张请示增援的电报,禁不住泪如雨下。为了给同乡兼同学报仇,胡琏以秘密而迅速的动作,包围并攻陷鲁中根据地南麻。整编七十四师被消灭后,胡琏更加自恃王牌,更加骄横。

读到胡琏在石牌战前写下的遗书,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他后来之与解放军为敌,这是无法改变的历史,不可过苛求责前人也!

胡琏

 国民党将军中能打仗的不少,会打仗的不多,善打恶仗硬仗的就更是屈指可数了。胡琏就是其中一位,而且以善打恶仗出名的国民党将军。《毛泽东军事文集》中有7篇专门针对国民党十八军及胡琏的电文,能多次得这种伟人指名道姓“待遇”的国民党将军非常罕见。

 而且许多三野老人也认为,胡琏及其整十一师(1946年5月,根据国、共、美三方代表签署的“整军方案”,国民党第十八军整编为师,胡琏任师长)作风顽强、战力强悍,特别不好对付,是一个难缠而且难打的对手。而整十一师在国民党“五大主力”中被解放军歼灭的时间最晚,这似乎也从一个侧面证明胡琏的整十一师不愧是国民党的王牌部队。

 胡琏塌眉毛,嘴角耷拉,下巴尖挑,面若野狐。在战场上,胡琏多疑善变,打仗小心翼翼,攻战必先求稳,战场嗅觉异常灵敏,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马上察觉,然后迅速脱身,人称“狐狸”。作为胡琏老对手的华东解放军,其将士很多来自苏北,在苏北方言里胡琏与“狐狸”谐音。

胡琏作风泼辣,性格骄悍,而又颇有谋略,毛泽东评价胡琏“狡如狐,猛如虎”。双堆集作战之后,开国将军杨勇曾经说过:“我们宁愿俘虏一个胡琏,不愿俘虏十个黄维。可惜让胡琏给跑掉了。”南麻战役华野九纵付出伤亡4600余人的沉重代价,却没有对胡琏的整十一师取得任何进展。

许世友打电话给粟裕发牢骚:“胡琏这只狡猾的狐狸……下次我定叫他碎尸万段。”而且在后来解放军精心组织的几次“猎狐”行动中,胡琏及其整十一师都侥幸避免被全歼的命运。蒋介石对这个出身黄埔四期的陕西弟子也是恩爱有加,非常倚重,以致于解放战争中哪个战场形势危急,蒋介石就首先想到胡琏,幻想通过他来改变战局,拯救危亡,所以又有人送胡琏“救火队长”的外号。

   国民党军史对胡琏的评价是十二个字:“爱才如命,挥金如土,杀人如麻。”他麾下的十八军,被国民党其他部队称为“吃人部队”,是战斗力较强的。   投考黄埔初露锋芒   胡琏字伯玉,幼名从禄。出生于1907年的胡琏,资质聪慧,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同学们给他取外号“胡子奇”。小学毕业后,由于家贫胡琏无法继续求学。当时他一个在广州行医的亲戚给胡家写信,说黄埔军校招生,希望胡家小儿子前来投考。其时由父母包办,胡琏已娶邻村的一个姑娘为妻。为了解决南下的旅途费用,他的结发妻子卖掉新婚的首饰和娘家即将成熟的青苗,才凑足盘缠,让其上路。   1925年中秋节前后,来自陕西华县乡下贫寒农家的18岁青年胡琏,终于到达当时中国革命的中心广州。在黄埔军校第四期开学典礼上,胡琏与张灵甫、林彪、刘志丹、袁国平、李弥、文强、唐生明等日后在中国大地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们站在一起,聆听校长蒋介石的训话。   胡琏进黄埔军校后,先在入伍生团训练数月,后分配到第四期步兵科第七连学习。当时陈赓大将正在黄埔4期担任连长,胡琏成为陈赓手下的学生。胡琏非常勤快,也非常好学,在各项考核中成绩优良。因表现突出,获准加入了中国国民党和“孙文主义学会”。

   1926年以黄埔军校为主力的北伐军势如破竹,直捣两湖。因战斗频繁,北伐军急需补充一大批中下级军官。又因胡琏作战勇敢,战功卓着,颇受赏识,擢任排长。但是北伐之后,胡琏所在部队被遣散,胡琏也因此失业。在穷困潦倒中,胡琏得知他的同乡、黄埔一期的关麟征时任南京警备司令部警卫第二团团长,于是远赴蚌埠投奔。   关麟征亲自对这位小老乡进行了口试和实兵指挥测试,并认可了胡琏的才干,任命胡琏为第一连连长。陈诚当时是南京警备司令,所以这是胡琏加人“土木系”的开始(十一师十、一二字合而为土,十八军十、八二字合而为木,故名“土木系”)。1928年8月,陈诚任第十一师副师长,由于担任过黄埔军校教官,陈诚钟爱黄埔弟子,并在他的部队中大量罗致黄埔学生,用为中、下级军官。关麟征团并入陈诚师为第六十一团,胡琏仍任连长。此后参加了军阀混战。   在中原大战中,胡琏所在的第十一师奉命向归德进攻。冯玉祥部用密集的炮火反击,并以敢死队抵命死搏。战斗异常激烈,一些士兵胆怯败退,胡琏拔出手枪高喊:“谁敢后退,我就枪毙谁!”胡琏的连队因而守住了阵地。是役胡琏的指挥能力和胆量给陈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决定重用胡琏,于是胡琏被提拔为营长。   1931年至1934年,胡琏跟随陈诚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三、四、五次“围剿”,又因功于1933年8月升任第十一师第六十六团团长。1942年调任第十一师师长。1943年石牌保卫战一战成名,翌年任十八军军长,成为陈诚“土木系”的骨干。   石牌一役青史留名   古镇石牌是长江南岸宜昌境内的一个小村庄,位于长江三峡西陵峡右岸,依山傍水。石牌方圆70里,上有三斗坪,是当时的军事重镇,六战区前进指挥部、江防军总部等均设于此。下有平善坝,与之相距仅咫尺之遥,是石牌的前哨,亦为我军河西的补给枢纽。它下距宜昌城仅30余里,自日军侵占宜昌后,石牌便成为拱卫陪都重庆的第一道门户,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1943年,日军从西边截断中国补给线的企图被驼峰航线打破了。此前,从缅甸快速东进的日军也被怒江天险阻挡在了滇西狭长的地域内,无法对中国的战略纵深造成进一步威胁。迫于在太平洋战场上日益恶化的局势,日军孤注一掷,集结了约十万的地面部队,试图打开石牌天险。   那时,川鄂之间依然不通公路,日军只有夺取石牌,才能沿长江三峡,进逼重庆,尽早结束在中国久拖不决的战局。在这种大背景下,本来名不见经传的石牌顿时成了兵家必争之地。而石牌一役关系着整个战局的发展和演变,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中国与日本的命运。   1943年5月25日,在湘鄂边境的日寇占领要隘渔阳关后,渡过清河逼近石牌要塞。日寇第三十九师团主力,在敌酋高木义人率领下,从南面沿长江进犯石牌要塞。石牌这个不足百户人家的小村,是长江湖北西部的重要江防要塞,若石牌丢失,则日寇可直接窥伺四川,威撼西南。   日军集中数万兵力向石牌要塞阵地发动进攻,第十八军阵地被日军突破,而第六战区派来支援的部队,又被日军阻击,这样石牌要塞阵地就陷于孤立境地。且日军有向纵深迂回直趋四川腹地之势,民国政府军事当局认为“石牌要塞是中国的斯大林格勒”,严令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守卫石牌要塞。   决战前夕,胡琏带领十一师全体官兵,对天宣誓:   “陆军第十一师师长胡琏,谨以至诚昭告山川神灵。我今率堂堂之师。保卫我祖宗艰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名正言顺。鬼伏神饮,决心至坚,誓死不渝,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须严辨,春秋存义。生为军人,死为军魂。后人视今,亦尤今人之视昔,吾何惴焉!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以身殉之。然吾坚信苍苍者天必佑忠诚,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即在握。此誓!”   胡琏任师长的第十一师奉命阻击日寇。胡琏曾经填词记录当年的石牌要塞保卫战的情景和他当时的心境。词日:   “风萧萧,夜沉沉,龙凤山顶一征人。为报党国恩,坚定不逡巡;壮志凌霄汉,正气耀古今。蜉游寄生能几时,奈何珍重臭皮身?吁嗟乎,男儿不将俄顷趁风云!山斧斧,阵森森,西陵峡头一征人。双肩关兴废,举国目所巡。贤哲代代有,得道鼎古今。战场功业垂勋久,不负堂堂七尺身。吁嗟乎,丈夫岂不立志上青云。”   石牌的战略地位,注定中日双方必将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大战在即,寝食难安,夜不能寐,胡琏连夜修书五封。在给其父的家书中,胡琏动情地写道:“父亲大人:儿今奉令担任石牌要塞防守,孤军奋斗,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并无他途……有子能死国,大人情也足慰……恳大人依时加衣强饭,即所以超拔顽儿灵魂也……”   在写给妻儿的信中,胡琏写道:“我今奉命担任石牌要塞守备,原属本分,故我毫无牵挂……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父报仇,为国尽忠为宜……十余年戎马生涯,负你之处良多,今当诀别,感念至深……”胡琏在绝命家书中行孝托孤,从容交待后事。真可谓生为军人,死为军魂。   胡琏是一位善于山地作战的将军,他非常重视利用地形构筑防线。石牌周围崇山峻岭、壁立千仞、千沟万壑、古木参天,这样的地形对构筑坚固工事非常有利。大战前,胡琏在山隘要道层层设置鹿砦,凭险据守。在日军强大的火力攻击下,胡部岿然不动。当战斗最激烈时,陈诚打电话问胡琏:“守住要塞有无把握?”胡琏斩钉截铁地回答:“成功虽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其英雄气概可见一斑。   这次战斗的惨烈程度至今令人唏嘘。在曹家畈附近的大小高家岭战场上,曾有3个小时听不到枪声。这不是双方在停战,而是敌我两军扭作一团展开白刃战、肉搏战。第十一师浴血奋战,拼死守土。这场战斗被后人称为二战中最血腥的刺刀战。

   石牌战斗之激烈、残酷让骄横不可一世的参战日军丧失战斗信念。日军几乎动用所有的攻击武器和攻击手段,炮击、空袭、突袭、强攻、施放毒气……还是久攻不克,目空一切的日军到最后信心全无。5月31日夜晚,战场上的枪炮声突然沉寂下来,第十一师的官兵发现进犯石牌之敌已纷纷掉头东逃。   此次石牌大战,我军打死打伤日军达7000人,缴获器械无数。石牌要塞保卫战不仅仅是挫败了日军的进攻企图,更极大地振奋了国人的御侮勇气和抗日精神。   在这场被誉为“中国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之前,日本陆军所到之处,虽然也遇到过顽强的抵抗,但大都以中国军队的最后退却、日军的长驱直人为结局。可是,在石牌,中国军队在数量超出自己的日本王牌陆军面前,像钉死在大地上一样,一步也没有后退。石牌要塞虽历经烽火,但仍屹立在西陵峡之滨,固若金汤,如同一座铜墙铁壁。石牌一役,胡琏收获无数赞誉,有人称之为中国的“朱可夫”,其指挥能力和战斗决心再次让陈诚和蒋介石刮目相看。   福大命大死里逃生   胡琏在国民党军界素有福将、不败将军之称。由于胡琏是蒋介石的爱将,蒋对他宠佑有加,但胡琏为人泼辣,经常得罪人。胡琏在抗日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不顾国内和平呼声,悍然发动内战。胡琏充当了蒋介石内战的马前卒。在解放战争中,他率领的整编第十一师一直充当着国军救火队的任务,哪里有难便被投入哪个战场。   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国共双方力量对比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国民党许多名将被解放军打得落花流水,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或“尔曹名与身俱灭”,而胡琏却在解放军的一次次围攻中,竟然一次次在最后关头奇迹般脱逃。这似乎也验证了胡琏的“狡如狐”,用他同僚的话来说“这家伙运气太好了”。很多国民党将军对胡琏的指挥能力不以为然,但胡琏的一次次化险为夷、一次次死里逃生,几乎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叹,这家伙运气实在太好了。   胡琏第一次死里逃生是在1947年8月的南麻战役。1947年5月,张灵甫的整编七十四师3万余人被解放军在孟良崮全歼。胡琏拿着给张请示增援的电报,禁不住泪如雨下。   为了给同乡兼同学报仇,胡琏以秘密而迅速的动作,包围并攻陷鲁中根据地南麻。整编七十四师被消灭后,胡琏更加自恃王牌,更加骄横。但在盲目的复仇思想和不可一世的骄傲中,胡琏犯下了孤军深入这样的低级失误。华野捕捉到了战机,迅速集中5个纵队,其中一个打援,4个纵队外加鲁中军区3个团猛攻南麻。陈毅、粟裕亲自坐镇北马头崮指挥所,设下口袋阵,准备把胡琏的整十一师严密包围,然后在南麻聚歼之。   清醒之后的胡琏凭着“狐狸”般的嗅觉,马上意识到了危险。但他没有慌乱,只是命令部队立即停止前进,就地挖掘工事固守待援。

   7月15日下午,解放军以密集的炮轰为信号,向胡部发起进攻。整十一师阵前血流成河,伤亡惨重,而国民党援军或者被解放军阻击无法靠拢,或者因胡琏平日的霸道而故作有心无力之状。   解放军的攻击越来越激烈,胡琏几近绝望。在绝望中,胡琏竟然率领司令部全体人员焚香跪拜,企求老天爷保佑。陈诚接到胡琏的求救电报后,为自己起家的家底心急如焚,调兵遣将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救援胡琏。说来也巧,就在胡部听天由命、坐以待毙之时,天降大雨。解放军弹药受潮,进攻部队也因雨迟滞。而且更怪的是这暴雨一下就是7天7夜,这场救命的“及时雨”使胡琏得以喘息,同时国民党援兵迫近,华野权衡利弊,为了争取主动,最后决定撤围。   南麻战役华野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此战后来被列为国民党吹嘘为“十大武功之一”,胡琏也因此声名更噪。胡琏因为那场罕见的大雨奇迹般躲过一劫,然而他还是不忘吹嘘自己,但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次脱险与其说靠的是“武功”,不如说靠的是“天功”。   胡琏一生从来不敢提双堆集和粟裕。他与粟裕将军多次交手,互为宿敌,而且胡琏最终失败于粟裕。据胡琏之子胡之光介绍,胡琏在去世前手捧32块弹片长叹“土木不及一粟”。这一“粟”说的就是粟裕。也就在双堆集,号称不败将军的胡琏遭遇了自己的滑铁卢,不仅他的第十二兵团被歼灭,他本人也差一点像他的许多同僚一样成了解放军的俘虏。   在淮海战役的战场上,胡琏被任命为第十二兵团副司令,而司令却是黄维,对此胡琏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论能力论战功,他都在黄维之上,但黄维又是他的老上级,他对这个任命有想法但又无可奈何。黄维被中原野战军包围,已成瓮中之鳖,危在旦夕,当时胡琏正在老家奔丧。在蒋介石的催促下,胡琏匆忙空降双堆集,表示要与黄维共患难。   国民党军官往往内讧激烈,两面三刀、落井下石、弄奸耍滑数不胜数,胡琏在关键时候的鼎力支持,让黄维十分感动。当胡琏狐狸般的面孔出现时,在国民党官兵中引起一阵骚动。胡琏接手指挥之后,马上明白又碰上了老对手粟裕。而粟裕在侦知胡琏空降双堆集后,下令再调上去3个纵队8万人左右,决心把双堆集给打成又一个孟良崮。   重围之下,第十二兵团已成困兽,插翅难飞了。1948年12月13日,解放军主力吹响了总攻的号角,第十二兵团的全面崩溃已经无法挽回。最后,在固守待援已不可能之后,第十二兵团把突围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位“福将”身上。兵败如山倒,黄维和胡琏决定率领残部突围,能跑出一个是一个。

   黄维和胡琏分乘两辆坦克从不同方向突围。黄维时运不济,突围时坦克发生故障,一头栽进沟里,结果被解放军生擒。胡琏逃跑所乘的坦克却一路逆行畅通无阻。一批批的解放军好奇地打量着这辆从身边驶过的坦克,都以为这是我军在战场上缴获的坦克,竟没人怀疑里面蜷缩着瑟瑟发抖的曾经口出狂言的“狐狸”。   胡琏不敢休息,一口气狂奔数百里,直到坦克油料耗尽。胡琏等人无奈只好下车步行,又路遇解放军巡逻队追击。胡琏被手榴弹炸伤,但总算捡得一条性命。胡琏既没有像黄维一样被送往抚顺战犯管理所去苦熬铁窗,又从死神的手心里安然滑脱,南京城看见胡琏者无不道贺称奇:伯玉岂止命大,简直是命硬哩!胡琏狼狈逃回南京,蒋介石亲自到医院探望。   胡琏的第三次好运发生在金门。1957年胡琏奉调金门,出任金门防卫司令。在金门胡琏执行的就是深挖洞广积粮待机反攻的策略。这位“金门王”在金门煞费苦心修筑了无数地下工事、暗堡,甚至把整座山掏空,硬是开辟出一个能容纳3000多人避难开会的山洞。1958年8月23日,人民解放军突然炮轰金门。当时,胡琏正与几名“副司令”在翠谷湖心亭宴请来金门“慰问”的“国防部长”俞大维。胡琏因为醉酒先行一步,而吉星文、赵家襄、章杰几位“副司令”饮酒之后在桥头兴奋地交谈。   翠谷作为金门防卫司令部所在地,是大炮射击的死角,一般来说解放军的炮弹打不到翠谷,除非炮弹偏离目标垂直掉落,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就在那一天,竟然真有几发炮弹鬼使神差般偏离弹道从天而降,三名酒后余兴未了的“副司令”当场被炸死。胡琏听着尖厉的炮弹呼啸声,顿时酒醒了一大半。撒腿就跑,终于连滚带爬,狼狈逃回“司令部”的地下室,而此时外面已经被解放军的炮弹炸得天昏地暗。   在山洞口,胡琏面无表情地望着一群群炮弹倾泻在金门岛上,呆若木鸡。解放军万炮齐轰,火力凶猛,金门一片火海。连远在海上目睹此情此景的美舰官兵都被吓得面如土色,致电胡琏:你们是否还活着?胡琏又奇迹般捡了一条命。   1964年胡琏出任“驻南越大使馆大使”。由于积极反共,为南越剿共出谋划策,胡琏成为当地游击队的暗杀对象。虽然素有“狐狸”之称的胡琏小心翼翼,但游击队经过长期侦察,还是掌握了胡琏的生活起居规律。1967年5月19日,两名游击队员潜入胡琏的办公室,神不知鬼不觉安置了一颗定时炸弹。   10点半,胡琏离开办公室,去隔壁的会议室主持会议。然而仅过5秒钟,威力强大的炸弹当场爆炸。但胡琏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又一次幸运地从鬼门关爬了回来。5秒钟,就5秒钟,他与死神擦肩而过。胡琏后来每次回忆起那次阴差阳错的开会都心有余悸。   皓首穷经苦心研史   胡琏在越驻职八年,直到1972年才因病回到台北疗养。晚年胡琏爱好文学和历史,潜心苦读古籍,研修历史。更以68岁的高龄,本着“学然后知不足”的意趣,在台大注册,进入历史研究所,选修宋史和现代史。胡琏对宋史怀有强烈的兴趣,在台大三年间除了因病住院请假的时间,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竟然从未缺过一次课。

胡琏晚年不辍笔耕,着有《古宁头作战经过》《泛述古宁头之战》《金门忆旧》和《越南见闻》等书,回忆了他所经历的一些刻骨铭心的激烈战斗。后来他选定的博士论文题目是《宋太祖的雄略之面面观与今昔观》,大纲已初步拟好,并准备写5万字,后因心肌梗塞于1977年6月22日逝世。   据说胡琏在金门期间,对国民党败退台湾的教训有颇多思考,尤其重视与金门百姓沟通。金门的乡人每有嫁娶,胡琏竟然主动提供自己的坐骑迎亲。金门子弟在外留学,他也愿意提供经费资助。所以他在金门的口碑不错,台湾方面和金门的百姓在金门南门莒光湖畔建伯玉亭纪念胡琏。伯玉亭与祖国大陆遥遥相望,当年的初衷是“不忘在莒,反攻大陆”,如今伯玉亭已成为金门的一个旅游景点,象征着两岸和平、祖国统一,这应当也是这位传奇将军的心愿吧!   胡琏的一生见证和亲历过中国现代史上的众多大事,从北伐到军阀混战,从围剿红军到抗日再到与解放军对阵,从大陆到台湾甚至南越,这位黄埔子弟半世戎马,枪林弹雨,一次次化险为夷,一次次死里逃生,却最终没有逃脱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