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的几个关键节点——若有一次走对不致亡国
太平天国是我国农民起义的最高峰,其占据南方半壁河山,坚持15年之久,同时抗击着清王朝和外国殖民主义,可以说是1840年以后中华民族之伟力的一次伟大释放,外国殖民者从坐山观虎斗到积极帮助清廷镇压,就足以说明太平军的强大。虽然太平天国运动也存在一些糟粕,如其利用宗教控制、定都天津后追求享乐等,但从打击清廷统治者的角度看,其的确不失为一次伟大的农民起义。虽然太平天国坚持了十几年时间,已然足够伟大,但其间仍有许多关键节点出错,若有几次不出错,则天下大事,或未易量。在此,我们按先后顺序看一下这几件事。
一、冯云山之死
南王冯云山是太平天国早期的一个重要人物,可以说是仅次于洪秀全的灵魂人物,甚至有人说最早创立并传播拜上帝会的人就是冯云山。是冯云山同洪秀全赴广西传教,发展了大量战斗力较强的广西教众,包括烧炭工出身的杨秀清、萧朝贵。洪秀全称天父二子,冯云山称三子,可见其地位之高,虽然在洪、杨临时离开后,杨秀清、萧朝贵趁机获得了天父、耶稣下凡传话的权力,但根据李秀成回忆,在建国初期,群众心中的二号人物还是冯云山。永安建制时,冯云山服从大局,不计个人得失,受封南王,位居杨秀清、萧朝贵之后,但制度制定、讨伐檄文等还是都由冯云山设计,冯云山可谓是太平天国前期的军师兼大总管。若冯云山不死,至少可与杨秀清一文一武,同掌朝政,也不至于造成杨秀清一家独大的情况,再者,即便洪杨矛盾激化,有冯云山的调停,也不至于出现天京火并。
二、萧朝贵之死
西王萧朝贵是太平军前期除了杨秀清外的又一统帅级人物,与杨秀清同出自广西碳工。起义之初,是军事上仅此于杨秀清的二号人物,洪秀全将其妹洪宣娇嫁与萧朝贵,以示拉拢。萧朝贵若不死,一者在北伐时,杨、萧二人便可腾出一人专事北伐,以老太平之战斗力,加上强有力的领导,北伐或可直捣京师,太平天国也不至被灭;二者在洪杨之争中,若萧朝贵倒向洪,则可以很好制衡杨秀清,不至火并,若没有倒向洪,则杨、萧二人之力,夺取天国最高权力,易如反掌,也不用血流成河。
孤军北伐的直接后果是损失了三万余战斗力强悍的广西老太平以及两员悍将林凤祥、李开芳。林、李二人位列太平天国五虎上将,这个我在《太平天国五虎上将》已有分析。这里要说的是林、李的出身,他们二人同属东王杨秀清阵营,是杨秀清的爱将,也是杨秀清托大,若是林凤祥、李开芳有一人留在杨秀清身边,韦昌辉、秦日纲之流也不敢造次,悍然发动天京事变。
四、石达开出走
翼王石达开是太平天国又一个统帅级的传奇人物。金田起义时独自带领几千人马来投,既非洪秀全冯云山系统人马,也非杨秀清萧朝贵系统人马,受封翼王,意为羽翼天国。定都天京后在杨秀清的指挥下打破江南大营,后率军西征,几近逼死曾文正,军中号位石敢当,为一时豪杰。天京变乱后发兵靖难,诛韦昌辉一党,主持军国政务,后因洪秀全猜忌,率部出走,出走过程中仍不忘派陈玉成等人回援天京。若非洪秀全猜忌,多加掣肘,石达开主持朝政,定能成为杨秀清那样的天国柱石,但也会是一个独揽朝政的权臣,可如此,有石达开之力,太平天国至少可再撑十年。
五、李秀成东征
忠王李秀成是太平天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论决机两军阵前,李秀成可能不如陈玉成,但若论收聚人心、保疆固土,陈玉成可能就要逊于李秀成了。梁启超先生这样对比李鸿章和李秀成:“二李皆近世之人豪也。秀成忠于本族,鸿章忠于本朝,一封忠王,一谥文忠,皆可以当之而无愧焉。秀成之用兵之政治之外交,皆不让李鸿章,其一败一成,则天也。”由此可见秀成能力之强。但在洪仁玕支持下的李秀成东征确是太平天国后期最大的战略失误,是后期军事上由胜转败的转折点。第一、秀成东征后,英王陈玉成孤军奋战,被俘遇害,天国半边天已塌陷;第二、东征江浙,直接危及到西方殖民者利益,造成了他们的全力反扑,太平军损失惨重。第三、东征随扩军百万,但新军战斗力偏弱,李鸿章语之秀成之军十万不及两万广西老太平,可谓得不偿失。若无东征,李秀成与陈玉成继续西征,全力对付湘军,则太平天国也不至于早早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