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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败在海上:收复与统一台湾,唯一光复故土的海上胜仗

收复与统一台湾

唯一光复故土的海上胜仗

梁二平

说起西方地图中的台湾,就要说到荷兰人林斯豪顿。1588年,26岁的林斯豪顿离开故乡荷兰,作为葡萄牙大主教的秘书随葡萄牙船队来到印度果阿工作。1592年回到荷兰的林斯豪顿,翻译整理了葡萄牙船队的东亚航海资料和自己的东亚游记,成为第一批描述东亚航线的西方人。1596年林斯豪顿出版了《东印度水路志》,此书分为“航海记”、“水陆志”和“见闻”三编,在第二编所附《东南亚海图》中,这是西方地图中首次出现台湾“身影”。

在这幅地图中,台湾被描绘成由3个相邻的方形岛和一些小岛构成的“群岛”。此图没有绘出经线,但准确地绘出了纬线,北回归线从中岛穿过。北岛标注为“i.formosa福尔摩莎(美丽岛)”,中岛标注为“lequeopequno小琉球”,南岛无名。台湾的“群岛”形象被后来进入东印度的西方航海家照搬照用了许多年,如《formosa福尔摩莎》(图4.00)。

自葡萄牙打开了通往中国海上通道后,其他海上列强也纷纷驶向中国沿海。1604年大举进入南太平洋的荷兰人,首次进入了台湾海峡,并占领了澎湖岛。

这幅《澎湖列岛海图》(图4.01)描绘的即是这一时期荷兰人占领的澎湖首府马公。此图1753年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出版,是航海专用海图。它详细标注了水深及测绘点,图中央马公岛上还以红色标注了三个建筑物,其中,南边的为马公天后宫,它是台湾最早的庙宇,也是马公地名的由来,居中的四角堡垒为荷兰人的红毛城,北边的为荷兰人的小堡垒。可以看出,此时马公岛海湾东边岛尖上风柜里位置上的荷兰城,还没有出现,所以,此图的底图应绘于1622年荷兰人占领澎湖列岛初期。

1624年当他们的二次占领澎湖岛失败后,转而占据了南台湾。这幅《ilesauxenvironsdelachineoúsetenoientautrefoislesfameuxpiratesyquenetkoxinga》地图反映即是荷兰人占领台湾初期,描绘福建沿海郑氏海商及海盗集团的据点分布情况。图右下长长的图名可译为《著名海盗一官与国姓爷在中国沿岸岛屿的据点》(图4.02)。这里说的“一官”是郑芝龙的小名,“国姓爷”为郑成功尊号。图左侧的海湾标注为r.chincheu(漳州河),还有西侧的gousou(浯屿)。图右侧的大岛为quemoey(金门),中央的大岛为aimoey(厦门)。在金门与厦门两个大岛上,分别绘有两个红色建筑,它们代表着郑氏海商及海盗集团的据点。后来,郑成功率领船队跨海收复台湾,正是从金门岛出发的。在两个大岛之间的两个小岛,为toatta(大担)与lissou(烈屿),而紧邻厦门西侧的岛为鼓浪屿,厦门与鼓浪屿两岛间绘有小船,表示这里可以泊碇。金门岛南部标注lauloi,即料罗湾,是贸易港湾。此图虽然是阿姆斯特丹1727年出版,但从内容上看,它表现的完全是郑氏海商及海盗集团兴盛时期,其底图应是17世纪中期所绘的地图,因为1662年后,郑成功打下台湾,其据点正式移到了台湾。

其实,对于古代中国海防而言,“倭患”并非领土之患,剿倭海战也是大明正规水军对来自中国和日本的海上草寇之战,算不上真正的海战。真正的海战与海患,是“红毛夷”进入中国海带来的,先是葡萄牙借澳门,随后是荷兰占领台湾。

荷兰人绘制的《郑成功围攻热兰遮》图,记录了中国海战史上唯一的胜仗,一场光复故土的胜仗。虽然,它是反清复明的郑成功寻找退路的一场海战,但此后中国人就没在海上打过任何一场胜仗。因此,人们应记住郑成功,感谢这位被大明追杀的海盗,没有他,大清统一台湾就没了前提,或许,也没了可能。

图4.00:这是1704年英国出版《福尔摩莎岛的历史与地理的描述》一书所附1606年版的《formosa福尔摩莎》专图。


图4.01:《澎湖列岛海图》描绘的是荷兰人最初占领的澎湖马公岛。它是一幅航海专用海图,详细标注了水深及测绘点,图中央马公岛上还以红色标注了三个建筑物,马公天后宫、红毛城和一个小堡垒。此图的底图应绘于1622年荷兰人占领澎湖列岛初期。


图4.02:此图名为《著名海盗一官与国姓爷在中国沿岸岛屿的据点》,这里说的“一官”是郑芝龙的小名,“国姓爷”为郑成功尊号。图右侧的大岛为quemoey(金门),中央的大岛为aimoey(厦门)。在金门与厦门两个大岛上,分别绘有两个红色建筑,它们代表着郑氏海盗集团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