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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此正国级两次与邓小平同上下,打响改革第一炮,活了99岁

万里,曾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官至全国人大委员长,是名副其实的正国级领导人。但是,他在59岁前知名度不高——即1975年前,他只是北京市委书记、市革委会副主任——普通的高级干部。但是,1975年1月,他被任命为铁道部部长,名声鹊起。

这个任命是时任国务院第一副总理邓小平的提拔。

邓小平在被任命为国务院副总理,准备搞整顿,决定先从铁路下手。因为铁路最重要,那时航运、汽运能力不足,全国工农业和百姓生活全靠铁路运输。造反派在铁路闹事,等于卡全国经济的血脉,邓小平想一举拿下铁路,但左右为难,没得力人选可当大任,想来想去,想到了万里。

他为什么想到万里呢?

万里是山东东平人,1936年入党,历任山东东平县工委书记,泰西地委宣传部、组织部部长,鲁西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冀鲁豫地委书记,1947年才担任冀鲁豫区委委员、秘书长。邓小平在八路军时就认识万里。抗战时,万里在冀鲁豫边区的运西地区即靠近河南新乡的地方任地委书记,在日本人眼皮底下打出了一个“小延安”。邓小平主持北方局工作时,一次到这里考察,对万里的工作十分满意。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接触,从此开始长达五十多年的友谊。

在解放战争中,邓小平是万里的直接领导,对万里的评价极高,说他是“有知识有头脑的斯文人,又是有气魄有胆量武将,在党的高层并不多见”。万里则一直跟随二野进军。西南各省解放后,邓小平担任西南局第一书记,万里担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工业部长。在重庆,两家住一个院子,朝夕相处。

1952年,万里调北京,担任中央政府建筑工程部副部长,负责建筑工作。不久,邓小平也调北京,担任副总理。随后,万里升任国务院城市建设总局局长、城市建设部部长,主管北京城市建设。1958年,党中央为国庆十周年决定兴建人民大会堂等十大建筑,由万里具体负责,由此万里调任北京市副市长。

1959年国庆前夕,万里陪同毛泽东视察新落成的人民大会堂,毛泽东夸奖说:“万里,真是日行万里啊!”

但是,“文革”伊始,北京市委被打倒,万里也因与邓小平、彭真等人关系密切,受到冲击,并靠边站。但因为毛泽东那句赞扬话,使得他在文革中少受好多苦,1973年担任中共北京市委书记、市革委会副主任。

这次邓小平复出,选中万里后,在当副总理第七天夜里,就召见万里,任命他为铁道部部长、轻工业部第一副部长。万里上任后,在20天里,邓小平两次召见。长时密谈。结果,万里成为邓小平全面整顿的急先锋,在铁道部大刀阔斧整顿,短短三个月,全国路局的堵塞问题就基本解决。

这成了邓小平全面整顿最重要的成绩。

但是,几个月后,风云突变,邓小平被打倒,不久万里也再遭批判。

有意思的是,万里居然三次躲过批斗。万里夫人边涛后来说:“万里曾经三次面临批斗,结果都因为一些意外的事情而侥幸避免了。”

第一次是1976年7月27日,铁道部副部长郭鲁派人到医院通知万里,次日召开全部机关大会,要他检讨,结果第二天凌晨发生唐山大地震,批斗会没开成。第二次是9月8日,郭鲁又派人到医院,要万里准备做检查,没料到第二天毛泽东逝世,又没开成。第三次是10月6日,郭鲁又派人到医院通知万里准备参加批判会,结果当天四人帮垮台了。如此巧遇,连边涛都不得不说:“三次都差一点儿,大概是万里的命大,感动上帝了。”

其实,万里的命大福大还在后头。

粉碎“四人帮”后,万里从受批判的对象由转变为受重用的干部。1977年6月,他被任命为安徽省委第一书记,半年后被任命为安徽省革委会主任。在安徽,万里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作出“借地给农民”、“联产计酬”、“包产到户”等一系列决策——率先吹响农村经济改革的第一声号角,事实上解散了人民公社。治皖一年,胡耀邦便说:“要吃米,找万里”。

1992年春,邓小平在深圳珠海视察时说:“中国改革是从农村开始的,农村改革是从安徽开始的。万里是立了功的。”

胡耀邦则说:包产到户,万里第一。

中国改革最早春声,正式改革的第一炮,都与万里有关。改革开放,万里无疑是第一大功臣。1980年4月,他调任国务院副总理。之后,连任两届。

1988年,万里卸任副总理,当选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时年71岁。

在万里的从政生涯中,他还有许多的亮点。他桥牌高手,曾任中国桥牌协会名誉主席,1993年6月被世界桥联和北美桥联授予主席最高荣誉奖和世界冠军金牌奖。此外,他还拥有中国领导人少有的荣誉,先后被美国马里兰大学授予公共服务荣誉博士学位,美国霍普金斯大学授予人文学荣誉博士学位,加拿大里加纳大学授予法学荣誉博士学位,是三个世界级名校的“博士”。

2015年7月15日,万里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9岁。(陈冠任原创,未经许可其他媒体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