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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谁说广西没汉奸?抗日师长因汉奸出卖殉国,王牌师被老蒋取消番号

(郑作民)

网络上一度流传一个说法,说抗战时广西没有出过一个汉奸。其实,此说法并不准确。号称国民党王牌军的第2军一个师长在广西昆仑关抗战时就因为汉奸指示而被日机炸死,曾经震惊中外。

1939年11月,日军向桂南进攻,蒋介石下令在四川酉阳、秀山、黔江、彭水一带担任戡剿地方惯匪的王牌第2军南开,另将夏楚中第79军的一个师拨入第2军建制,前去镇守广西,抵御入侵之敌。

第2军在军长李延年的率领,立即从四川出发,兼程赶到贵州都匀后,用汽车运送到广西宾阳南,然后,接替了友军第5军昆仑关阵地。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休整补充,第2师兵员充足,士气旺盛,敌人虽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连日向阵地发动猛烈进攻,但是,第2军据守雄关,在友军的协同配合下,与敌鏖战二十多天,给进攻之敌以沉痛的打击。

但是,日军非常讲究战术,见久攻昆仑关阵地不下,于是用迂回包围的伎俩,抽出一个支队的兵力,绕道至宾阳,并一举攻下宾阳,直接威胁昆仑关侧背。这样,立即切断了友军对镇守昆仑关的第2军的支援。结果,他们配合正面之敌对昆仑关进行强攻。第2军腹背受敌,又是孤军作战,立即由先前的优势转为劣势,李延年眼看难以久持守住昆仑关,立即决定弃关撤退。

1940年2月3日,第2军一撤退,沿公路西进的日军当即发起猛力冲击,大炮以炽烈火力进行射击,飞机也凌空助战,对地面的第2军轮番进行轰炸扫射,一下就把第2军的指挥系统打乱,官兵开始散乱,人马在田野里四处奔跑。

在混乱中,军长李延年身边也只剩下几个参谋和随从副官卫士跟随。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溃散的官兵经上林、圩城纷纷向大塘跑去。

第9师是第2军的头等王牌,以前在战斗中一直处于全军担纲的地位。但是,在溃散中,师部被敌人冲散了,参谋主任张荣愚负伤,参谋长邓朝彦和副师长夏德贵不知去向。第27团直接遭受敌步、骑兵的冲击和敌机、炮兵的猛烈轰炸射击,死伤枕藉,溃不成军。团长黄振纲只带了30多人杂在乱军中溃逃。最惨的是负伤官兵无人照管,轻伤的还可互相搀扶,忍痛随军逃跑,重伤官兵只好躺在地上惨遭日军杀戮。师炮兵营长杜劲秋也只带领剩下人马百余,没有一门完整的山炮。第25、26两个团虽然大体完整,但也成了惊弓之鸟,官兵丧失斗志,大家部跟在军长后面走,走了两三天才接近大塘。

但是,大塘一带当地民风强悍,人烟稀少,居民聚住在大村寨里,有自己组织的武装和团队守护,散兵溃卒不敢闯入村寨,只好在田野里餐风露宿。李延年也不例外,和士兵一样,在野外以稻草当被褥。

各部队到了大塘后,开始收容各自的部队。两天之后,散兵才逐渐被收容起来。这时,大家突然第2师师长郑作民在溃退中被敌人的飞机炸死了。至于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炸死的,没人不知道。

李延年军长得知第9师师长郑作民失踪,可能被炸死的消息后,大发雷霆,责令副师长夏德贵一定要派人把师长找叫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即按陆军连坐法从事。

夏德贵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目睹当时情况的士兵。对方说:

“师长见到部队溃散的情况,心中很难过,但又无法制止,他带着师部特务连的少数士兵和卫兵总走在部队的最后面,抚慰负伤官兵,督促溃散的官兵迅速归队。不料他的行动引起了丧心病狂认贼作父的汉奸们的注意,当敌机临空侦察并尾随溃逃的部队狂轰滥炸时,杂在溃军中的汉奸不时发射信号弹向敌机指示目标。当师长行抵一破窑时,附近即出现很多打黑布伞的老百姓(即汉奸),其中有发射信号弹的,也有向天空照反光镜的,敌机遂集中向破窑俯冲、轰炸、扫射,此时郑师长一行数人正隐蔽在破窑中,敌机逸去后,再也没有看见师长的行踪了。”(解云祥著:《激战昆仑关,郑作民师长殉国》)

这下可把夏德贵吓慌了,即派人四出寻找,可还是不知师长的下落。于是,他按目睹当时情况的士兵所提供的线索,命其作向导,由师部骑兵连派出一排人到该地进行严密的搜索。好在日军早已离去,没有敌情顾虑。这个排终于在一个破窑内找到一具个子矮胖的尸体,面目已无法辨认,幸好有镶嵌的金牙为证,才确认是郑师长的遗体无疑。

郑作民师长的尸体运回到柳州后,存放在柳州公园内。后被国民政府追赠为陆军中将。

蒋介石闻讯王牌军丢了师长,大为震怒,严厉申斥副师长夏德贵。事后,重庆的军事委员会下令取消第9师番号,改为无名师。副师长夏德贵受到记大过的处分,第27团团长黄振纲、师部炮兵营长杜劲秋等失职人员,分别受到撤职或调差记过的处分。

这种处分在国军部队里即使是在抗战中都是史无前例的。

过了好几个月之后,蒋介石才调第50师师长张琼为第2军副军长兼第9师师长,并且下令全师开赴湖南耒阳,进行补充整训。

第9师官兵蒙受遗弃长官、改为无名师的奇耻大辱。为了激励官兵“明耻教战”,张琼师长下令全师官兵佩戴的符号和臂章上都印上一条警语:“进就不退,守就不走”。直到194o年,蒋介石才下令正式恢复第9师番号。

(1986年,国家民政部颁发烈士证,追认郑作民为革命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