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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野史

青楼女子身价值多少?最贱者竟仅值一文钱

以量化的身价论人,无论针对男女,总感觉不够尊重,就好比口语里那句表达轻视的话:“你才几斤几两?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谁听了也不会开怀。但现实生活中,我们又无法回避身价,譬如文体明星常被爆出“身价多少”云云,未见当事者有不高兴的。这其中,固然存在身份地位的引申,最终还是量化在了“多少”的问题上。可见,地球上最尊贵的生命,是可以谈及价格的。

关于古代女人的身价,历史上典故不少,文学作品里也有。周幽王千金买笑,褒姒的身价可真的不低,轻启朱唇,就值千金,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又该值多少钱?西汉李延年形容其妹子“倾国倾城”,这个身价更高,蓦然回首,城没了,再回首,国没了,若是再脱一下,整个地球都成她的了。还有那个陈圆圆,为了她,吴三桂冲冠一怒,不惜用整个大明江山和万世骂名去换。跟这些女子相比,《红楼梦》里撕几把扇子的小晴雯,简直如同草芥,不值一提。不能被量化的身价,赵炎暂且搁在一边不表,单晒晒那些曾被明码标价的古代女子。

大约在春秋时,中国已出现人口(奴隶)的合法买卖,其中以女奴居多。有市场,就会有具体的价格。按体重估价倒还不至于,女子体轻,若按体重,岂非吃大亏?那怎么估价呢?按质(等级)论价,男奴隶体格健壮者价高,女奴隶姿色艺业出众者价高,反之,则卖不上好价钱。这个定价标准几乎恒久,直到晚清民国时期,亦未曾改变过。

在《战国策》里载了一个“赔了美人又赔钱”的可笑故事,说韩国统治者为了与强秦改善外交,决定用票子贿赂秦国。但韩国很穷,拿不出多少钱,怎么办呢?于是韩国举办了一次国际性的美女“拍卖会”进行筹款。“美人之价贵,诸侯不能买,故秦买之三千金”。秦国花了“三千金”到底买回多少美女,我们不得而知,因此无法均价。但《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载的故事,却是挂了标价签的。济北王在市场上花了四百七十万(五铢钱),买回一个妾,取名叫竖。这位女子大概是史料明确记载的身价最昂贵的妾。

古人的妾,除小部分是帝王赐予、朋友赠送或巧取豪夺外,其余大部分都是花钱买的,这个性质就决定了妾的身价一般不会太高,像济北王这样的市场菜鸟,在历史上是不多见的。汉武帝时有个淮南王就比济北王“聪明”,看到别人有匹好马,就用妾去换。曹操的第三子曹彰,也干过以妾换马的事情(《独异志》)。在这些男人的眼里,女人的身价连一匹马也不如。明代御史宋准到金华办案,回京时想买个妾,却舍不得自掏腰包,巧立名目向金华府支取了一百两银子,足够买好几名妾了。历史上身价最便宜的妾,只三个铜钱。元末,江苏泰兴一带发大水,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为了生机,被迫卖儿卖女。张士诚的女婿魏绍元某日巡视防务,“购得一女作妾,价三钱”。

妾乃是小老婆,身价贱一些也还罢了,那么大老婆身价又如何呢?这可是三媒六证娶回来的,该是万金不换了吧?未必。尽管《礼记》规定正妻不能卖:“一与之齐,终身不改”。但有史料说,孟尝君使楚,楚王送给他一张昂贵的象牙床,派登徒护送。登徒觉得象牙床值千金,路上如有损坏,“卖妻子不足偿之”,就重贿齐使,免去了这件苦差使。这个故事说明,在古代贵族士大夫阶层,大老婆也是可以卖的,并非赵炎胡扯,且价格远不如一玩物。历史上大老婆身价最贵者,无非历代帝王家的后妃,这里不再详述。而正妻身价最贱者,无不发生在最底层的民间。

南宋度宗时,赣南有贫苦人家将老婆贴给和尚,一年的费用不足两贯(约二两银子);元末战乱,安徽芜湖有一赌徒欠了不少赌债,将老婆作价若干以偿还。清代浙江永嘉一带,有典妻陋俗,就是把妻子租给别人使用,典妻价每年仅京谷一千三百市斤。历史上妻子身价最贱者,莫过于民国初期浙江临海的一户王姓人家,将妻子典给当地地主生育孩子,还签了两个字据。一个是十年期,典金三十元(袁大头),一个是五年期,典金十二元。算一算,妻子的身价每年平均不足三块钱。说完大小老婆,再说说妓女的身价。从交易的角度来看,古代妓女是最容易量化身价的一个群体,相关的史料、轶闻比比皆是,且不会被人拍砖,什么原因?你懂的。

唐代妓女在教坊籍的,往往身价比较贵,如名妓张住住“合千二百钱可与私”,有名的开元宫妓--阿布思妻,据说身价更高,寻常士大夫据说根本消费不起。那些未加入教坊籍的妓女,就比较便宜。《北里志》记载:妓女福娘对一孙姓男人有好感,就说:“某幸未列教坊籍,君子倘有意,一二百之费尔。”民间私妓的身价,到了宋代尤其是南宋,身价更低。如有笔记所记,“进士某某年甚当,与莱儿(私妓)殊相悬,先次费小钱四十,一见溺之,终不舍,遂赎身娶之。”

历史上身价最贵的妓女,大概非宋代的李师师莫属。和她交往过的,大多乃历史名流,如词人张先、晏几道、秦观、周邦彦以及宋徽宗赵佶等等。据野史载,秦少游之所以中年以后穷困潦倒,其多年积累的宦囊基本一次性贡献给了李师师。《翁天脞语》里也有记载:“山东巨寇宋江,将图归顺,潜入东京访师师。”这是《水浒传》中提到的桥段之历史蓝本,宋江那一次当真没少花银子,燕青说“有千百两金银,欲送与宅上(李师师所在妓院)”,相当具体了,这么多钱,梁山总会计师柴进不得不随行。

那么,身价最便宜的古代妓女又是谁呢?回答这个问题很难,我查了不少书,只在唐代笔记小说里找到一个例子。说诗人贾岛与朋友筵宴,偶遇一女名秀娥者,擅辞令,贾岛对她产生了好感。在朋友撮合下,当天就醉醺醺地留宿秀娥家。次日醒来,发现乃是一妓院,问及,知朋友并未付过任何费用。贾岛是个穷鬼,不得已求告于老鸨,老鸨不干,正打算送官时,秀娥掀帘而出,笑眯眯地问贾岛:先生可有一文?贾岛再穷,身上一文钱还是有的,便掏出来给秀娥。老鸨不知何故,只得放贾岛离去。原来这个秀娥是贾岛的粉丝,本打算不要钱的,只因外间闹将起来,这才象征性地收了一文钱。

古代青楼有所谓“雅妓”,即色艺双全者。她们的才艺,颇为广泛,可以是诗文、书画、琴棋以至烹饪等,而度曲、演唱是基础(在中国,妓女的古源是“女乐”),所以也称较高等的欢场为“曲中”。“原为才子佳人而设”,点出了它的特点。余怀《板板杂记》上卷“雅游”:“旧院与贡院相对,仅隔一河,原为才子佳人而设。”旧院,“人称曲中”。曲中,就是妓院。古代青楼有所谓“雅妓”,即色艺双全者。她们的才艺,颇为广泛,可以是诗文、书画、琴棋以至烹饪等,而度曲、演唱是基础(在中国,妓女的古源是“女乐”),所以也称较高等的欢场为“曲中”。

随着需求扩大,这行业也在变化,慢慢开始出现有无才无艺而仅供肉欲、以色事人者,如旧北京之八大胡同,一解饥渴而已,别无蕴藉,连留下的故事也是粗恶的。如所皆知,当年同治皇帝私游其间,染了一身梅毒,死得很不成样子。

明末的秦淮香艳,不是这样。“原为才子佳人而设”,点出了它的特点。其实,当时南京的欢场,已有不同类型和档次,如“珠市”和“南市”。珠市的客人,多为富商大贾,单论美色与豪奢,此处不在秦淮之下。“其中时有丽人,惜限于地,不敢与旧院颉颃。”公认为姿色第一的名妓王月,即属珠市。而论品位,珠市却距秦淮颇远。至于南市,“卑屑所居”,是廉价的去处。三个地点的服务对象大致固定,秦淮乃文人雅士的畛域,珠市为阔佬之乐园,南市则供下层社会消遣。

其之如此,环境使然。说到秦淮南岸的旧院,就不能不说北岸的贡院。

贡院,是科举高级别考场,用于举人资格的乡试。这里,指南京“江南贡院”,今大部已毁,明远楼仍存,上有“江南贡院”的匾额。不过,“江南贡院”是清初南直隶改江南省后而得名,在明代,它应该叫“应天府贡院”。

这座贡院,可同时容二万余人考试。虽然各省会以及北京也有贡院,却规模据说都不比南京。190废科举以后,它被拆除,如今尚能从照片窥其旧貌:排排号舍,密密麻麻,栉比鳞次,一望无际。倘若还原样保存在秦淮岸边,我们身临其地、放眼一望,对“旧院与贡院遥对,仅隔一河,原为才子佳人而设”的意味,或更易了然。

它的建成,并不很早。《典故纪闻》:

应天初无试院,每开科,借京卫武学为之,学地狭,每将仪门墙垣拆毁,苫盖席舍,试毕复修。至景泰五年冬,始以应天府尹马谅言,以永乐间锦衣卫纪纲没官房改造试院。

景泰五年即14年,距明朝立国已有百年。另外,文中提到的纪纲,是朱棣手下大特务头子,替朱棣杀人无算,《永乐大典》主纂、名臣解缙,即死彼手,而他自己最终下场也很惨,被朱棣处以剐刑。不料,贡院便建于纪纲府邸旧址,令人不免心生异样——毕竟,在血腥酷吏与温文尔雅之间,反差太大。

从时间上说,河对岸的勾栏瓦舍,早于贡院之建。我们从元人萨都剌《念奴娇》“歌舞尊前,繁华镜,暗换青青发。伤心千古,秦淮一片明月”,略知其为欢场,由来颇久。另参《板桥杂记》:“洪武初年建十六楼以处官妓,轻烟淡粉,重译来宾,称一时之盛事。自时厥后,或废或存,迨至百年之外,而古迹寖湮,存者惟南市珠市及旧院而已。”则南岸旧院,洪武年间已有,为官妓十六楼之一。不过,我们推想,那时它与一般青楼或无太大差别,1454年贡院的建成,是秦淮香艳发展史的一大节点,随着“旧院与贡院遥对”格局确立,这一带妓院才逐渐衍为“雅游”之地。

关于秦淮香艳,要抓住旧院、贡院彼此呼应这一点,从二者因果求得对它的理解。南岸的旖旎,根本以北岸的文采为背景,而北岸的文采,反过来也受着南岸的滋养与激发。两相互动,而达成了余怀的概括:“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衣冠文物、文采风流,此八字是秦淮香艳的灵魂,抽掉它们,所谓秦淮香艳与八大胡同只怕也没有分别,不成其“佳话”。

这八个字,还解释了另外一个问题,即为何贡院他省亦有,却不曾催生自己的秦淮香艳,也来一个“旧院与贡院遥对”。很简单,各地文物、文采之盛,不能达到南京的高度。关于这一点,话题需要拉得远一些。

中国的物质与精神文明,既因自然条件的变化,也因数次遭遇北方蛮族大的冲击,自晋代起,就向南偏移了。东晋、六朝是第一浪潮,南宋是第二浪潮,明代是第三浪潮。经此三大浪潮,经济文化重心南移,遂成定局。黄宗羲说:“今天下之财赋出于江南。”董含《三冈识略》也说,有明三百年,“江南赋役,百倍他省”。或有夸大,但基本格局是这样。

物力如此,文亦随之。截至唐宋(北宋),中国人文犹以北方为盛,查一查那时一流诗哲的籍贯,会发现多出于黄河流域。之后,尤其明代,明显转到南方,特别是集在东南一隅,北方文教则衰颓得厉害。有学者依省籍统计明代“三鼎甲”(含会试第一名的会元)人数,显示两个结果:一、东南一带(苏、皖、浙、赣、闽,大致为今华东地区)达一百九十三位,几乎是全国其余地方的四倍;二、其中,仅南直隶一省人数,已超过东南以外各地总和。

这种盛衰之比,甚至导致明朝出台一项特殊政策。大家可读《明史·选举二》,里面专门讲到“南卷”、“北卷”问题。“初制,礼闱取士,不分南北”,但洪武丁丑年会试,“所取宋琮等五十二人,皆南士”,惹得朱元璋大怒,“怒所取之偏”,竟将主考官或杀头或流放。朱元璋认为不公平,有他的道理。可是客观上,南北两地文教水准,反差确实很大。“北方丧乱之余,人鲜知学”,考生本身质量偏低,科举竞争力无法跟南方比,所以,单靠杀人解决不了问题。迫不得已,便想出“南北卷”的办法。强制名额分配,南人若干,北人若干,相当于把“全国统一录取”改为“划片录取”,硬性规定北方士子在进士中所占比例。

朝廷如此,是无可奈何。因为无论从文化平衡发展考虑,还是出于政治需要(官僚集团构成的合理性),都不能坐视南北差距过大。不过,尽管以“南北卷”加以扶植,终明一代,北方人才劣势都不能彻底改观,而只起舒缓作用。南方的强势,不仅保持,且一直缓慢然而坚定地增长。万历以降,这势头达于顶点,东林崛起便是这样的标志。东南士夫势力之强,居然足以和皇帝叫板。当中虽经奄党摧折,而无改基本走势,及至崇祯朝,无论朝野,政治和文化主导权已尽操东林-复社之手。

等满清取代朱明,才真正将这势头扼止。满清不独地理上处于“北方”,更在文化上属于“蛮夷”,明人蔑称为“北虏”。也恰恰出于这一点,满清入主之后,不久即着手打压南人。康雍乾几次大的文字狱,哭庙案、南山集案、吕留良案等,对象均为南籍士子。血雨腥风,飘散百年。这当中,除民族矛盾、文化冲突,其实也隐含地域相抗之意味。到此,南方在文化上所居压倒优势,以及南方士林甚嚣尘上的情态,终于稍减。有清一代,其科举、学术及文艺,虽仍以南人略占上风,但北方却有强劲复苏,如今因影视剧热播而成清代文化明星的纪晓岚、刘墉,以及曹雪芹蒲松龄等主要的文学作者,都是北方人。类似情形,元代也曾有而更不加掩饰,民分四等,以北人、南人区分中国人而置后者于最末等,清代好歹未至于此。

近代,南北间的抑扬再谱新篇。清室的衰微,果然表现为南人重执政治文化之牛耳。晚清重臣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等,戊戌变法中的康梁谭、翁同龢,悉属南籍。庚子之变,“东南互保”,南方数省公然拒奉清廷命令。辛亥革命,其实也不妨称之为南方革命(而与北方义和团的护清,相映成趣)。此后“五四”直到中共创建,活跃人物陈独秀、胡适、鲁迅……差不多个个来自南方。这种南北相抗,晋代迄今一千六七百年的时间,很少不与之发生关系,包括时下网络之中,也时常引发口水战。但这现象本身以及其中意味,实际并不口水而不无严肃,于中国文明的起伏、流向及况味,颇足楬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