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施粥救灾民,说不许拿脸盆喝粥,结果灾民们拿的碗比盆都大
历史上有许多趣谈,例如我们今天说的这件事,他施粥救灾民,说不许拿脸盆喝粥,结果灾民们拿的碗比盆都大。
此人就是王铎,明末清初著名画家,与董其昌并称为“南董北王”,王铎下笔纵横飘逸,骨气深厚,留下了不少传世名作,在东南亚地区流传极广,王铎除了书法造诣深厚,在绘画方面也十分突出,尤其擅长水墨画,留下的作品都被保存为国家级文物。
万历二十年·,王铎出生在乡下,家族世代以务农为生,虽说如此,父亲没有放弃对儿子的教育,对他十分严格,11岁的时候就能临摹王羲之的作品,读了许多圣贤书,长大之后王铎开始跟随舅舅学习。
到了该娶亲的年纪,王铎家里却十分贫穷,一家人紧靠着几亩地生活,好在王铎十分好学,天启元年王铎赶赴京师准备参加考试,最终如愿中了进士,后来被朝廷授命为翰林院检讨,总算有了官职,也是在这一时期,王铎在书法上的造诣开始展现出来。
《临王羲之修载帖轴》,《兰亭序并律诗帖》等都是在这一时期完成的,到了崇祯年间,王铎在京城担任祭祀职位,开始创作,留下了许多传世名作。
明朝末年天下动荡,各地都在起义,不幸的是赶上灾年,庄稼颗粒无收,到处都是饿死的百姓,可谓天灾人祸聚到了一起,甚至传出了人吃人的惨剧,此时王铎仕途不顺,只好返乡专心研究作品,见到家乡灾害频发,王铎于心不忍,只不过家中也没有多少粮食,只好四处走访筹钱,甚至拿出自己的画作换钱,筹到钱款之后王铎从各地收取粮食,运到家乡施舍给灾民。
为了保证每一个灾民都能领到,王铎将粥铺放在自己门口,每天亲自监督,起初赈灾施粥十分顺利,但是好景不长,麻烦就找上门了,据说是其他地方的灾民听到王铎这里有免费的粥可以领,灾民们挤破头也要过来抢粥,灾民们越聚越多,这些人消耗了大量的粮食,甚至有许多人拿着盆就来了,而有的人等上一天也才只有一小碗而已。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王铎规定以后来领粥只能用小碗,而且只能一人领一碗,严禁用盆,这些灾民饿坏了,才不管什么规矩从土窑中找了许多容量极大的瓦碗,虽然名义上还是碗,但是却像盆子一样大,由此还留下了许多笑话,今天当地人有时候还笑谈“又不是去王铎家吃饭,何必要这么大的碗呢?”
王铎年轻时接受到了良好教育,使他很早就心怀天下,富有责任感,作为穷苦百姓出身的孩子,王铎知道底层社会的不易,尤其是明朝末年动荡不堪,朝廷为了镇压起义,压榨百姓,对此王铎看在眼里,说话职来职往,经常惹得百官不高兴,在朝中得罪了许多权贵,差点掉了脑袋。
正因为王铎的仕途一直很不如意,经常闲赋在家,加上中年时家里发生了许多变故,几个女儿相继去世,父母也在动荡中死去,这种变故让王铎十分痛苦,失意的王铎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寄托于艺术创作中。
国家不幸诗家幸,虽然朝廷少了一个碌碌无为的官员,但是却多了一个名垂千古的文学家。
清末书画大师吴昌硕极为推崇王铎,称其「有明书法推第一」。享有「当代草圣」之誉的林散之评价王铎是「自唐怀素后第一人,非思翁、枝山辈所能抗手」。1966年林散之借到一本日本珂罗版《王觉斯草书杜诗》,1972年归还时在其尾特书跋语:「朝夕观摩,不忍释手,‘文化大革命’运动中,亦随身携带……佳书如好友,不忍难别,因题数语,以志留连之意云耳。」
沙孟海在《近三百年的书学》一文中这样评价王铎:一生吃着二王帖,天分又高,功夫又深,结果居然能够得其正传,矫正赵孟、董其昌的末流之失,在于明季,可说是书学界的‘中兴之主’了。」启功先生用七言绝句盛赞王铎:「破阵声威四海闻,敢移旧句策殊勋。王侯笔力能扛鼎,五百年来无此君。」并在附注中写道:「……如论字字既有来历,而笔势极奔腾者,则应推王觉斯为巨擘。譬如大将用兵,虽临敌万人,而旌旗不紊。且楷书小字,可以细若蝇头,而行草巨幅,动辄寻丈,信可谓书才书学兼而有之,以阵喻笔,固一世之雄也。‘王侯笔力能扛鼎,五百年来无此君’倪云林题王黄鹤画之句,吾将移以赞之。」
20世纪40年代后期,日本出现了一个以宗法王铎等明末清初书风而得名「明清调」的书法流派,风行一时。「明清调」的核心是王铎。村上三岛因写王铎书风而出名,后来成为关西书坛的领袖人物。书风是与时代相应而生的。也许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明末清初长条幅书风,与日本战后开放自由的气氛十分协调,所以,一种时代书风就自然形成了。日本人认为王铎书法虽然个性很强, 但他的用笔仍属于正统的二王系统。王铎用笔的魅力在于,学习到他的笔法,就无往不利,无论改写什么牌帖都可以适应,而不用再从头学起。
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书法出现了王铎热,一直持续至今。这与日本当时形成王铎热的背景,有某些相似之处。
王铎是一个天才人物。他不仅是大书法家,还是颇有成就的诗人和画家。王铎早年因诗名世。他与弟弟王青年时代活跃于洛阳一带,被称为「孟津诗派」。王铎在给王的信中曾说:「初为诗文千余卷,清初赴燕都,焚于天津舟次,行世仅十分之二。」台湾学生书局1969年6月影印了清顺治苏州刊本《拟山园选集》(共54卷),其中载诗4900余首。以此类推,王铎的诗作应在两万首以上。从《选集》张镜心的序中得知,原书140余卷,乾隆时,经军机处奏毁,今残。《选集》共有21篇序文,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嗜书如命知识渊博的学人形象。
马之骏的序文说:「忆交先生,初读中秘,窥见其一庐四壁,子无长物,惟书充栋,一切造访,交际宴集,悉屏去。日坐卧充栋书中,所宗经史子集……皆手翻胸评天下,博而洽者,未能或之先也。」吕维祺的序有这样一段:「洛阳距孟津一山耳。每至拟山园,观觉斯已刻稿二百本,未刻稿八百本。如莲岳矫空舞,掌削五千壁,履萦萝,手摊云,数欲叩其呼吸处,不得也。」文震孟在序中说:「觉斯于书无不窥,于作者之源流,宗派,无不晰。而为有韵无韵,于诸家之体,靡不备。一往孤诣,直追诗书浑噩之遗,而置位于先秦、两汉之上。及其览乎。后世者,间有推许,然诗惟少陵,文惟昌黎。」
王铎有很深的杜甫情结。他传世的行草作品中,有相当数量写杜诗。他在颠沛流离的岁月,曾写五律一首:「始信杜陵叟,实悲丧乱频。恒逢西散卒,惊向北来人。老大心情异,衣冠禄秩新。浑亦不见,泪尽诘青。(《始信》)杜甫的丧乱遭遇引起了作者的共鸣,深知杜甫的「三离」、「三别」等诗,均源于诗人的切身经历。
二进院后端与前厅对应的是客厅。这是王铎接待地方官员和一般客人之处。现展出王铎的巨幅行书作品。大门的两边悬挂着当代书法家马世晓写的对联:「天马行空,惯从万汇收元气;玄机运理,自能一心穷大观。」可视为对王铎书法的综合评价。从王铎传世的作品看,行草书最富个性,苍老劲健,纵横跌宕,左右欹侧,多有奇趣,最受世人推崇。王铎善于从不平衡中求平衡,从险奇里得和谐。涨墨的运用是他的创造,成为他行草书的特色之一。
出客厅前行进入三进院。东西厢房分别是王铎第三子无回和第四子无技的两家居所。现展出王铎的楷书和隶书作品。王铎曾夫子自道:「行草宗山阴父子,正书出于钟元常,书于钟王为模范,但出于己心。」他的楷书师法钟繇,再掺入颜真卿,最后自成面目。王宾在《铁函斋题跋》中写道:「明末书家当称南董北王,董长于行,王长于楷,其楷书小字可为《麻姑仙坛记》之嗣。」这是为高镜庭藏《王铎小楷杜诗帖》所写的跋语。高的藏帖已失传,但从此跋语中,可看出王铎楷书在当时的影响。王铎的隶书传世亦较少,有《三潭诗卷》等。从字形看,大抵出于《曹全碑》,再加入己意。翁方纲称其隶书「自有拔俗之气,知其平日未尝染指开元以后八分也」,钱坫也认为「盖有汉人之骨而间以北魏之趣者」,都给予很高的评价。
三进院与客厅对应的是中堂。这是王铎会见高级官员及至友亲朋之地,现展出王铎巨幅草书作品。王铎早年的书法创作以楷书和行书为主,涉猎狂草在中年以后。以巨幅长条为主,晚年则多见手卷。在宗法「二王」的基础上博采晋唐名家之长,并糅入自家的欹侧险绝的体势。王铎说:「凡作草须有登吾嵩山绝顶之意。」造险是他的美学追求,也构成他狂草的一大特色。加上在笔法、墨法和章法上的大胆创新,他把晚明的浪漫书风推向极境。
出中堂向前进入四进院。东厢房是王铎长子无党一家居所,现展出王铎行草书作品。西厢房是王铎次子无咎一家居所,展出王铎的绘画作品。次子无咎是王铎5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顺治三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终太常寺少卿。受父亲影响,能文能书,有《十二芝园文集》、《峥嵘山房诗集》传世。
王铎的画作不多,与他的诗文和书法作品相比,只能算作是主业之余的副产品。据书史记载,他擅画山水和梅兰竹石。其山水画师承广泛,不专一家,脱却时习,饶有古意。他曾在一套设色山水册页的末页自题云:「用宋元人笔法作此山。」此画册浑厚雄劲,格调清新质朴,极富文人画情致。墙壁上悬挂一幅放大了的「枯兰复花图卷」。评家认为此画可视为王铎存世花卉画的代表作。卷末有王铎创作此画的记述。作品表面上如实记载祥瑞之兆,实际上是况花喻人,颂扬主人公宋权(商丘人,王铎的文友,亦是降清二臣):「雨先生为国家发无穷光华,流磬千里,为王者笃材,不与凡卉伍。」以枯花比喻宋权,也许还有自况之意。会不会有更深一层的寓意,暗示大明王朝有朝一日还会复苏?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