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偷青”民俗渐被遗忘 专家：应提升新鲜度

22日，中国传统元宵节。当天，在外打工的谢玉兰回到老家广西北海市福成镇大水江村过节，她想约村里的小伙伴们饭后去“偷桃花”，祈求能遇上意中人。

谢玉兰说，8年前，她第一次有了元宵节“偷青”的经历。“比电脑上的‘偷菜’游戏刺激多了。”谢玉兰说。当时，她跟村里的大哥大姐们一伙10人，开着摩托车去隔壁村偷菜，他们找了块无人看守的菜地，匆忙偷了生菜和葱，恰巧被路过的菜农发现。大伙赶紧在菜地里放个“利是”，载着“胜利品”开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偷青”是一种流传于中国南方民间的习俗，在农村尤为流行，即元宵节夜里结伴到地里偷别人家的蔬菜，以此祈盼新年好彩头。

“偷生菜寓意‘生财’，偷葱寓意‘聪明’，偷西芹寓意‘勤快’。”今年63岁的广西北海人彭子英说，前几年，她家的蔬菜成了“香饽饽”，通常“偷青”者在偷完后还放个“利是”在偷菜的位置。

今年，彭子英跟往常一样，在元宵节当天来到自家的菜地里弯下身躯，小心翼翼地采摘部分生菜用于当晚的家庭聚餐。

“去年元宵节我家的蔬菜一棵都没有少，”彭子英说，现在元宵节很少有人“偷青”，她再也不必像往年一样提前把蔬菜都采摘以防“偷青”者。

上海民俗文化学会会长仲富兰介绍，中国南方大部分地区都有“偷青”的习俗，民间的说法是：如果偷菜挨菜园主人诅咒得越恶毒就越“旺相”。

为增加节日的欢乐气氛和年味，广西喷施宝股份有限公司自2011年开始，每年元宵都开放厂区的20亩菜地，免费供民众“偷青”。但从2015年开始，该公司不再组织类似的活动。

“有一些人不太遵守规则，有人多次进菜地大量偷菜，破坏了原有的节日气氛。”该公司员工江代维说。

当地一名菜农介绍，为防一些不守规则的“偷菜者”，他们除了守夜外，还想出各种办法对付，如在菜地里淋粪，拿手电筒在菜地里“巡逻”等。

“现在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感觉了。”谢玉兰说，她提出“偷青”的计划后，同龄人少有响应，大部分都忙着组团打麻将、玩扑克。

如今，知道“偷青”这一元宵习俗的人越来越少。彭子英说，她儿女这辈还知道这个习俗，但她12岁的孙子对“偷青”全然不知。

现年27岁的广西钦州人林静愉说，元宵节大部分钦州市民均是吃晚饭后，一家人围着吃汤圆，有时会出去逛花灯，但她和身边的同伴至今未听人谈论过“偷青”。

当前，与“偷青”一样，祭灶、赶大集、洗浴等中国传统年俗受新的生活方式影响正慢慢变淡。

仲富兰表示，传统习俗在传承过程中会变化和发展。一些习俗会渐渐在当代信息文明与现代通信技术的冲击下被人淡忘。他建议，文化创意工作者应提升这些传统习俗的新鲜度，让民众更多地了解习俗的意涵，根据民生现状与民众的意愿及需求，组织安排好民众喜闻乐见、有价值有创新的年俗文化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