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巴里坤拾粪
巴里坤原野上的拾粪人
牲畜的粪便不但可以肥田,还可以烧火做饭。就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巴里坤的人们还在普遍使用牲畜粪便烧火做饭、取暧,有道是:“锅里煮的是大米饭,下面烧的是驴粪蛋。”
巴里坤遍地是牛羊,尤其是在秋天庄稼都收拾回家后,所有的牲畜都放到田地里觅食,牲畜是哪里吃草就在哪里拉粪。马牛羊骆驼到处有,在天不太冷,地又不太湿的情况下,牲畜的粪便一两天就成半干了,这是拾粪最好的季节。
庄稼地就在人家的四周,拾粪的地方自然也就不远。拾粪的工具当然没有打柴那样讲究,赶车、挑筐、拿口袋都行,这就看要去的地方相对远近了。拾粪一般是妇女儿童的事,大男人棒劳力拾粪有浪费的嫌疑。
不同牲畜的粪不同,马粪往往是一滩,粪是比较多但是松散,椭圆形粪蛋用手一拿就散了,烧起来不好往灶火里放,放进去了火力也不大,所以一般不大受欢迎。
驴粪蛋虽小一些,但要紧凑多了,俗话说:驴粪蛋儿面面光。光了就好拾、好运、好烧,拾粪的人是比较喜欢拾驴粪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它的粪蛋却比驴的还要小,虽然小却比较坚硬,火力要强一些。最好的粪是牛粪,它的块子大,好拾好运又好烧。
牛往往是在睡醒之后拉粪的,晚上喜欢聚拢在一起休息。在深秋的傍晚,有心的人就望牛在哪里过夜,好在第二天拾粪。
这时间要把握好了,收获是喜人的。早了牛没起来,晚了被别人拾了,不早不迟牛起来了,粪已冻上了,拿一把小铁锤从粪的边沿轻轻一敲就可获得一大块牛粪。
夏天,放牛的人将牛刚便下的稀粪用铁锨掺一点干粪面子搅拌一下后,做成大小相同的圆饼状粪块糊在墙上风干,在老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墙上的牛粪风景线。
能烧的羊粪只有在羊长期待过的地方,经羊群反复踩踏又卧过的粪,结成了大块,用铁锨铲成较大的羊板粪。可羊长期待过的地方是有人看管的,羊粪自然是有主的东西,一般是不能去拾了。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柴不好打了,拾粪的人就多了,粪不好拾,人们常是感叹:把粪的沟子没有拾粪的沟子多啊!
在过去粪也是家当之一,虽没有梭梭柴那样金贵,但也是不可或缺的。粪拿回家要放在通风向阳的地方让它彻底晾干,所以房顶、棚圈上面是码粪的好地方。
码粪是一项手艺活,好的粪码子就是一个好的形象,所以这事往往由家中最有本事的人来完成。
在那年月里,牲畜吃草排大粪,人们拾粪烧火,粪灰又回到田里肥田,田里会产出更多的粮草,草再到牲畜的口中……这是一种良性的循环,烧粪的袅袅青烟会随风飘散,不会污染环境。那时的人们,在满足自身生活需要时,没有破坏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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