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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安庆方言拾趣

安庆方言拾趣——俗语中的家庭称谓

家庭称谓“爹爹、奶奶、娘、老子(父)、姑、姨、舅、侄……”等,在俗语中大多不再具有本来的含意,而是象征着某种人际关系。

“你在这里开店,要孝敬当地的爹爹奶奶”,有人这样提醒,这不是指真的“爹爹奶奶”,而指当地有权势的“大盖帽”。当然,这样的干部毕竟是极少数。“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有人这样抱怨,这话不是安庆方言,因为“姥姥”在安庆被称为“家婆”(家读gā)。安庆方言说“外孙子到了家婆家”,比喻某人受到特别的礼遇,十分地荣幸。本地旧风俗讲,添了外孙子,家婆家有脸面,连“门槛都要高三尺”。如此说来,家婆对外孙子百般呵护,理所当然。

如果某家晚辈犯了事,社会影响不好,那就遭到指责:“有娘老子养的,无娘老子教的”。家长尤其是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负有不可推卸的教育责任。古人曰:“养不教,父之过”。“开会七娘八老子,恐怕又是马拉松会议。”这是说人多心不齐,你一路,他一路,意见无法统一,与“娘、老子”无关。正所谓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

“今朝接新娘子,七大姑八大姨来了不少人。”这里的“姑、姨”都不是确定的,而是泛指亲戚六转(安庆方言,指各种亲戚),甚至包括转弯抹角的,多少年也不见面的亲戚。

安庆方言称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格外关照,常说“他是你的亲侄儿啊”,侄儿不亚于儿子,那关系自然亲。不过,人们常把“亲侄儿”说成“七侄儿”,我以为是这两个字读音很接近,故把qīn读成qī。

某人办事忙,不得闲,常有人调侃他:“忙着像二舅子一样。”大舅子上了年纪,小舅子年少,二舅子年富力强,多干些事很自然,于是成为工作狂的代名词。

安庆方言拾趣——冇

我早就想写一篇关于安庆方言说“没有”的一个词:“冇(mǎo)”。原本认为汉字中没有这个字,准备用同音字替代,但我还是抱着严谨的态度,找来了《现代汉语词典》,尝试着寻找,不想字典里真有这个字,着实让我兴奋,同时也敬佩老祖宗造字的周全和智慧。

“冇”其实就是“有”的反义词,“没有”的意思。

前些天,我的一位同事结婚,办公室里一位热心的大姐领头收贺金,当她准备把贺金和名单一起交出时,又对了一下名字,看有没有少了谁,看着看着,她突然叫道:“怎么少了一个呀,我看看了谁,啊哟,我把小李这个促寿鬼给掉了!”

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收齐了,赶紧交上贺金,说:“我是欢喜热闹的人,你冇着哪个都不能冇着我!”

有什么好事情,千万不要把谁“冇”掉着,一些人懒得做的事情,把哪个“冇”掉着,对于那个人来说,那会是很惬意的事情。比如节前单位大扫除,领导通知了几个人,可把一个员工忘记了通知,这个人事后知道了,说:“我真走时,通知打扫卫生,冇了我,呵呵!”一听他这么说,大家会骂他:“你这个得人岑的,‘冇’掉着你,你长块肉吗?”

以上两个小例子,都说明“冇”掉了谁,都不是主观的故意,而是一时间的疏忽和大意。

“冇”这个词,说起来很有特色和韵味。比如说,人家问你吃没吃饭,如果没有吃,安庆人会用两种方言回答,一种是:“谬七!”另一种略带调皮和调侃:“冇!”干脆简略,掷地有声,回答者常常还会补上一句:“某四呀,问我七谬七,是不是请我哟?”

我们在导游口中,也经常听到“冇”这个词。到了一个景点,大家下车游玩,在约定时间上车后,准备浏览下一个景点,导游要点人数,会问:“都上车了吧,大家看看左右隔壁,看看冇了谁?”大家相互查看着,确定一个不“冇”时,导游会说,一个不冇,开车,我们去游览下一个景点。

安庆方言拾趣——翻生

安庆话说一个人“翻生”(安庆人读“生”为“森”音),多半是带有不屑和责怪的口吻,指一个人(多指年轻人),不安分,略带一点叛逆,喜欢作怪,或喜欢折腾,改变生活的常规或现状的种种行为。

生活中存在着许多“翻生”的人,说说他们“翻生”的事情,也挺有意思的。

一个中学生,大冬天不穿棉服,认为棉服厚敦敦的,不显身材,偏偏穿着不和谐的春秋衫,要风度不要温度。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感冒发烧,吃药打针。这时,其父母会这样数落:“你这孩子真‘翻生’,大冬天不穿棉袄,现在好了,生病了吧!”这种情况,在我学生时代也发生过,现在想来,母亲的责怪,仿佛就在耳边。用时髦的话说,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翻生”过?

我有位朋友,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他在外绝对口碑好,热情,够哥们,可就是喜欢做一些“翻生”的事情。下岗后,他和夫人开了家饭店,打拼几年,生意红火,日子滋润。前些年,他“翻生”转让了饭店,开了游戏室,却“翻生”违规经营赌博游戏,结果店给查封。后来,他买了旅游大巴,请人跑客运,生意也不错,又有钱了,他又开始“翻生”,在外找女人,不归家,好端端的一个家庭,给他“翻生”拆散了。现在很多人不重视家庭,喜欢折腾,“翻生”把家庭翻掉的很多,离婚率和“翻生率”大概成正比的。如此“翻生”,不值得也不必要。

“翻生”也有翻得好的。在改革开放初期,拥有一个正式职业、安分守己的工作,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就有一些人,不想吃大锅饭,辞去了所谓的铁饭碗,或南下,或自谋职业,“下海”搏击风浪。在当时,人们会说,这些人真“翻生”,好好工作不做。其实呢,这些当年被认为是“翻生”不安于现状的人,如今大多事业有成,有的成了企业家。从这种意义上说,“翻生”也不尽是坏事,不安于现状,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成就事业,精彩人生,也是值得称道的。

安庆方言拾趣——“一”发词语拾零

词典中以“一”开头的词语有二百多条,以“一”开头得成语也有二百条,真可谓“一”发而不可收。其实,这还不包括方言里内容,安庆方言中以“一”开头的词语也不少,例如:一趄坡、一齐、一路遐、一包搅、一龇拉……。

从前,不论城乡,家家小孩多,站在一排呈楼梯状,称之“一趄坡”。趄,qiè,斜。有一张新闻照片,题为《51234》,画面上老大驮着老五,其余三个孩子依次跟在后面。标题以音阶暗喻孩子大小,这是“一趄坡”形象的注解。

一齐。常听到以此描述队形整齐划一,训练有素。,chàn。一,一概。不过,安庆方言读成“一扎齐”,就好像把“难为”读成“劳慰”、“劳误”一样。

一路遐。遐,xiá,远。不仅整齐,而且阵势长。“新建的皖江大道,路灯漂亮,一路遐。”有人这么说。

一包搅。安庆人说非常的混乱场面,大多以“一包搅”形容。不分青红皂白,乱搅一气,肯定混乱。近年,有人嫌“一包搅”形容不够味,加上“搭一火球”那就乱上添乱了。火球为本地陶制取暖瓦钵,内盛炭火。与之意思相近的还有“一包渣”,“一包粉”。

一龇拉。安庆方言把拒绝别人的要求,甚至冷嘲热讽,比喻为“给他一龇拉”。龇,张开嘴露出牙,引申为态度无礼,极不友好。龇读zi,不读ci。一尺一。意思是对别人予以反驳,“尺”与“斥”谐音。

一马了。一马,开始;了,结束。两个小贩争占市口,就说:“我一马了就在这里卖。”就是说他一直在此,这地盘归他。与“一马了”意思相近的还有“一马启初”,一马,领先者。启初,开始。

一番奔。表示进行一段时间了。“我搞了一番奔,才把它做好”。

一门投。表示一心从事某项学习或工作。“他一门投上班,不搞外快。”投,投入。

一大辣。辣,五味之一,意为感觉、刺激。“把我吓了一大辣”、“喜欢你一大辣”,就是说吓得厉害、喜欢得不得了。“疼你一大辣?”,这是说反话,意思是根本不喜欢。“一大”无论在动词前面或名词前面,都是表示程度或数量之巨,例如“一大跳”、“一大包”、“一大堆”。

“一塌糊涂”是说面目不清,没有头绪,安庆方言说“一塌糊九饼”,它用麻将“九饼”牌面圈圈相连,拥挤不堪,形象地表现了“糊涂”的程度,惟妙惟肖。

还有“一稠的”,表示稀饭不稀不硬。“一载载的”,表示流体或风一阵阵的。“一火”加在动词前面,表示快速、紧急,例如“一火吃”、“一火跑”。“一号的”表示一模一样,号,型号。“一个粑拓的”则是照同一个粑模子,进行拓印,结果肯定一样。不过此处“拓”应该读tā。

安庆方言以“"一呼不呼”形容无技能,能力差。有本事的呼风唤雨,吃香喝辣。一呼都不呼的,那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最近又有新词出现,那是“123”。因为过去计时实行十二小时制,没有“十三点”。安庆方言以“十三点”讥讽不明事理的人,似乎是“十三点”说法太不雅了,有人即在“一”、“三”中间加上“二”,改之为阿拉伯数字“123”,读“哆来咪”,这比原来好听,有点儿艺术细胞,文雅得多。

安庆方言拾趣——“嚼蛆”

“嚼蛆”(jiaoqu)这个词字面意思非常不雅,但是这个词经常出现在人们的口语中,包括很多明清小说里也有它的影子,如《西厢记》、《金瓶梅》、《豆棚闲话》、《姑妄言》、《红楼梦》里,在小说里面的意思一般就是“胡说,瞎说,胡扯”的意思,这个词仍然是现在江淮方言区话中经常用到的词语。

安庆方言里这个词口语中用的很频繁,发音几乎同英文字母“church”的发音,英文意思是教堂,两者发音相似度在90%。安庆人形象的将这个词放在一起记忆:人们在教堂里念经,不知道他在念什么,旁人根本听不懂,真是跟“嚼蛆”一样,胡说乱扯。这种解释非常形象。当然也有用“白嚼蛆”、“瞎嚼蛆”等词语,意思同。

在安庆话里,此词有两个意思,一是闲聊,随便谈心;二是骂人时经常用的话。前者举例,如果几个人在一起聊天,别人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以这么问:“你们几个在嚼什么蛆啊?跟我说说看。”当地论坛有“嚼蛆吧”、“嚼蛆论坛”等说法,就是全当“闲聊”意思用。后者用法举例,如果一人对另一人的言语很不满,很愤怒,可以这么说:“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全是在嚼蛆!……”“你们在嚼什么蛆啊?再乱说别怪老子不客气!”安庆潜山籍作家张恨水在其名作《金粉世家》、《春明外史》中就多次用到“嚼蛆”一词,应是受到家乡通俗方言的影响。

安庆方言拾趣——“眊”与“眊子”

听安庆人将眼睛近视者唤作“眊(mao音冒)子”有些年头了。那天,我见一人来办公室,说找一个姓王的人,旁边有人应声说,这里有几个姓王的,你说的是哪一个?来人形容道,是戴眼镜的那个。旁人立刻明白:“你是说王眊子”。我当时感觉安庆人挺逗,将眼睛近视、戴眼镜的人唤作“眊子”,揣度应该是“眼睛近视”的意思,但还是将“”当作了土话。如今,我年过半百,老眼昏花,看稿写东西离不开老花镜,也就时不时被别人当作“眊子”。于是,对安庆人的传统说法起了疑心。也就是说,古人关于“”的用法,是指眼睛近视,还是说老眼昏花,或者说统而概之,凡眼睛看不清事物,皆可言之为“眊”。

研究一番发现,“眊”在古汉语常用词中的本义解释是“眼睛失神”。《孟子·离娄上》中有一句:“胸中不正,则眸子焉”,赵岐注:“眊者,蒙蒙目不明智貌。”《汉书·武帝纪》也写到:“哀夫老孤寡鳏独。”同时,这个字也通“耄”。如《汉书·彭宣传》中的:“年齿老眊”。我不揣浅陋,倒认为,古人对“眊”的用法,很大程度上是指“老眼昏花”,用在眼睛近视方面的文献指证倒很少见,想来必有历史缘故。

从岁月深处走来,安庆人传承了“眊者,蒙蒙目不明智貌”的古音原意,但随着时间的淘洗,又只将“眊”字用在了眼睛近视者身上;而对于眼睛老花者如我辈,直呼其“老花眼”,与“眊”作区分,语言上表达的很细致。如在居家的日子里,我也常对孩子说:“做作业眼睛离书本远些,别弄成了小眊子。”一次,与两三人凑在一起看个书面材料,其中的一位老兄戴着深度近视眼镜,将材料贴在眼睛面看。另一老兄性子急,拿过材料说:“我来看,里眼眊的”。后来听多了,听惯了,再对“眊”做一番考证,就有了心得:安庆方言中的古音保留可谓无处不在。寻常人家往往不经意中就会蹦出的一个词来,古音原声,耐人琢磨。“眊”一语正是这样。

那么,古代究竟有没有眼睛近视者呢?我想,应该是有的,但一定不多,直接的原因得归功于毛笔字。我看古人留下的书法作品中的蝇头小楷,远大于现在的大号字,看起来很轻松;这样大的字,怎么个老花眼也能看清楚,而对年轻人来说,更有保护视力之妙处。所以,“眊”一字在古代多指“老花眼”,乃为自然现象使然。而当代人用电脑阅读写字的时间越来越多,字小的看着费劲。所以,街上的“眊子”也就越来越多,眼镜店生意越发红火。

安庆方言拾趣——“奅什么奅”

一味地喜好大言不惭地说虚话假话大话,穷吹胡扯,越是人多越来劲,要么就是有点什么就到处显摆,这一系列脸谱表情,在安庆巷陌人家常常被斥责为“(音pao)”。

很多年里,“奅”字作为安庆方言古音保留的一个显著标志,其实并非广为人识,坊间大多认为原字为“泡”,可见大相径庭。我也正是在一篇博文的启发下,马上查阅古汉语常用字,才恍然大悟,这“奅”字的原意与安庆人所形容的那种吹牛人的虚浮神情原来实出一辙,早已有之。《史记·建元以来侯者表》中云;“南侯公孙贺”意为“空也,虚大也。”《扬子·方言》以大言冒人曰。清代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大也,此谓虚张之大。而“”原指山岩间的空穴、虚大,但在方言上的意义是说大话骗人。南方客家人方言称说大话的人为“大佬”,这又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安庆方言的迁徙流变图。说来说去,处在中国南北文化过渡地带的安庆一地,其语言强势的一面依然是岁月苍劲的悠然古音。人啊,就是这样执著着祖先的乡音,何以又称是方言?

在我看来,所谓方言,在很大程度上包容着俗语的流变,加之口音的差别,呈现出“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地方语言风采。就说这个“奅”字,也是在口头流变中越发地“俗”起来,如对一个人评价说“那个人里啦的”,这就从相当程度上给那人的形象定了一个民间的位,当然不是好事。再如,现在人们的观念上起了变化,不再坚守“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古训,就是茅台酒也做起了广告。当然有的广告就做过了头,受众不买账,会骂:“奅什么?”这样概括起来想,为人行事还是不能“奅”。但“奅”字经过这一路流变,竟然给贴上了“土话”的标识,我原先也这样认为,实在不该。

安庆方言——“扎干”和“叫叫”

安庆方言中,说人比较能干,干事比较扎实的,有一个有意思的说法,叫“扎干”。

也有人会认为写成“轧钢”,但我认为还是写成“扎干”更好。原因是,钢铁厂“轧钢”,不到百年的历史,而方言“扎干”早已流传,其二,“扎干”主要说人能干,有“干”的意思,读音是第四声,而“钢”为第一声,与传统读法有出入。

说你真“扎干”,一定领教了你的能干之处。比如你家来了一大帮人,你一个人又是买,又是烧,做出一大桌饭菜来,大家围坐一起,吃着你短时间内做出的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大家边敬你酒,边由衷夸奖:“你真‘扎干’,搞这么多好吃的菜!”

我的女儿两岁半开始就一个人坐飞机,去北京看爷爷奶奶和大姑小姑,每每说到她的经历,同事和亲朋无不啧啧称赞道:“这个小姑娘,打小就这么‘扎干’!”

“扎干”是个褒义词。在单位里,某个人独自挑起了一项重要工作,比如大型会议的筹备或单位联欢会的工作,工作量大,头绪多,时间紧,但是,这个人统筹安排,条理不乱,不折不扣地完成了任务,受到了大家一致称赞:“你真‘扎干’!

“扎干”的反义词,安庆方言叫“弄”,就是“软”,指的是做事不力,干事欠火候的人。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还会这么夸你:“你真是轧钢厂出来的人,这么‘扎干’!”

还有一个词,说人做事风风火火,嘴一张手一双的,干脆利落,这种人,人家会说他是“叫叫”。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语言的演化,“叫叫”一词,渐渐远没有“扎干”用的那么普遍。

小时候,我住在工农街。这是一条狭窄而古老的老街,安庆人喜欢叫它“北门小街”,出旧时城门过吊桥,往北,就是工农街,小街两边是粉墙黛瓦的明清老宅,幽深的青石板路面。街的中部有位阿姨,身材瘦小,但为人泼辣,嗓门大,对人热情,乐于助人。她上有老,下有四个孩子,爱人是个沉默老实的人,里里外外一大家子事情都是她操持,且安排得井井有条。她稍带沙哑的大嗓门,每天持续回响在小巷里。

小街里的人,都叫这个阿姨为“叫叫”,这是对她为人和性格最好的总结,那就是,咋咋呼呼说话,家里家外能干,没有心计,简单善良。如今,这位阿姨至少70多了,但她还没有闲着,在小巷里摆着小摊子,卖些针头线脑,过着幸福、快乐、简单而满足的生活。

在安庆,人们说“哨子”为“叫叫”。被叫做“叫叫”的人,某种意义就是说他声音大,像“哨子”一样,轻轻一吹,就发出持续响亮略嫌吵的声响,除了声音外,“叫叫”多是指闲不住,来去一阵风,说话做事风风火火的人。

不论是“扎干”的人,还是被称作“叫叫”的人,他们都是能干的人,都是可爱,可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