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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上饶式的幽默

上饶话里有一种天然的幽默,有些还很滑稽,这种“上饶式的幽默”有时会让人会心一笑,有时又会让你哈哈大笑。

例如,上饶方言称睡觉为“困觉”,称午睡为“打中觉”。种种睡相,则予以不同称呼:歪、眯、躺等。“歪”,人一旦困着了,头自然歪了,或靠在被子枕头上,或搭拉在脖子上,坐在那里缩成一团,故称之“歪堆”。“眯”,似睡非睡,朦朦胧胧,一会儿合眼养神,小声打呼;一会儿动动眼皮,欲睁半睁。这常见于值班人员,有使命在身,不敢睡着,俗称“打瞌睡”。“躺”,身子大部或全部靠着,睡相自然雅观得多。

“挖窖”一词,许多人理解为挖宝贝,想发财的意思。但婺源靠近安徽的一些地方,老年人常以“挖窖”寓意睡觉,“中午挖了一窖”,这是说他午睡了。实际上睡眠是人体休息、美容的最主要最便宜的方式。睡了一个好觉,真的不亚于挖了一窖宝贝呀!

说起“望年望月”,就会使人想起遥远的时空。其实,这是上饶人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笔者有一同事,总是念叨孩子读书“不发狠”,每每提起孩子功课偷懒,真是满脸愁云。但有一天,我这同事突然喜上眉梢地对我们说,她的孩子今天一大早就起来背功课,“发狠”得不得了,高兴之余这位同事还一个劲地感叹:“这真是望年望月的事,要是坚持下去就好了。”

用“望年望月”比喻期盼已久的一件事终于呈现,越发显得弥足珍贵,不可多得。这让我想起过去物质匮乏年代里,人们吃肉,那真是绝对的“望年望月”,“过去望年望月才能吃上一回肉”,这是对过去平常人家日子最为熨贴的回味与描述。

当然,上饶方言历来不乏幽默诙谐,同样一句话也会让人忍俊不禁。如我们的身边总有人被称之为吝啬的“铁公鸡”,几乎“一毛不拔”,但人总还有充满爽快一回的一刻,抑或被人一激将就破费了一次,于是,大家伙就一边有滋有味地吃着,一边还韵味十足地调侃:“让你破费不好意思,望年望月才一回。”

“八字还没有一撇”,是上饶很多地方的方言,大意是一件事情还没有一点眉目。譬如:老张听说老李的儿子要结婚了,而实际上老李的儿子连恋爱也没谈,问老李,老李就会说:“哪有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

“圈洋鬼子归窖”,说的是下套诱使人上当。这句俗语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无法考证。但上饶曾经受到外国鬼子侵略,聪明的上饶人想出了既可以保护自己,又打击侵略者的好办法——地窖伏击。把侵略者诱入地窖,然后一举擒获。

上饶坊间总把那些个没什么真本事、又喜欢卖弄出风头的主儿称为“半桶水”。如你棋下得不好,手艺差强人意,都可能被斥之为“半桶水”。俗话说,“一桶水不响,半桶水晃荡”,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把老旧物品,称为“老掉的牙齿”;把碰到倒霉事称为“踩到屎”;讽刺人净想便宜了,说“床头底捡被窝”,你想,在自己家里还能捡到被子,哪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