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山学派的主张是什么?船山学派的思想
船山学派
〖船山学派〗创始人王夫之(1619—1692)。夫之,字而农,号姜斋。清衡阳(今属湖南)人。晚年居衡阳石船山,学者称船山先生。此学派因此而名。王夫之的父亲王朝聘是尊尚程朱理学的学者,夫之幼承家学,受其父影响很大。其学以张载之学为依归,其渊源尤在张之《正蒙》一书。他对周、程、朱、陆、王各家学说皆持批评态度,其中对周、程、朱尚存礼敬,而对陆、王则以“异端”看待。王夫之一生以闭门著述为主,故其受业弟子及交游者不众。其中见诸史籍者有其次子王□、罗□、康端笏、章有谟、周士仪、钱澄之、刘献廷等。其私淑弟子有王文清。王夫之学术成就很大,对天文、历法、教学、地理等方都有研究,尤精于经学、史学、文学,其主要贡献是在哲学上继承和发展了中国传统的唯物主义。他试图以张载思想为基础,批判地吸收程、朱关于性命道德论述的合理成分,创造一种别开生面的哲学体系,实质上已经越出了理学的樊篱。船山学派继承了张载气本论的思想,认为气“气”是宇宙的本质。
认为“凡虚空皆气也,聚则显,显则人谓之有;散则隐,隐则人谓之无”,“人之所见为太虚者,气也,非虚也。虚涵气,气充虚,无有所谓无者”,“阴阳二气充满太虚,此外更无他物,亦无间隙。天之象,地之形,皆其所范围也”。“气”在时间上具有永恒性和常任性,“东薪之火,一烈已尽,百为焰、为烟、为烬,木者仍归木,水者仍归水,土者仍归土,特希微而人不见尔。一□之炊,湿热之气,蓬蓬勃勃,必有所归;若庵盖严密,则郁而不散。汞见火则飞,不知何往,而究归于地,有形者且然,况且□□不可象者乎”!“故曰往为,曰屈伸,曰聚散,曰幽明,而不曰生灭”,从而朴素地论证了物质不灭原理。该派认为,宇宙无论从时间还是从空间上说都是无限的,“天地之终,不可得而测也。以理求之,天地始者今日也,天地终者今日也。其始也,人不见其始;其终也,人不见其终。其不见也,遂以谓邃古之前,有一物初生之始;将来之日,有万物皆尽之终,亦愚矣哉”!这样便从时空上排除了宇宙精神性的主宰。王夫之认为“太虚者,本动行也”,“动静皆动也,由动之静,亦动也”,故既无最钢的寂然之静,亦无最终的息止之静。物质世界的生化机制是由阴阳二气相互作用决定的。“一气之中,二端既肇,摩之荡之,而变化无穷”,“物物有阴阳,各亦如之”。阴与阳是对立统一的,阴阳关系具有两重性:一方面“相反相仇”,另一方面又“互以相成”。宇宙不存在精神性的主宰,但存在精神现象。
“性”不能泛言,人之性异于禽兽之性,“性”不是万物之一源”。“物得与人而共”的是“命”,“天命”乃“太和□□之气,屈伸而成万化,气至而神至,神至而理存者也”。在此基础上,王夫之提出了“继善成性”的观点。所谓“继善”,于人为“继志”,于天为“继道”;所谓“成性”,即道德的自我完善。“性者,生理也,日生则日成也”,而不成于初生之顷,“习成而性与成”。他批判理本论的观点,认为“理与气不相离”,“理,即是气之理。气当得如此,便是理。理不光而气不后”,天下幂有随事而变的“理”,没有一成不变的“定理”,所以,应“即移以穷理”,不应“立理以限事”。关于道器问题,夫之认为“道”体现在形器之中,“据器而道存,离器而道毁”,故“道”不应“遥空索去”,不应“执道以强物”。关于知行问题,夫之反对“知先行后”和“知行合一”说,提出了“行可兼知,而知不可兼行”的结论。认为“知必以行为功”,“行可有知之效”,“知”与“行”相互推动,“并进而有功”。关于理欲问题,夫之认为,“有欲斯有理”,“礼虽纯为天理之节文,而必寓于人欲以见”,“终不离人而别有天,终不离欲而别有理也”,“人欲之各得,即天理之大同”。甚至提出“吾惧夫薄于欲之亦薄于理,薄予以身受天下禽之薄予以身任天下也”,把“欲”当作积极用世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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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朱熹“要求美味”为“人欲”,要人“去欲”、“灭欲”的观点,他提出“甘食悦色”乃是“天之化机”、“天之仁”,如“断甘食悦色以为离兽”。“则从占无此苟简径截之君子”。圣人之学是主张“珍生”的,“珍生”就应该对“人欲”加以重视。他既反对过分压抑“人欲”,也反对过分膨胀“人欲”。“若只推其欲,不尽乎理,则人已利害,势相扦格”,故应将“尽己”与“推己”合而用之。对于动静问题,夫之反对“主静”说,否定“归根曰静”、“静生动容”的观点,认为“天地之气,恒生于动,而不生于静”,反对离开人的实践活动谈道德修养和以道德修养为借口“禁天下之动”,提出“天下日动,而君子日生;天下日生,而君子日动。动者,道之枢,德之牖也”。“与其专言静也,无宁言动”。在历史观方面,夫之反对循环论和复古论。持进化的观点。并猜测到历史进化中有某种内在的规律性,将其称之为“势”。认为“时异而势异,势异而理异”。此学派主要代表著作有王夫之《张子正蒙注》、《周易外传》、《尚书引义》、《诗广传》、《读四书大全说》、《思问录》、《读通鉴论》,唐端笏《惭说》、《侮说》,周士仪《史贯》、《野获编》,钱澄之《庄屈合注》、《藏山阁文集》,王文清《考古源流》等。船山学派的学术流传至为很难,王夫之“窜身□峒,绝迹人间,席棘贻荼,声影不出林莽,门人故旧。又无一有气力背力之推挽。殁后遗书散佚,其子□始为之收辑推阐,上之督中,得上史馆立传儒林,而其书仍湮灭不传,后生小子至不能举其名胜”。徐世昌《清儒学案》评其学曰:“船山生当鼎革,隐居求志四十余年,是以成书最富。平生为学,神契横渠,羽翼朱子,力辟陆、王,于《易》根柢最深,凡说经必征诸实,宁凿勿陋,囊括百家,立言胥关于人心世道。在清初诸大儒中,与亭林、梨洲号为鼎足。至晚季始得同祀庙庑,昭定论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