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求调任江南,遭到宰相拒绝,后来投降敌国当了皇帝
叛徒在任何时期任何阵营都是受到鄙视和唾弃的,在两宋时期就出了两个大叛徒,贪生怕死卖国求荣,鼠目寸光认贼作父,当真是无耻至极。
两宋之际,战火频起,天下大变,在纷乱复杂的局势下,人的内心更容易表露。这一时期,汉人中出了两个败类,一个是张邦昌,一个是刘豫。如果说张邦昌归顺金国还有些被逼情节的话,那么刘豫认贼作父则是无耻至极。
刘豫是河北人,祖宗八代都是农民,小时候偷鸡摸狗,上学时“尝盗同舍生白盂、纱衣”,没少给燕赵俊杰脸上抹黑。品质差,但才学高,刘豫后来中了进士,步入仕途,任殿中侍御史。刘豫名声不好,多次受到同僚的人身攻击,宋徽宗本不想“发其宿丑”,可刘豫来了劲,多次指责礼制有问题,宋徽宗忍无可忍,以“河北种田叟,安识礼制”羞辱了他一番后,派他做了外差,后调任河北提刑。
靖康元年(1126年)八月,金兵南下,陷太原,破真定,可把刘豫吓坏了,他索性弃官,揣着金银细软一溜烟跑到了江苏仪征避难。等金人绑了宋徽宗、宋钦宗北归后,宋高宗赵构即位,局势稍稍一稳,刘豫蠢蠢欲动,又想出来做官,可哪有那么简单?过了好长时间,最后在河北老乡、中书侍郎张悫的极力举荐下,建炎二年(1128年)正月,朝廷给了刘豫一个官职,知济南府。
济南府下辖六个县,地盘不算小。刘豫本身有政治污点,如今重新被起用,又被授予实职,按说刘豫该心满意足。不过,刘豫还没上任,金兵又南下,猛攻东京、东平,受战乱影响,山东一带盗贼频发,很不安定,且很容易遭到金兵攻击,朝不保夕。瞻前顾后,刘豫打了退堂鼓,亲自跑到临时都城扬州,请求朝廷给换个地方,“请易东南一郡”“欲得江南一郡”,想去远离战火的江南一带任职。
当时,左仆射黄潜善、右仆射汪伯彦同居相位执政,且都是逃跑主义分子。刘豫的请求,正揭了他们的短,犯了他们的忌,所以“执政恶之”。这俩人把眼一瞪,刘豫你小子好不识抬举,这次能让你当官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时下山东正是用人之际,你不去谁去?难道让我俩去?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和挖苦,刘豫脸上挂不住了,憋了一肚子气,“忿忿而去”,极不情愿地去了山东。
果然不出所料,山东一带极不安定,刘豫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当他的济南知府。狼终于来了,建炎二年(1128年)十二月,金兵攻占东平府后,随即把矛头指向了济南府,济南府沦陷是迟早的事。在威逼、利诱的双重压力下,刘豫动摇了,又想起之前被朝廷拒绝南任时受得那股窝囊气,刘豫决定投降金人。为了给金人一份厚重的见面礼,刘豫杀掉部将关胜,向金人献出了城池。
金人还算讲信用,次年(1129年)三月封刘豫为东平知府,并让其担任京东西、淮南等路安抚使,招降周边各路抗金将士。刘豫的儿子刘麟任济南知府,归刘豫节制。这样一来,刘豫手握实权,并掌握了黄河下游大片土地,渐渐有了更大的野心。他想效仿之前归附金人而称帝的张邦昌,也过一把皇帝瘾。
攻城容易,守土不易,金人在张邦昌归顺宋高宗后,决定再立一个汉人当傀儡,刘豫无疑是最佳人选,而刘豫也有这种意愿,为此还“遣麟持重宝赂金左监军挞辣,求僭号”。两方一拍即合。建炎四年(1130年)七月,金人“册豫为皇帝,国号大齐,都大名府”。当然,这个皇帝可不是顶天立地的皇帝,而是金国的“子皇帝”,用金人的话,“既为邻国之君,又为大朝之子”,儿皇帝。
得人册封,就要受制于人。“伪齐”政权建立后,其统治区域处于南宋与金之间,除了起到战事屏障缓冲、保卫金国外,刘豫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金国攻打南宋。绍兴四年(1134年)九月和绍兴六年(1136年)十月,刘豫联合金国对南宋发动了两次大规模侵略战争,但遭到了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张浚等南宋将领的反击,“伪齐”军队受到重创。刘豫的表现,很令金人失望。绍兴七年(1137年)十一月,金人以刘豫“治国无状”为由,废刘豫为蜀王,后改封曹王。
当了八年儿皇帝,做了八年汉奸,受人支使,遭人冷眼,刘豫的处境可想而知。即便这样,刘豫也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甘心为金人效劳,极力为金人卖命,甚至在“金人业已废豫”的情况下,仍恬不知耻地上赶着“日益请兵”攻打南宋。这究竟是谁逼的刘豫如此无耻?难道真是“悍仆狂奴,欺主衰败”吗?
笔者认为,除了刘豫本人品操低下、道义沦丧,为泄一己之愤甘当汉奸、认贼作父外,南宋初年腐败懦弱的混账朝廷也难辞其咎。刘豫被废后,没敢回老家,更不敢返宋,只好在临潢(今内蒙古巴林左旗附近)消磨时光。绍兴十三年(1143年),刘豫得病而死,被史官列为《宋史·叛臣传》第二位。(刘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