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成开国将军的汉奸单德贵:曾经的冀东抗日英雄
1944年5月初,单德贵突然投靠了驻扎在三河县的日伪,一时成了冀东部队和冀东百姓中的爆炸性新闻。一个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战功赫赫、令日寇闻风丧胆、建国后完全可以成为开国将军的优秀指挥员,为什么会投降自己的死对头?单德贵的一生是功是罪?<br/> 单德贵在冀东(又称京东)抗战史上,是位有着重要影响和重要贡献,与蓟县盘山烈士陵园头号烈士、号称“中国的夏伯阳”的包森齐名,在冀西三河、平谷、顺义、密云等县名声、影响甚至超过包森的传奇式人物。<br/> 1944年5月初,单德贵突然投靠了驻扎在三河县的日伪,一时成了冀东部队和冀东百姓中的爆炸性新闻。一个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战功赫赫、令日寇闻风丧胆、建国后完全可以成为开国将军的优秀指挥员,为什么会投降自己的死对头?单德贵的一生是功是罪?当时的冀东部队和冀东百姓颇有争论。当地的革命史撰写者,对此也大多刻意回避。<br/> 本人通过查阅单德贵在抗战中曾经战斗过的三河、平谷、顺义、密云等地的革命史和曾与单德贵并肩战斗过的老同志的回忆文章及其他相关资料,写成此文。目的既不是为单德贵正名,也不是否定原冀东主要领导人在抗战中的历史功绩,只想还历史一个本来面目,让大家了解一个真实、完整的单德贵。<br/> <img src="http://data.jianglishi.cn/pic/D1/73/D17308CF9C4C2B543F19F4F8EF06D0F2.jpg" class="cont_pic" class="cont_pic" target='_blank'>徐庶,投敌后没向鬼子献一计、出一谋,我没杀一个老百姓,我在暗地里依然抗日保民,我向李子光书记递出了多少情报,你们都知道啊。我给鬼子前边带路使鬼子扫荡一次次扑空,我为了什么?我在敌人手里救出了多少同志,冀东的山山水水犄角旮旯我都清楚,我都知道。谁是共产党的干部,又是谁的亲属,明的暗的,我都明了。老胡你说,连你都是我发展的党员,我能出卖你吗?你们都骂我汉奸,但我带鬼子打根据地,也就是做点表面文章,我这个剿匪支队司令,真要是端咱的老窝,一端一个准,可我的良心不许啊。你们都恨我……恨我,我是没办法才走的这一步啊。”<br/> 单德贵给李子光写了一封回信,将胡广才、安大福两位民兵送走后,又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回还是不回去?回去他(笔者注:指冀东军区主要领导人)他能不处理我?是活埋还是枪毙?能有我好果子吃?我递出哪么多情报,除了李子光知道,别人知道吗?我一个被开除出党的人,老百姓还相信吗?官庄一战虽然救了哪么多八路军、老百姓,能功过相抵吗?单德贵虽然也感到鬼子很快就要完蛋了,但最终还是继续走向了不归路。<br/>[page] <br/> 1945年5月至1945年8月,单德贵代理平谷县伪县长,又成了当汉奸的铁证。<br/> 1945年9月底,单德贵带平谷伪政府官员和数百人的队伍逃到北京。1945年10月底被北平国民党政府抓捕。1946年4月23日,以汉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2年。1947年10月,因平谷县原岳各庄乡乡长张福厚、峪口镇镇长任永恕及三河县县党部张瑞生等九人联名作保,被减刑至6年。1949年春在众犯人转运途中,终以自杀结束了自己曾经光荣而又令人惋惜、痛恨的一生。<br/> 对单德贵的投敌,《平谷革命史》作了如下结论:“一个长征干部为什么会投敌呢?其实并不偶然,主要是他居功自傲。<br/> “在独立工作时,把做出的成绩当做骄傲的资本,只读过两年小学,平时不注意学习党的方针政策;其次是敌我界线不清,被坏人拉拢,常常在政府处决坏人时,出来替坏人说话。”<br/> “由此和组织上产生了分歧意见。另外有严重的地位观念,当他由三支队司令员到副团长的位置又调降到专署武装科长时,对党心存不满,虽经组织教育和批评仍是固执己见,与党持敌对态度,最后走向叛变投敌当了汉奸。”<br/> <img src="http://data.jianglishi.cn/pic/79/95/799531E2796407CD238082AF96F69DFE.jpg" class="cont_pic" alt="险成开国将军的汉奸单德贵:曾经的冀东抗日英雄"/><br/><br/> 对这段“权威”的结论,笔者不加评判。单德贵的一生,是功、是过,还是功过相抵?相信读者读完此文后,会对单德贵有一个恰当和公正的评价。<br/> 单德贵从一名八路军的优秀指挥员、抗日功臣而投降日伪,走向人民的反面,其个人因素当然是主要的,拿今天的话说,就是丧失了理想信念,居功自傲,个人主义和名利思想严重,不能正确对待组织和他人的批评教育。拂去历史的浮沉,从实事求是的角度看,当时冀东党组织和军区主要领导人的一些极“左”和过激作法,也是促成单德贵最终投敌叛变不可忽视的因素。<br/> 从个人因素上看,首先,单德贵是个走极端的人。当八路军十三团在蓟县十棵树地区被日伪打散,部队受到严重损失后不久,在尹家府地区诱歼敌伪的战斗中,单德贵复仇心切,不顾党的俘虏政策,将在战斗中俘虏、负伤的敌伪人员全部杀死;当十三团原任团长包森同志牺牲后,上级组织没有将他的副团长转正,而是调来了与自己的资历相当,但在当时冀东的影响远不如自己的舒行(江西省吉安市人,参加过长征,解放后任吉林省军区第一副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同志,单德贵大为不满,曾仰天长叹:你鬃(笔者注:指冀东军区主要领导人李运昌)是对我有意见啊,最初将我兵强马壮的三支队撤销,合并为十三团,将我这司令降职副团长使用,看在四纵的老战友包森的面子上,他当团长我当副团长,一声没吭服从了组织决定。凭良心想想,当初留在冀东的三个支队哪个有我的人多、枪多?冀东的干部,哪个比我打的仗多?如今三个支队长只剩了我一个,可现在你还让我当副职,显然把我当成了异己啊。不久,单德贵赌气跑到平谷县的熊尔寨地区,以养病为名拒不归队。其间不向上级组织申请报告,娶了当地富家并有当汉奸哥哥的18岁的郭二美为妻(那个时候,部队的领导干部结婚,是有严格的审批手续和审查标准的啊),并不顾影响,大摆宴席100多桌,大请部下,以此发泄对上级组织和主要领导人的不满。其二,单德贵确有居功自傲问题。冀东的抗日部队,主要由原冀东抗日联军和东进的八路军第四纵队组成,作为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曾任红军、八路军连长、营长的单德贵,一贯以老资格和正规军自居,看不起原冀东抗日联军的领导干部。其三,单德贵在对上级领导提出批评和对待上级的批评上,也存在严重问题。对上级领导不满,对上级领导提出批评,不分场合,不讲方式;对上级组织和领导的批评,虽也申辩,但不讲策略,一味采取消极对抗的态度。这些,都为自己的人生之路埋下了祸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