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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被掐死在摇篮中的“周瑜军团”(2):军团成员们的命运

第一章、庞统例外

周瑜心腹庞士元(注1),是骨干人物中唯一功劳不为世人所知、一直居于幕后筹划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弃吴投蜀的人物。他的本传写得很有意思。

首先,全文没有一处提到庞士元与周瑜的关系,但最后却是他为周瑜送丧至吴(注2)。其次,庞统送丧至吴后,吴国权贵对他非常欣赏,但是没有一个人举荐他为官,与诸葛亮游说东吴时遇张昭推荐形成对比。再次,庞统回到荆州后以“从事守耒阳令”,然后发生了“在县不治”被刘备免官这个事件,这个时候孙权跟前的大红人鲁肃居然反向刘备推荐他。(注3)东汉州刺史的治中、别驾、功曹都统称为从事,由注释1引《江表传》可知,这个庞统应该就是以“周瑜功曹”的身份担任耒阳令。所有资料都说明,庞统这个周瑜心腹的才华为东吴统治者所不容,为刘备集团所不知。那么,如果庞士元没有坚持离开江东是非地,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呢?

注1:江表传曰:先主与统从容宴语,问曰:“卿为周公瑾功曹,孤到吴,闻此人密有白事,劝仲谋相留,有之乎?在君为君,卿其无隐。”统对曰:“有之。”备叹息曰:“孤时危急,当有所求,故不得不往,殆不免周瑜之手!天下智谋之士,所见略同耳。时孔明谏孤莫行,其意独笃,亦虑此也。孤以仲谋所防在北,当赖孤为援,故决意不疑。此诚出於险涂,非万全之计也。”

注2:《庞统传》瑜卒,统送丧至吴,吴人多闻其名。及当西还,并会昌门,陆勣、顾劭、全琮皆往。统曰:“陆子可谓驽马有逸足之力,顾子可谓驽牛能负重致远也。”㈡谓全琮曰:“卿好施慕名,有似汝南樊子昭。㈢虽智力不多,亦一时之佳也。”绩、劭谓统曰:“使天下太平,当与卿共料四海之士。”深与统相结而还。

注3:㈠袁子曰:张子布荐亮於孙权,亮不肯留。人问其故,曰:“孙将军可谓人主,然观其度,能贤亮而不能尽亮,吾是以不留。”

第二章、程普之死

与庞统相反,程普是骨干们中最显赫的人物,这源于他在孙氏集团里独一无二的资历与地位。东汉以右为尊,孙权让他和周瑜各领万人前赴赤壁之时,程德谋还是右都督(注1)。不过乱世唯才,虽然程普看不起后辈周瑜,但“事决于瑜”的格局还是就这样定下来了(注2)。随着一个又一个胜利的到来,以及周瑜的折节忍让,程普最终也被感化了,对周瑜亲赖有加(注3)。

只可惜这份友谊没有保持多长时间,当事人便相继先后离世。以至于陈寿直接对此写下“(周瑜)性度恢廓,大率为得人,惟与程普不睦”的结论。那么程普又是怎样死亡的呢?

本传里对此写得非常简单:“普复还领江夏,迁荡寇将军,卒。”而裴松之添加的一段《吴书》却让事情变得诡异起来:“普杀叛者数百人,皆使投火,即日病疠,百余日卒。”且不说这个“即日病疠”来的这么巧,按照吴书的说法程普死于疾病,陈寿为何不如黄盖凌统一样写上“病卒”呢?

姑且不去讨论这些疑点,且让我们先把目光放在下一章:东吴宗室。

Ps:关于黄盖前述已备,从略。

注1:《吴主传》瑜、普为左右督,各领万人,与备俱进,遇於赤壁,大破曹公军。

注2:《孙皎传》后吕蒙当袭南郡,权欲令皎与蒙为左右部大督,蒙说权曰:“若至尊以征虏能,宜用之;以蒙能,宜用蒙。昔周瑜、程普为左右部督,共攻江陵,虽事决于瑜,普自恃久将,且俱是督,遂共不睦,几败国事,此目前之戒也。”[page]注疏:此处即是吕蒙为“右部大督”。

注3:《江表传》曰:普颇以年长,数陵侮瑜。瑜折节容下,终不与校。普后自敬服而亲重之,乃告人曰:“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时人以其谦让服人如此。

第三章、东吴宗室

孙权对宗室相当倚重,尤以孙静一族历任要职,其中孙瑜、孙皎两人更是本章讨论的重点。

先说孙瑜,此人是什么时候加入“周瑜军团”的于史无载,不过早在建安十一年他就有与周瑜联手的纪录。而早在建安九年,孙仲异更已经是“领丹杨太守,为众所附,至万余人”的绥远将军,位居宗室第一人(ps:他老爸不出山)。从周瑜的伐蜀计划以及《献帝春秋》里面孙权派其入蜀的旁证来看(注1),此人在“周瑜军团”中无疑占有重要地位,为伐蜀计划的中坚。这其实也是孙权全力支持周瑜南郡战略的一个旁证。

可惜如此重要一个人史上仅留下寥寥数段文字,后代子孙也不见多大作为。倒是他弟弟孙皎成了陈寿笔下见证“周瑜军团”主要成员消亡始末的人。

孙皎的传记与本文所牵涉极大,前文便已多次引用。其人在历史舞台上的表演跟曹操的“四越巢湖”同步(考证详见附录),这里有一点要注意,程普不是在曹操四出濡须之后才死于军中的,否则孙瑜死于建安二十年,两年后曹操才最后一次“出濡须”(注2)。南飞以为如陈寿惯例,关于这几事的记叙不过是孙皎官运亨通的一个总述,并没有严格的时间顺序。

随着程黄两位宿将的相继辞世,孙皎接手了程普的职位与封地,接受了黄盖的兵,成为与吕蒙比肩的江东南北两大都督。这个格局的形成标志着孙权已经在江东完成集权控制。

注1:《周瑜传》瑜乃诣京见权日:“今曹操新折衄,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乞与奋威俱进取蜀,得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好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操,北方可图也。”

《献帝春秋》权不听,遣孙瑜率水军住夏口。备不听军过,谓瑜曰:“汝欲取蜀,吾当被发入山,不失信於天下也。”使关羽屯江陵,张飞屯秭归,诸葛亮据南郡,备自住孱陵。权知备意,因召瑜还。注疏:孙瑜当时还不是奋威将军,周瑜的计划显然出自后来吴国史官整理的资料。

注2:《孙皎传》是时曹公数出濡须,皎每赴拒,号为精锐。迁都护征虏将军,代程普督夏口。黄盖及兄瑜卒,又并其军。赐沙羡、云杜、南新市、竟陵为奉邑,自置长吏。

第四章、吕蒙[page]南郡之战,吕蒙当机立断、积极组织策划援救甘宁的战役,一举跃身为周瑜军团的核心人物。这个在孙策时代登场的半大野孩子,他的飞黄腾达与孙权的栽培息息相关,是孙权名副其实的嫡系。吕子明的过人才华与双重身份,成为孙权从内部分化、吸纳原周瑜军团的关键。孙权对他的信任,更甚于对自家兄弟孙皎。不过,这件事本身就是《三国志》中很值得玩味的一个地方。从《孙皎传》的纪事顺序来看,陈寿非常巧妙地左右了后世读者的思维。文虽不改一字,但史家自己的理解已经深深刻入历史的轨迹之中。下面南飞将就此展开具体分析。

皎传先写孙皎与甘宁的酒后冲突以及孙权由此而来的切责,孙皎留给读者的印象无疑是一个知过则改、以大局为重的人物。然后吕蒙力争独揽袭南郡的指挥大权,孙皎甘为后继任劳任怨,进一步加深了他这个特点。但是,这样问题就出来了:与如此一个谦逊恭让的人合作,吕蒙为啥坚决不干,定要提及周瑜与程普那段不愉快的磨合呢?南飞以为,吕蒙争的不单是独立指挥权,更重要的是孙权的绝对信任。而如果这件事录于吕蒙本传,读者看到的只是不识大局的“吴下阿蒙”。

吕蒙的独任与孙皎的后继,标志着继孙策之后江东集团再一次凝聚在孙权旗下,指哪儿打哪儿,再也没有敢于独断专行的手下了。孙仲谋为这一天奋斗了将近二十年。

Ps:凌统的境遇与吕蒙非常相似,可以称之为“小吕蒙”,略不赘言。

注1:《孙皎传》后吕蒙当袭南郡,权欲令皎与蒙为左右部大督,蒙说权曰:“若至尊以征虏能,宜用之;以蒙能,宜用蒙。昔周瑜、程普为左右部督,共攻江陵,虽事决于瑜,普自恃久将,且俱是督,遂共不睦,几败国事,此目前之戒也。”权寤,谢蒙曰:“以卿为大督,命皎为后继。”禽关羽,定荆州,皎有力焉。

第五章、从甘宁的儿子说起

甘宁这个人其实也算是孙权的嫡系,但他同时又是周瑜军团中与周公瑾主张最相近的一个人——最积极的伐蜀派。他在东吴的境遇,可谓集中体现了孙权对于这类人的态度。

甘宁投奔东吴之初,其开拓精神便深得孙权的赏识,然后让孙权颇为不快的亦正是伴随这种开拓精神的桀骜不逊。(注1)虽然在吕蒙的庇护下甘宁生前还是颇得重用,但终其一生甘兴霸再也没能登上夷陵城楼,一窥巴蜀形势,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宁卒,权痛惜之。子瑰,以罪徙会稽,无几死。”史书上仅仅留下这一段记载,至于甘瑰和他那威名赫赫的父亲有几分相似,却是无从知晓了。南飞只知道,周瑜的后裔们在《三国志》上留下了几段颇不寻常的文字。

注1:《吕蒙传》甘宁粗暴好杀,既常失蒙意,又时违权令,权怒之,蒙辄陈请:“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宜容忍之。”权遂厚宁,卒得其用。第六章、周瑜家后人

要谈周瑜家后人自然要先谈周瑜的遗嘱。遗嘱有两份:

《鲁肃传》:周瑜病困,上疏曰:“当今天下,方有事役,是瑜乃心夙夜所忧,愿至尊先虑未然,然后康乐。今既与曹操为敌,刘备近在公安,边境密迩,百姓未附,宜得良将以镇抚之。鲁肃智略足任,乞以代瑜。瑜陨踣之日,所怀尽矣。”

《江表传》:初瑜疾困,与权笺曰:“瑜以凡才,昔受讨逆殊特之遇,委以腹心,遂荷荣任,统御兵马,志执鞭弭,自效戎行。规定巴蜀,次取襄阳,凭赖威灵,谓若在握。至以不谨,道遇暴疾,昨自医疗,日加无损。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诚不足惜,但恨微志未展,不复奉教命耳。方今曹公在北,疆埸未静,刘备寄寓,有似养虎,天下之事,未知终始,此朝士旰食之秋,至尊垂虑之日也。鲁肃忠烈,临事不苟,可以代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傥或可采,瑜死不朽矣。”

大家可以看到,这两种记载最大的区别在于陈寿所录没有周瑜伐蜀计划!在陈寿的删节下,铁杆鹰派的遗书流露出了哀求。这大概就是裴松之所谓的“其辞乖异”(注1)。

现在我们来看周瑜子侄辈。对于周循的死,三国志对此用的是“早卒”,不到三十岁都可以用这个词。而从他老婆孙鲁班改嫁的年龄来看(20余岁),周循死亡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而他老婆恰恰是酿造东吴最大规模流血案的三国第一毒妇人。言及于此,南飞已经有充足理由怀疑这个少年英俊、“有瑜风”的周循是正常死亡。(注2)

周胤的才华不如他大哥,孙权依然坚持将他远徙。这个处决引起诸葛瑾步骘朱然、全琮这些重臣的联名抗议。虽然不排除他们私底下可能存在的荣辱牵扯,但周胤有才能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毕竟在乱世,人才不可或缺。只可惜多方说项的结果还是没能让周胤活过赦免的前夕(注3)。

周瑜的侄子周峻以“瑜元功为偏将军,领吏士千人。”死后全琮想表他的儿子为将,孙权批示了一段颇耐人寻味的话:“昔走曹操,拓有荆州,皆是公瑾,常不忘之。初闻峻亡,仍欲用护,闻护性行危险,用之适为作祸,故便止之。孤念公瑾,岂有已乎?”以周瑜始,以周瑜终。看来“周瑜”才是用与不用的关键因素。

惜墨如金如陈寿,居然连篇累幅介绍周郎这几个不成器的子侄命运,相比之下夏侯渊那两个才华横溢的小孩,可没受到这么好的待遇。那么,周瑜子侄辈的死是一个特例吗?与甘宁之子的死又没有关系呢?

注1:案此笺与本传所载,意旨虽同,其辞乖异耳。

注2:考证如下。为了求证长子周循的死亡时年龄,南飞搜查了一下资料。周瑜的小儿子死于AD239,有史记载死时三十四岁。而周瑜死于AD210年,而当时小乔24岁(被周瑜迎娶于198年至200年);这既是说,乃父去世的时候周胤大约四五岁。由此可以推算出周瑜去世时的大儿子周循大概是七八岁,不会超过十岁。诸葛赡尚公主的年龄是十七岁,与他身份相当的周循迎娶孙鲁班的时间,大概在217至220年。这一点可以用孙鲁班的年龄作为佐证。三国时期女子出嫁很早,通常十四五岁就嫁了。而孙鲁班在AD249年的时候不过四十余岁,她十四五岁的时候正好在这一个时间段。

公元229年,我们的孙权大帝将寡居的鲁班郡主嫁给全综。虽然229年同时也是孙权称帝的黄龙元年,但要淫乱如孙鲁班寡居很长时间,是不大可能的——或者说,老孙要称帝,这国之公主也不能太不像话吧。所以南飞大胆猜测,老孙做了票一石二鸟的买卖——全综领重任了。如果这个结论成立,在此基础上反推回去,周循死亡的年龄正是二十四五岁,大概在AD227至228年——这正是做为女人孙鲁班的思想开始成熟起来的年龄。

注3:有一种人的才华正是孙权所不容的,一如“从容闾巷,养老而已”另一大辅臣张昭。说到子布,南飞突然想起了田丰临终前的遗言,真的如老易所说。[page]第七章、韩综叛逃

韩综的老爸韩当,是江东硕果仅存的三世老臣,一直活到黄武六年孙权征石阳。他的特点是“在外为帅,厉将士同心固守,又敬望督司,奉遵法令,权善之。”可谓江东难得一见的低调老臣,孙权也因此对他信赖有加。

然而不幸的是,韩当之死把他儿子韩综吓坏了,老子尸骨未寒不及入土,便匆匆密谋携众叛国了。《三国志》对此事记载寥寥,一句“淫乱不轨”就打发了(注1),然而《吴书》的记载却将这四个字所概括的韩综叛逃计划详细叙述了出来:

第一步:暗中放纵左右部下劫掠行旅,捏把柄在手。由于在韩当时期这些兵都还是“奉遵法令”的典型,孙权大概以为他甫领部众还不善控制这群脱缰野马,便很简单的“以父故不问”。第二步:诈言孙权要清理他这些“短时间不遵法令”的手下们,然后又假意说自己恐怕也要受牵连,博得手下主动劝其叛逃。第三步:以埋葬父亲为名,将亲戚家眷骗来,尽数嫁给部下,网络人心。最后歃血为盟,举族叛逃。(注2)

这个计划不能说不周密,显然蓄谋已久。然而南飞以为最重要的是执行时间之短,从韩当去世到入土顶多半年功夫,这个阴谋就很完美的实现了。由此可见,韩综的担心绝不是一天两天,显然他认为:只要父亲一死,就该轮到他倒霉了。一贯低调奉公的韩当之子尚且有此忧虑,曾经在周瑜军团中飞扬跋扈的将佐之子,能有好果子吃吗?

韩琮叛国事件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东吴人心浮动,一年之内叛者不断(注3)。不过一旦面临逆境,我们的孙权大帝还是清醒的时候居多。在与陆逊的精密筹划下,周鲂的诈降计反钓到“曹家千里驹”的大队人马,挫掉魏明帝的首次南伐,又稳定住人心。

携此一战之威,孙仲谋登基称帝。而雪藏多年的程普、黄盖辈子孙(当然,周瑜家是不可能的),终于也领到了先人遗爵。不知韩综得知此事之时,又有没有后悔呢?不过,与周瑜军团相随的所有都随此划上一个句号,却是可以肯定的。

注1:其年,权征石阳,以综有忧,使守武昌,而综淫乱不轨。权虽以父故不问,综内怀惧,㈠载父丧,将母家属部曲男女数千人奔魏。魏以为将军,封广阳侯。数犯边境,杀害人民,权常切齿。

注2:综欲叛,恐左右不从,因讽使劫略,示欲饶之,转相放效,为行旅大患。后因诈言被诏,以部曲为寇盗见诘让,云“将吏以下,当并收治”,又言恐罪自及。左右因曰:“惟当去耳。”遂共图计,以当葬父,尽呼亲戚姑姊,悉以嫁将吏,所幸婢妾,皆赐与亲近,杀牛饮酒歃血,与共盟誓。

注3:《江表传》:是岁将军翟丹叛如魏。权恐诸将畏罪而亡,乃下令曰:“自今诸将有重罪三,然后议。”

附录考证:“曹操四越巢湖不成”的时间第一次魏方:十四年春三月,军至谯,作轻舟,治水军。秋七月,自涡入淮,出肥水,军合肥。辛未,令曰:“自顷已来,军数征行,或遇疫气,吏士死亡不归,家室怨旷,百姓流离,而仁者岂乐之哉?不得已也。其令死者家无基业不能自存者,县官勿绝廪,长吏存恤抚循,以称吾意。”置扬州郡县长吏,开芍陂屯田。十二月,军还谯。

初,曹公恐江滨郡县为权所略,徵令内移。民转相惊,自庐江、九江、蕲春、广陵户十余万皆东渡江,江西遂虚,合肥以南惟有皖城。

主要战略目标:平定庐江等地叛乱,制造淮南无人区。

吴方:建安十三年,孙权率众围合肥。时大军征荆州,遇疾疫,唯遣将军张喜单将千骑,过领汝南兵以解围,颇复疾疫。

十二月,孙权为备攻合肥。公自江陵征备,至巴丘,遣张□救合肥。权闻□至,乃走。

权自率众围合肥,使张昭攻九江之当涂。昭兵不利,权攻城逾月不能下。曹公自荆州还,遣张喜将骑赴合肥。未至,权退。

主要战略目标:夺取淮河以南地。

第二次魏方:冬十月,公征孙权。十八年春正月,进军濡须口,攻破权江西营,获权都督公孙阳,乃引军还。诏书并十四州,复为九州。夏四月,至邺。

战略目标:乘刘备入蜀之机下江南。

吴方:十六年,权徙治秣陵。明年,城石头,改秣陵为建业。闻曹公将来侵,作濡须坞。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濡须,权与相拒月余。曹公望权军,叹其齐肃,乃退。

战略目标:防御反击。

第三次魏方:

秋七月,公征孙权。冬十月,屠枹罕,斩建,凉州平。公自合肥还。

战略目标:防御反击。

吴方:十九年五月,权征皖城。闰月,克之,获庐江太守朱光及参军董和,男女数万口。

战略目标:拔掉皖城以进逼合肥。

第四次魏方:冬十月,治兵,㈠遂征孙权,十一月至谯。二十二年春正月,王军居巢,二月,进军屯江西郝溪。权在濡须口筑城拒守,遂逼攻之,权退走。三月,王引军还,留夏侯惇曹仁张辽等屯居巢。

战略目标:两路出击,将刘备牵制在汉中的同时下江南。

吴方:二十一年冬,曹公次于居巢,遂攻濡须。二十二年春,权令都尉徐详诣曹公请降,公报使脩好,誓重结婚。

战略目标:防御反击。

Ps:以上魏方资料均引自《武帝纪》,吴方资料均引自《吴主传》。显然,曹军每次从邺城出发需三个月行军才能到达吴魏前线,这个时间是要扣除的。所以不存在几乎每年都打这种事情。曹操蓄意进攻也就两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