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夜战:中美王牌军首次对决,打破了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在我国近代史上有许多著名的战争,今天我们就来说说,云山夜战,中美王牌军首次对决,打破了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这是中美陆军精锐部队的第一次大碰撞。云山是朝鲜的一个小城镇,处于小盆地内,四面环山,丛林茂密,河流纵横,公路四通八达,是美军和韩军的重要交通枢纽,由韩军第1师固守。1950年10月29日,志愿军39军将云山地区李承晚的主力部队韩1师从三面包围起来,准备待机攻歼,但没想到打韩军却打出了美军。
韩军第1师在云山遭116师打击,并被39军三面包围后,“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为了挽回被动局面,调遣美军战略预备队——骑1师从平壤赶来增援韩1师,企图继续北进。骑1师当时正在与韩1师进行换防,116师的正面之敌就是前来接防的骑1师第8骑兵团。
战场发生变化后,39军面临的敌人有美军骑兵第1师第8团和加强的炮兵、坦克兵、航空兵部队5000余人。后来,骑1师第5团又前来增援。此外,还有韩军“王牌”第1师的第11、12、15团及美军加强给它的火炮、坦克等重武器。云山战斗期间,美军骑1师和韩军第1师两支“王牌”部队的兵力近万人。
美军骑兵第1师是华盛顿开国时组建的精锐部队,它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855年创建的第2骑兵团,这支历史悠远的部队战功卓著,享有“开国元勋师”“常胜师”的美称。20世纪40年代,骑兵第1师发展成机械化部队,淘汰了马匹。但仍沿用骑兵师的番号,士兵的臂章始终保留一个马头符号——在骑1师160年历史上,从无败绩。
朝鲜战争初期,骑1师隶属美军第8集团军第1军,仍为侵朝美军的尖刀之锋,一路披靡。师长霍巴特·盖伊少将曾是“二战”名将乔治·巴顿将军的参谋长,以精通装甲战而闻名。而志愿军39军116师,前身是东北民主联军第2纵队第5师,曾是四野“三只虎”之一的39军的主力。两强相遇,狭路相逢。
一场“王牌”对“精锐”的战斗杀得天昏地暗。
当时提出的口号是:“打好出国第一仗!”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乘夜暗,我们用指北针掌握方向按图行进,勇猛穿插。从山上冲下来后,突然发现一辆车子急驶而来、尖兵班卧倒后一个齐射,马达不响了,车灯也熄灭了。战士们上前一看,原来是一辆美式吉普车,司机和车上的一名军官已经毙命。穿过公路,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河水不深,同志们连鞋袜也没脱,就扑通扑通地涉水而过。过河后部队到达迂回终点。
营里令6连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切断公路。4连发现云山方向敌坦克掩护榴弹炮车队沿公路南逃,连长即令1排抢占公路拐弯东北100.3高地,2排抢占有利地形,控制博川、宁边公路的交叉处,3排随2排前进。5班长李运贤带第一组前进至公路边,当敌先头坦克接近时,突然跃起,将爆破筒塞至敌坦克履带下,将其炸毁,堵住了后面车辆。全排乘势越过公路,占领了公路两侧制高点。敌为夺路南逃,组织排至连的兵力三次反击,均被4连二三排击退。
3时30分,敌又向4连二三排攻击,当敌进至距我二十多米时,二三排所有火力一齐开火,敌乱成一团。指导员范喜财适时组织二三排迅速发起冲锋,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4班战士吴潘火连续捅死三个敌人,身上几处负伤仍坚持战斗。经15分钟激战,解决了这一股南逃之敌,毙敌40余名,并生俘了7名钻到汽车下面的美军士兵,缴获坦克4辆,榴弹炮9门,汽车30余辆。副连长张玉峰率1排在向100.3高地疾进中遇公路东侧敌野战机场守敌阻击。他立即组织攻击,令2班迅速抢占100.3高地。1班和3班摸到敌机场,突然开火,毙敌30余名。敌机妄图起飞逃窜,1班副班长李连华带领全班冲向敌机,迫使敌驾驶员投降,该班缴获敌机4架。此次战斗,4连共毙伤敌百余名,俘敌7名,并缴获敌人飞机、坦克、榴弹炮和汽车,受到志司嘉奖。
此次战斗我们采用近战夜战和迂回切断敌人后路的办法,避敌人之长,击敌人之短,是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的具体体现。此战打破了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大大鼓舞了指战员战胜敌人的信心。
分析整个战斗过程,云山进攻战取得胜利主要有以下因素:
密切关注战场情况,及时捕捉战机。兵法云“胜可知而不可为”,意思是战场上的胜利是可以预知的,但战斗中敌人有无可乘之隙,则不是由我方所决定的。纵观古今中外的战争,从没有一成不变的战场,也从没有完美无缺的作战计划。只有依照新情况,及时改变既定计划,才能于瞬息万变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云山战斗打响前,“联合国军”已发现志愿军入朝参战。据韩国国防部战史编纂委员会编写的《韩国战争史》披露,战前南朝鲜军队发现“在云山和熙川北部,有2万名中共军正在待命”,并将这一情报报告“联合国军”米尔本军团长,但并未引起“联合国军”的重视。“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认为中国只是象征性出兵,对志愿军的决心估计不足,决定仍执行既定作战计划。我39军在10月30日完成对云山的三面包围后,原定于11月1日19时30分发起进攻。但敌情发生变化,美骑1师第8团北上云山准备接替南朝鲜军第1师防务,而南朝鲜军不待美军完全接防即开始撤离。志愿军政治部主任杜平回忆:“下午3点多,我前沿观察员发现,云山外围的敌坦克、汽车、步兵开始向后移动,云山街附近的敌人往来频繁……”在察觉云山之敌有后撤迹象时,39军军长吴信泉、政委徐斌洲当机立断,命令部队乘敌后撤混乱的有利时机,提前总攻云山。17时实施炮火急袭。10分钟后,116师、117师向云山城发起全面进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按原定时间发起进攻,则敌人早就撤走,丧失战机。
成功运用正面突击与侧面攻击相结合、分割包围各个歼灭的战法。志愿军秘密入朝参战,开进中严密伪装,严格保密,成功隐蔽了战略企图。至10月底,“联合国军”虽已发现志愿军参战,调整了部署,在清川江以北地区兵力猛增至美军3个师、英军1个旅、南朝鲜军约2个师,共六七万人,但因对志愿军的参战意图和参战兵力判断失准,仍处于分散状态。而西线志愿军可集中10~12个师、12~15万人作战,兵力占据绝对优势,获得集中主力、分割包围、各个歼敌的有利战机。云山战斗中,39军针对“联合国军”火力猛烈、飞机优势对我军阻力较大,但突击力不强,尤其惧怕近战夜战和切断后路的特点,采取侧后战役迂回,结合正面突击的战法,对运动中与立足未稳之敌迅速包围,敢于断敌后路,敢于逼近敌人,敢于刺刀见红,迅速组织短促火力、兵力猛追猛打。345团首先发起进攻,迅速占领诸仁桥,切断敌人南逃退路。116师3个团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先后攻入云山城内,与美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该师师长汪洋回忆:“杀声四起,刺刀见红,美国兵从未见过如此神速的猛扑,更不适应近距离的白刃战,渐渐乱了阵脚,溃不成军。”
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斗精神。云山战斗是志愿军首次同美军直接交手。战前,39军虽得知美骑1师已经向云山地区移动,但并不知晓其已接替南朝鲜军的防务。直到总攻发起后,39军各部攻入敌阵,才发现交战的是美军,而且还是美军王牌骑1师部队。该师创建于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以骑兵起家,是美军历史最悠久的部队,被称为“开国元勋师”。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战功卓著,常充任开路先锋的角色。朝鲜战争爆发后作为第一批美军地面部队入朝参战,从洛东江反攻到突破“三八线”、进攻平壤,一直担负主攻任务。然而,这支号称建军160年来从未吃过败仗的王牌部队,面对武器装备处于绝对劣势的志愿军却遭重创,败下阵来。志愿军顽强的战斗精神是一个重要原因。战前,志愿军党委发出号召:“发扬高度顽强刻苦、英勇善战的精神,把我军的声威扩大到全世界,提高新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面对美军王牌部队,39军斗志更加旺盛、不惧牺牲、敢打敢冲。如343团1连以勇猛的动作楔入敌阵,仅用50分钟即攻占龙头洞,歼灭美骑1师第5团1个连100余人。志愿军司令部在给1连的“通令嘉奖”中指出:“从此次作战中,可看出我军指战员的战斗素养与作战精神比敌人强,我以一个连即能歼美国一个连。” 345团面对被围诸仁桥的美骑1师第8团指挥机构和第3营在十多辆坦克掩护下的疯狂冲击,以“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的革命精神,顽强地守住了阵地,最终全歼该敌。战斗中,2营4连1排3班阵地被敌突破,双方展开肉搏。3班长邹德贵与敌人滚打在一起。当5名美国兵冲到他身边时,毅然拉响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临死他的嘴里还咬着敌人的一只耳朵。
云山战斗中,志愿军之所以能以劣势装备战胜美王牌军,靠的就是人民军队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和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充分发挥了我军近战、夜战的优势,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在当前军事斗争准备和未来信息化战争中,尽管战场环境、作战样式、武器装备、部队编成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些优良传统以及蕴含其中的制胜机理,仍然是我们必须传承和发扬光大的克敌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