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湘军与太平军之间的谣言战简史,起义前中后整个历程
1843年经过四次考试失败的洪秀全,精神萎靡的回到了家中。清政府的腐败早就看在了他的眼中,屡试不中的脸越来越薄,如何找回面子儿成为了洪秀全思考的重心。一路上的颠簸,最终使他昏迷不醒。在梦幻中,他到了天堂。上帝接见了他,告诉他自己是他的二儿子。也许是那本儿基督教神甫给他的小册子在冥冥中给了他灵感,道教、佛教已经被人使用了千百遍,人们对他们已经有了免疫能力。而基督教这个人们还没有尝试过的宗教便进入了他的眼帘,在昏迷的数天中他谋划出了自己的“大事”。
(一.)举世前的谣言
洪秀全醒来后,便开始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收拢同族的信任。虽然,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啦,洪秀全的老爹非常气愤。但看到家中、族中的人越来越恭敬起洪秀全。老爹也就只好为了保存最后一点尊严,承认儿子是“上帝之子”。
1.明朝即当复国
作为远离天子统治核心地带的广西,素来有着比其它地区更深厚的“反清复明”思潮。洪秀全借助民间一直若隐若现的“明朝即当复国”的谣谶,开始与他的拜上帝会联系。他的手法就是偷换概念,明朝虽姓朱,但也是汉人。因此,明朝复国指的是汉人复国。
其后,桂林城外村民们竟然挖出了一块石碑,其碑文云:“三星日出共照天,有福作主救人善,万人识得禾救饥,手扶日头好上天。”(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太平天国》,第4册,第406页)百姓们隐隐约约的觉得要变天了。
2.拜上帝会的流传
自洪秀全知道自己是“上帝之子”后,便开始和自己的兄弟仁玕开始传教。官员们早就看惯了背弃祖宗、信奉洋教的臣民,因此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儿。随着,时间的推进。崇信洪秀全的人越来越多,不但里面有纯粹的草根百姓,还有着如石达开、杨秀清这样的人物。
在洪秀全积蓄力量期间,广西地区流传着“男学冯云山,女学杨云娇”的民谣。在杨云娇的带领下,太平军女性部队非常发达,从而有了“姊妹亲,同个房睡共口针,如今姐随洪杨去,妹也跟随一路行!”。尽管,限于两千年的封建思想,太平军中的女性地位时有起伏,但是联系到古代情况和当时世界妇女地位。我们可以说,太平军中女性地位不但在中国历史上,就是世界历史上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女侯爷、女丞相、女状元均有所出现。
(二).战争中有关太平军方面的民谣与谣言
太平天国自1851年起义开始到1864年失败,历经无数次战役,期间双方展开了广泛的谣言战。在太平天国前期,因为南王萧朝贵早死,翼王石达开成为众多军事将领中最有军事才能的领导者。在战争中,各类民谣最能反映民心向背。特别是畲族的一首长篇叙事民歌,展现了畲族百姓看到、听说长毛之后的心情,看到长毛后的心情,以及最终参加长毛的心情。利用民谣这种贴近百姓的表达文体,太平天国迅速获得了当地穷可百姓的支持。
关于现在关于太平军有不少谣言,例如将中国7000万人口的锐减一股脑的推给太平军,本号内的“清军、湘军、太平军,谁才是7000万生命的真正凶手”一文进行了反驳,可以参看。
1.太平军方面丑化清军的谣言
太平军在进军过程中,为了更好的团结底层民众,他们也采用了童谣、谶语这一形式。例如,这样一个童谣便出现在太平军攻入南京城前。“江南若遇人丁口,江南便是鬼门关。”(《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3册,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51页)。“人丁口”,合起来为“何”,隐指两江总督何桂清。除此之外,还有一首讽刺何桂清的童谣,“丹桂插金瓶,无根总不成”的童谣。(注:张守常辑:《中国近世谣谚》,第371-372页。)花草树木应该有泥土,丹桂插入金瓶中没有土自然无法成活。而何桂清字根云,两江总督所在地是南京,而太平天国正要进攻南京,他必败就成了没有跟的花草自然难以成活。
攻入南京成为太平天国事业的分水岭,而攻入南京的第一人则是太平天国中最有军事才能,几次令曾国藩自尽,左宗棠为之赞叹不已的军事奇才——石达开。
2.有关石达开的各类民谣
石达开在太平天国前期众领袖当中比较特殊,其汉壮血统、早年丧父、游侠性格颇重。在攻入南京之后,石达开也是诸王中最简朴的一个,也是诸王中文武双全的一位奇才。在江苏地区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石达开,真好样。 夺采石,勇无当。 一马冲进南京城, 太平天国第一王! ”。
对于封建统治阶级散步的有关太平军经常烧杀抢掠的谣言。江西一代就有民谣对其进行批驳“传闻贼首称翼王,仁慈义勇头发长,所到之处映壶浆,耕市不惊民如常。”。不但如此,石达开还得到了众多少数民族百姓的拥护,其后期瑶族民众就有民谣夸赞。“苗家救星是翼王,枯苗得雨心欢畅,从今耕田齐落力,为保太平把兵当。”瑶族百姓也有“翼王常对百姓讲,此番举动不为财。 为民除掉心头恨,造就太平免悲哀。”
3.太平军统治阶层的迅速腐化
历代农民起义领袖,因为其自身特点,其腐化的速度较快。当洪秀全、杨秀清等攻入南京后立刻进入了“不思进取”的阶段。洪杨为首的统治阶层除了石达开等较为清醒的领导者外,陷入了“集体享乐”阶段。大造王府、广收女眷。其实,对于这一点,如果不是在战略方面出现根本性偏差,太平军未必会失败。因为,天京毕竟是小范围地区,太平天国大部分占领区因为处于战备状况还是相对较为和善。
但是,天京的老百姓们也由初期的欢乐变成了苦恼。例如当时的一首民谣就能反映其重大变化。“王爷遍地走,小民泪直流”,由此可见,太平军中的统治阶层已经开始了享乐,从而为最后的失败埋下了伏笔。而在这个时期,北伐所换取的相对“和平时期”的天京也上演了清军众多谣言的好戏。
4.北伐战略的失败
为了稳固天京,同时也因为进入天京后政治权力的争夺,杨秀清将广西籍精锐2万余人,由林凤祥、李开芳率领。为了对付这两万广西人,清政府几乎调动了所有北方精锐部队,前后兵力达到了25万人。然而,2万人的部队在1853年5月出兵后,历史不到两年,便出江苏、过安徽、进河北、渡黄河、入山西,直捣直隶,进逼天津,威胁到了清朝的统治中心北京。由此可见,清朝官军多么地腐败。
为了有效的抑制北方百姓加入太平军的冲动,清方迅速将各种谣言以民谣的形式发送到民间。例如,太平军刚刚开始北伐之时,河南这个对于统治阶层来说,比较容易受到蛊惑的地方,便有了这样的童谣 “长毛贼,有万千,坐南京,心不安,望北京,在眼前,围怀庆,枉徒然,走到济源一阵烟。”,“一阵烟”在这里既有客观描述,也即太平军善攻而不善守,经常打下一个地方之后不留守。这其中既有战略方针——进攻南京的原因,也有太平军兵少且没有通知经验所致。石达开首先注意到这个现象的不利,在其指导下后期太平军非常注意弥补这一不足。然而,这首童谣更深的寓意在于:太平军的气焰长不了,一阵烟儿的就会没了。从而起到了威慑百姓的作用。
当北伐军势如破竹,攻入中原腹地之后,屡战屡败的清朝政府立刻从蒙古调来僧格林沁率蒙古铁骑阻拦。而与此同时,民间又有谣传说 “初贼之北犯也,就善卜也占之。卜者曰:‘此去遇僧而败,遇平而灭。’贼故见僧即杀,不知其应在王(按:指僧格林沁)也。”(注:光绪《畿辅通志》,卷一三二,《前事略》二。)
5.关于洪秀全的各类谣言出炉
洪秀全占领天京之后,确实出现了“不思进取”的态势,也开始像之前的封建统治者一样——饱暖思淫欲。这也就奠定了谣言出炉的基础,因为如果全无可信,那么谣言就不会被人相信啦。例如,修建天王府时,便要求众多妇女参加劳作,皮鞭响亮下许多老年妇女因为受不了苦而掉落下去,便有一首诗词流传开去“老人城上摇,旋向城下抛;女人城里拾,旋向城外挑。老人一失足,翻身身必坏;女人一失手,触头头必碎。”
其间,夹杂着洪秀全虐待宫中女官的谣言四处飘荡,各种变态的手法纷纷出炉。而这些谣言集大成者便是太平军被剿灭后的一本名叫《江南春梦庵笔记》的书。然而,这本书被著名历史学家罗尔纲先生称为“太平天国历史的第一大伪书”。该书作者根本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居住南京十年之久。
6.洪杨之争
杨秀清在起义之前便是继洪秀全之后的最高领导,威望非常高。起义之后,洪秀全将军事、政治等权力交与其处理,西王、南王、北王、翼王四大王都归其节制。在起义中其威望越来越高,为此,洪秀全产生了极大的心理不安。虽然,洪秀全爱美人但同时也爱江山。因此,密命韦昌辉诛杨。不想,韦昌辉为人奸诈,借此机会公报私仇,大肆屠杀异己者,翼王石达开也险些被杀。从而,导致诸王不满、军队怨声载道。洪秀全只好又借助石达开的力量将其杀死,更为了堵塞众人为杨秀清鸣冤的呼声,炮制出了“逼封万岁”的政治谣言。然而,还是抵不过民意最终只好为杨秀清翻案。
清方借此机会,立刻散布了这样一条谣言“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长毛非正主,依旧让咸丰。”这条谣言的杀伤力是非常大的。首先指出了洪秀全借助“神”的概念的破产,其次指出了中国人最为注重的亲情:父杀子、弟杀兄,最后是唤醒清政府统治中国二百多年的正统观念的复苏。近代以来,由于晚清政府的接连失败。异族观念有所抬头,然而,满族统治天下二百多年,在国人心中已经将其视作正统的理念已经非常强烈。再者是否是我族类,在传统知识分子看来,并非是看血统而是看是否遵从儒家思想。而在这方面,太平军有着天然的缺陷。这在曾国藩的檄文中说得最明显。
(三).太平军起义失败后的各类谣言
太平军自从石达开阵亡后,虽有陈玉成、李秀成等接触将领出现,但是相较于前期的诸王,威望、时机等都相差很多。1864年洪秀全自杀身亡,围绕着洪秀全是否已死的谣言,早在他自杀前数月便已经在太平军中传开。而在此之前,清政府特别是以曾国藩为首的湘军,炮制出了大量的谣言。其中最有杀伤力的便是李秀成投降的谣言,李秀成被俘后,曾国藩亲自改写招书。从而,大范围宣传之,使太平军的抵抗决心大受打击。其后,曾国藩又听信洪秀全之子洪天贵福已死的谣言,慌忙上奏朝廷和广而告之。结果被“晚清第一帅”左宗棠发觉批驳之。自此,也引出了二人决裂的信号。左宗棠在谈及曾国藩为人之时,点出了其中要害,即曾国藩的行为与其一贯所说并不相符。果然,洪天贵福并没有死。四个月后才被捉住。
太平天国起义失败后,坚持比较长的两只余部一个是辅王杨辅清,直到1874年在晋江为叛徒出卖遇害。另一支则在遵王赖文光、首王范汝增率领下北上加入捻军,与先期援助捻军的顾王吴如孝等继续与清军作战。捻军首领张宗禹等与其会师后,总部由赖文光率领,转战于河北、河南、山东、山西等地,直到1868年太平天国余部和捻军才被彻底消灭。然而,在民间石达开、张宗禹还活着的各类消息仍然挑动着清中央政府,特别是地方政府的心。
正是因为太平天国运动,以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为代表的汉人集团才得以获得实际权力,从而能够开展日后的“洋务运动”。也正是因为太平天国运动的爆发,清朝政府才得以采取了各种舒缓民族矛盾的措施。在史学界称为“同治中兴”的历史时刻才能够出现。尽管,有人将这一时期人口的下降归结为太平军所为。然而,太平天国运动能够在民间获得尊崇,以孙中山为代表的后续革命者们以太平天国后继者自居等,就可以看出:太平天国运动留给后人一个什么印象。
当时光指针进入21世纪后,太平天国运动获得了一些质疑。所选取的资料大多是太平天国运动对立一方的资料,这对于评价历史事件确实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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