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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野史

慕容冲屠城原因:个人政治心理对屠城的影响

政治心理学中研究决策者的个性对于决策的影响的一派学者认为--一切客观的环境和现实因素只有通过人的因素,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通过决策者的心理过程才能发挥作用;决策者一般都有一种“从内向外”的看问题的方法,来自外界的信息通常是经过由他们的态度、信仰、动机构成的“透镜”,有选择地过滤和吸收后才有意义。而个人经历,又是政治心理学形成的一个重要因素。所以在本部分中,将就慕容冲由于其极具跌宕起伏的个人经历对其政治心理产生的影响进行具体的分析,从而分析出其个人经历与屠城这一项决策之间的关系。

1、慕容冲个人经历对其政治心理的影响

在慕容冲的五个角色、四次角色转变过程中,对其影响最大的是第一次角色转变。在这一次转变上,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到精神上都经历了相当大的转变。

对于全体前燕贵族而言,这种转变都是翻天覆地的。苻坚灭前燕后,把徒何鲜卑四万多户迁移到关中,安置在长安城内和近畿各地。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陷于被奴役的悲惨境地;就是少娄上层分子的子弟,生活也变得穷困起来。如慕容廆弟、慕容运孙、后来的西燕高宗慕容永,“徒于长安,家贫,夫妻常卖靴于市”(《魏书.徒何慕容廆传》)。虽然慕容冲从灭国起就被苻坚带入宫中,没有经历这种贫困的物质生活,但这样一种普遍的贵族生活状况,对于慕容冲而言也是一种视觉上、情感上的冲击。

主要从慕容冲对苻坚的态度、对长安城的态度两个方面分析。总得来说,对苻坚和对长安城的态度基本上决定了他会对长安城做出屠城的决策。

(一)慕容冲对苻坚的态度

慕容冲对苻坚应该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态度,个人情感夹杂于民族仇恨、宗族恩怨和政治纷争。前燕灭国、慕容冲姐弟被掳走的那一年,慕容冲仅有11周岁,而出宫任平阳太守是在公元373年,14周岁的时候,正处于青春期发育过程中叛逆性极强、可塑性极强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慕容冲是依赖一种极不正常的性关系而生活和成长的,《晋书.苻坚载记下》记载:“初,坚之灭燕,冲姊为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完后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这样一种叛逆之下,使得慕容冲对苻坚产生了一种极为痛恨的情绪,以至于385年慕容冲兵临长安城下时与苻坚发生了这样的对话:慕容冲进逼长安,坚登城观之,叹曰:“此虏何从出也?其强若斯。”大言责冲曰:“尔辈群奴正可牧牛羊,何为送死。”

冲曰:“奴则奴矣,既厌奴苦,复欲取尔见代。”

坚遣使送锦袍一领遗冲,称诏曰:“古人兵交,使在其间。卿远来草创,得无劳乎?今送一袍,以明本怀。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为此变。”

冲保障詹事答之,亦称“皇太弟有令: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待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

从这段对话中,我们可以看出,慕容冲“复欲取而见代”,其对于取苻坚而代之的想法是十分坚定而强烈的;苻坚送一锦袍给慕容冲,本义是想让慕容冲回忆起两人当年的“恩爱”,不料却是触动了慕容冲心底最痛的地方,从其回击中可看出,“自当宽待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然而何为既往?在慕容冲心里,最重要的“曩好”“既往”,指的八成就是由苻坚的锦袍所勾起的娈童时代的悲惨回忆。因而苻坚送袍一举对慕容冲而言是火上浇油,更增添了他对苻坚的愤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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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慕容冲对长安城的态度

如果说苻坚对于慕容冲的刺激来源于切切实实的肉体上的伤害以及部分的精神上的伤害,那么长安城对慕容冲来说,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打击与刺激,这是一座曾经“以他的耻辱、以他的丑事、以他的八卦为谈资、为歌谣的城市”。在当年慕容冲姐弟被纳入宫中时,长安城传颂过他们的歌谣:“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这样的史料,不仅见于《晋书》,而且在《魏书》《北史》中也都重复出现过,不同的作者对同一社会现象进行了收录,足以说明这个社会现象的真实性。所以当慕容冲手握生杀大权的再度返回的时候,在其在苻坚的非正态的恋情作用下形成的略变态的心理作用下,把屠城作为一个泄愤的渠道,也是十分自然的了。

2、慕容冲家族对于慕容冲政治心理的影响

慕容冲,从血缘和辈份上数,是前燕高祖武宣皇帝慕容廆之曾孙,太祖文明皇帝慕容皝之孙,烈祖景昭皇帝慕容儁之子,隐宗幽皇帝慕容暐、西燕归帝慕容泓之弟,其母是慕容儁之正妻可足浑氏,是慕容儁的嫡幼子。由此看来,慕容冲可谓是前燕皇室“根正苗红”之人,因此在前秦淝水之战后慕容垂、慕容泓先后起兵之时,也毫不犹豫地起兵反秦,并投奔慕容泓而去。另外对慕容冲起着重要影响的人还有其五叔慕容垂。

对慕容冲在做西燕皇帝时期的事件决策影响较大的,当数其母可足浑氏、其叔祖与慕容垂的政治斗争。公元369年秋,当时的吴王慕容垂于枋头大败东晋桓温,结果招致当时当权的慕容暐、慕容冲之叔祖父慕容评和其母太后可足浑错忌恨,密谋杀害慕容垂,同年11月,慕容垂投奔西方的苻秦。这件事,不仅对于前燕的政治力量来讲是一个极大的削弱,更重要的是在前燕内部实际上划分出了慕容儁系和慕容垂系。等到淝水之战之后,慕容垂、慕容泓先后起兵,分别建立后燕和西燕。慕容垂的后燕于385年定都中山(今河北省定州),可谓是前燕的故土;而慕容泓、慕容冲的西燕却不得不放弃根基深厚的故土而在属于前秦的势力范围的长安地区开展大规模兴复运动。其原因就要追溯到公元369年的这件事。慕容泓、慕容冲均为慕容儁子,属于前燕皇室慕容儁系人物。尤其是慕容冲,于慕容恪死后,继任大司马,总统六军,是慕容儁系的核心人物,与慕容垂可谓是势不两立,因此不敢东归。这就大大与西燕的鲜卑部众的意愿相违背,这些前燕的“遗老遗少”均是在前燕被灭之后由前秦强行迁出的,所以具有很强的思归心理。到了385年慕容冲率西燕军队兵临长安城下时,慕容冲应该已经明显感到了这种矛盾的冲突。于是做出屠城的决策,一方面是给鲜卑部众以一定的物质上的满足,另一方面也是向外转移这种内部矛盾,以稳定自己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