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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热闹的财神信仰

2月7日(农历正月十六),河北鹿泉灵山景区现身了一座“财富塔”。此塔高30.7米,呈八角形态,四周为元宝形雕塑,塔内有集世界各种财神理念的八大财神像,圆锥体塔身由块块金光灿烂的元宝缀接成振翅远航的风帆状,喻示着各路财神庇佑十方的吉祥之意。中新社记者翟羽佳摄 

过年了,让我们一起拜财神爷吧!迎送财神这一盛行于明、清、民国时期的民间信俗,迄今热闹不减。大江南北,人们都喜欢在每年的农历正月初五零时前后,去本地有名的寺庙宫观祭拜财神,求新年幸运、发财。

1月27日(龙年大年初五),民间传说中迎送财神爷的美好日子。各地接财神燃放鞭炮的轰鸣声铺天盖地,火树银花。听听深夜里为接财神而繁密持久的鞭炮声,便可知这一信仰的热闹与普遍。

各地商家店铺,无不摆放或悬挂财神爷像,这已经是当下中国经济发达地区极为流行的信仰形式。长江三角洲地区,甚至在很多家庭客厅里面也安置了财神龛,一年到头香火不断,供奉不辍。可以说,财神信仰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不曾像今日这样盛行、普遍和深入。

今年财神祭拜最为壮观的,恐怕要算武汉归元寺40万人拜财神的情景了。归元寺拜财神的习俗始于1998年,据说十分灵验。此后10多年来,每到正月初五子时前后,到归元寺请香、敬香的香客就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祈求在新的一年里能够有一番良好的财运。

财神信仰还一直与佛、道教信仰融合在一起。如你登临泰山,一路上的寺庙宫观内,皆可目睹财神殿;在“东南佛国”杭州的北高峰,山顶灵顺寺外便是财缘阁,卖的香号称“天下第一财神香”,偌大一座灵顺寺俨然成为了一座财神庙! 

财神信仰的兴盛与全民求富的心理紧密相关。财神信仰为那些急欲致富的国人提供了一种难得的价值与情感补偿。可以说,财神信仰是地地道道的平民信仰,一种自下而上的平民信仰。

然而,从财神信仰的表达方式来说,国人对财神的祭拜,虽然近乎普遍信仰,但还是各自为神、私下许愿,始终没有成为社会中具有普遍信任规范或准则的信仰方式。财神信仰因人而异,不同人对财神的祭拜不一样,富人拜富人的,穷人拜穷人的,就好像现实中的贫富差异。

至于谁是财神,谁能够成为财神,国人只管祭拜,不问来历。历来国人造神的能力格外之强,造就了一批形形色色的财神爷,如武财神、义财神、文财神等等,使财神不只是一个神,而是一群神。更为甚者,谁一旦升官发财,人们就以之为当今财神。

笔者近期做的一项田野调查表明,人们对金钱与权力的崇拜实在不少。不过,记得几年前,就有朋友埋怨说,财神并不能保佑每个人都发财,而且,每个人祭拜财神的方法都很秘密,互不交流。财神信仰的私秘性,使这位朋友后来改信了其他宗教。

龙年春节的鞭炮声已渐渐远去,但给人印象最深的,除了人情社会中的人事之累与豪吃海喝之外,恐怕就是对财神的迎送与祭拜了。然而,仔细体察其中,财神信仰之兴盛,恐未可认为是宗教信仰的复兴,而仅仅是国人升官发财心理的神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