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产生于火、气、土、水四元素的分合
恩培多克勒(约公元前495年-公元前435年),古希腊西西里的阿克拉加人,出生于显赫贵族世家。当时阿克拉加有着相当发达的农业、航海业和工商业,又是一座古老的文化城邦,有6座奥尔菲教神庙,毕达哥拉斯学派在这里也有着广泛影响。恩培多克勒具有多方面的智慧和才能。他专心于哲学工作,探索真理、追求智慧。他在哲学、天文学、生物学等方面都有建树,还有精湛的医术,是南意大利医学学派的鼻祖。由于受宗教思想的影响,他也主张灵魂轮回学说,并且称自己是“不朽的神”,要救世人于疾病、痛苦和罪恶之中,因此关于他的异闻流传颇多。
恩培多克勒对神、灵魂等的看法服膺于他对世界的根本主张。世界是神创造的,还是自然形成的?早期古希腊哲学家主要从自然本身来解释,把它归结为自然之物。但这个自然物是“一”,还是“多”?泰勒斯提出“水”是世界本原,阿那克西米尼认为是“气”,赫拉克利特认为是“火”,克塞诺芬尼提出是“土”,毕达哥拉斯提出是“数”,巴门尼德提出“存在”范畴,恩培多克勒则对以上学说进行总结和思考,提出“照耀万物的宙斯,哺育万物的赫拉,以及埃多涅乌和涅司·蒂,他们让自己的泪水成为事物的生命泉源。”他用希腊神话中的4位神分别喻指火、气、土、水,确立了这4种元素是万物的本原,也是构成万物的“四根”,成为古希腊思想史上第一个主张世界本原是“多”的哲学家。他认为“四根”各自独立,不互相转化,但可以结合、分离,从而形成了万事万物。世界万物只是由于“四根”的不同组合发生变化,“四根”本身既不是产生出来的,也不会消灭。他说:我们是以自己的土来看“土”,以自己的水来看“水”,以自己的气来看神圣的“气”,以自己的火来看毁灭的“火”,更以自己的爱来看“爱”,以自己的憎恶来看“憎”。“任何变灭的东西都没有真正的产生,在毁灭性的死亡中也并没有终止。有的只是混合以及混合物的交换:产生只是人们给这些现象所起的一般名称”。
那么,这些形形色色的事物是如何形成的呢?大概由于看到人内心对于“爱”与“恨”所产生的力量,恩培多克勒把结合、一致的力量归结为“爱”,把分离、冲突的力量归结为“恨”,认为正是在“爱”和“恨”这两种力量的推动下,“四根”之间不断地进行不同的组合、排列,才产生了万物的生灭变化。
神灵也是由这“四根”而起:“从这些元素中生出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事物,生出树木和男人女人,飞禽走兽和水里的鱼,以至常生不死的尊神”。虽然神产生于4种元素,但(神)不能用我们的眼睛去接近,或用手来接触,对神来说,可靠的道路是智慧的道路。这样的神如何来认识呢?他说:
“(神)有肢体而无人的头,
背后没有分出两翅,
没有脚,没有快腿,没有生殖器,
而只有神圣的和不可言传的智慧,
以飞速的思想规整宇宙万物。”
看来神已经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充满浓厚的神秘色彩,我们也无法完全把它与在“爱”、“恨”推动下的“四根”有效地联系起来。恩培多克勒用没有神秘色彩的“四根”说解释了世界万事万物,但对神的描述仍然带有模糊与神秘的成分。
沿着恩培多克勒开辟的“多”的方向发展的是阿那克萨戈拉。阿那克萨戈拉(约公元前500年-公元前428年),小亚细亚伊奥尼亚人,出生于显赫家族。他将继承的遗产分送给亲属,自己则追求自然知识,专心于科学研究。他同样以“多”否定了“一”,提出了无限多却有一个统一名称的“种子”是世界本原,调和“一”与“多”的矛盾。指出种子永恒存在,各自独立,没有产生,也不会消灭;“心灵”推动种子旋转,形成万物。有意味的是,据说他曾被控告犯了渎神罪,理由是他说太阳是燃烧的石块,比伯罗奔尼撒还大,触动了当时流行的宗教信条。后来他的学生伯里克利(约公元前495年——公元前429年)为他辩护,使他免于死刑,被课以罚金驱逐出境。从这个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到科学与宗教信条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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