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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藏传佛教噶举派经师嘎玛次成

一位教过10年的藏传佛教经师在云南佛学院讲课时,却被“厉害”的学生问住了!这位52岁的藏族经师用自己的学识回答了学僧的问题后,晚上回到宿舍又开始加班,准备好了第二天给学僧们更有力的回答。

这就是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特聘的经师嘎玛次成每天晚上的日程。嘎玛次成来自西藏昌都地区类乌齐县,是有着1300名僧人的噶举派大寺——类乌齐寺的堪布,寺院的主持,持有拉然巴格西学位,相当于博士学位。

格西,意为“善知识”,是藏传佛教学僧的学位。学经僧人按顺序学完必修的经典后,可以考取不同等级的格西学位。嘎玛次成介绍说,各大教派叫法略有不同。在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被授予的是拓然巴学位,在拉萨大昭寺考取的格西学位叫拉然巴,拉然巴考试前需在拉萨三大寺某寺中考试合格后才能获得参加考试的资格,因是在拉萨考试,所以叫“拉然巴”。

2007年,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招第一次噶举派高级学衔班时,嘎玛次成被专门请来做经师,至今已6年了。2013年10月31日,又再次获得聘任证书。

  学经的艰难

嘎玛次成20岁时在位于家乡的类乌齐寺出家,25岁时他在四川德格县宗萨寺通过藏传佛教五部大论,即《因明论》、《般若论》、《中观论》、《俱舍论》、《律论》的考试,取得了“堪布”学位。

嘎玛次成介绍说,不同于人们较熟知的格鲁派15-20年的学经方式,其他教派如噶举派由于授课方式不一样,授课进度快,学经只需7-8年就学完了,学习期间“几乎不休息”。

他坦言,一开始学经的3年,“几乎不懂,压力很大”,但是,3-4年后,大概懂了,“劲头就上来了”。期间要学习藏传佛教五部大论和五部小论,即大五明和小五明。小五明还相对轻松一些,而大五明却一个比一个难,有时一部要学2年”。

在学习中,还要经过多次辩经,五部大论中每一部大论都要辩经多次;然后,还要经过多次辩经考试,才能获得学位。

另外,学经中还实行一套颇有特色的学经制度,即学习1-2年后,成绩好的学僧经过辩经后,可获得skyor-dpon,即“交尔本”意为“复诵者”,实为级班长的资格。他们上午上课,下午帮老师给其他学僧复习功课;2年后,如辩经考试合格,可升为junbunganba,即“老级长”;3-5年后,学完五部大论的学僧就可获得”小堪布”的资格,自己带学生;如果学生中,出现了“小堪布”,自己就可称为“堪布”了。看来嘎玛次成就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他笑着承认。

对于学位,嘎玛次成这样看待,“我的身、语、意都是为了佛教事业做贡献,特别要弘扬藏传佛教噶举派,培养更多的学生、要通过知识争取更多的信徒。为众生讲经,感到很快乐,也非常愿意做,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他说。

他还介绍说,在整个藏传佛教中,格鲁派影响最大,信徒约占51%,而噶举派排第二,约占20%。

孜孜以求学无止境

说起教授佛经,嘎玛次成提到了那段“被学生问住”的有趣经历。那是他在云南和甘肃寺院教书时,学生中有些“奇才”,他们或是拉萨三大寺的学生,或是来自印度的学僧。上课时觉得噶玛次成讲得“这也不行,那也不是”,并问了许多问题。但是有些问题“不能量化”,只是给予了基本的回答,但还是不能让他们“哑口无言”。为更好地回答学生的问题,他夜里在宿舍加了班,通过复习和认真准备,上课解答时就容易多了。直到现在,他已养成了每天晚上都坚持看书。他说,五部大论要“千锤百炼”,每一部都很深,他必须及时复习。

对于在喧闹的大都市中生活的一个人,噶玛次成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和的心。“如果是年轻人,可能会留恋外面的精彩。我今年都52岁了,不留恋城市。回到藏区后,还是修行、念经,”他平静地说。

他每天的日程都是:早上8点早饭、9点开始给学生上2小时课,中午12点午饭、下午又是给学生上2小时课,就像刚才提到的,晚上还要看书、查资料。这样日复一日,但从不感觉单调,因为“已长期养成了习惯”。

“暇满人生一生难得,”他说。

以前噶玛次成作为经师,每年都要在北京呆1-2个月,给高级学衔的学僧讲解《戒律》,完成后会回到西藏的寺庙中。今年,噶玛次成已成为中国藏语系佛学院经师考试的评委了,在北京只呆半个月,11月6日就要回去了。

噶玛次成家里有8个兄弟姐妹,5个兄弟和3个姐妹,他在家里是老大。他说,在藏区,家里人有人出家,特别是当上了堪布,是“非常荣耀的事”。但是,是否出家,父母不能安排,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愿。他的弟弟就曾出家,但两年前还俗了。

专心学经感恩国家

2010年,应嘉木样活佛邀请,到格鲁派大寺院——甘肃拉卜楞寺学习,并担任6名学僧的老师,讲授《中观论》,费用都是甘肃省佛学院承担的。之后,嘎玛次成又有机会去了位于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佛学院,担任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校外班的经师。

“这些机会使我开阔了眼界,”嘎玛次成说。

在北京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时,嘎玛次成觉得吃住都“特别好”,“找不出毛病”。自2008年以来,他每年都被请到北京来担任“拓然巴”学位考试的评审,根据学僧的辩经行为和学识进行打分。

他深有体会地说,“传统上出家学经,都是家庭自己出钱。有些人虽学业出色,但家里出不起经费,去不了。现在僧人可以专心学经了,费用都是国家出,还给出飞机、火车票钱。现在寺庙里,僧人一年有生活费和医保,他自己作为堪布还有特殊补贴。优秀的学僧考上了佛学院,国家也给补助。学到的知识是自己的,这是有利于众生的好事。要感恩国家!”

此外,他还提到,国家还出资对寺庙进行维修,如他所在的类乌齐寺,2011年国家出资进行了修缮,将于2014年修完。

  传承佛教服务社会

每年4-5月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招生,高级班每个班11-13人,其中格鲁派5人,其它教派6人,轮流招生,学制2年,学僧们在北京学12个月后,再回到自己的寺院继续学习,然后再回到北京,修改毕业论文和复习其它四部大论,准备毕业考试和学衔考试。毕业考试合格的,就能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书。而中级学衔班每年招生25名,各教派轮流,全部在北京学习,学制2年,主要学习《俱舍论》,同时复习《中观论》和《般若论》。

另外,学僧们在北京还要学习汉语和电脑,并接受爱国主义教育。

“这种学习方法较之前对佛经的学习更深、更全面、更快速。学校里有学习氛围,更有利于佛教的发展,”噶玛次成说。“学生们个人拿到学位,回去后感到很荣耀。”

目前,除了甘肃,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在西藏自治区、青海、四川、云南等四省藏区共培养出13个噶举派大堪布和100多个“交尔本”。在2008年第四届藏语系高级学衔班中,就有两个是他的学生,噶玛次成自豪地说。

学僧的变化,噶玛次成都看在了眼里。

“学生的变化非常大!在学问上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说。“学僧来北京,在各教派高僧面前与众多辩经人员进行辩经考试,之后通过进行论文答辩,获得评审半数以上投票同意才能通过。学生们的压力很大,非常害怕自己在辩经中落到最后一名,情面上过不去,因此,就更努力学习了,”他说。

“现代学经制度极大促进了学生的佛经学习。以前他们对其它教派不了解,到北京后,认识了各地来的大师,开阔了眼界,更充分认识了宗教内部团结的重要性,”噶玛次成深有感触地说。

他坦言,自己没有教派偏见,看到国家不仅出钱维修寺庙,还派他们去各地学习,觉得“现在宗教信仰自由贯彻落实的非常好,同时也是藏传佛教发展的大好时机,我们要珍惜这大好机会,促进藏传佛教蓬勃发展。”

嘎玛次成认为,“作为一名僧人,除了念经外,还要为社会做出贡献。在行为举止、道德规范、民族团结和爱国爱教方面发挥自己的作用。在藏区,僧人实际上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人民幸福,国家和社会进入小康,各民族人民和平相处,生活过得更好!”

“在佛教上,众生的幸福来自于慈悲佛教。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宗教传承,让众生的生活更好,让国家富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