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庵学派创始人龚自珍有什么主张?定庵学派龚自珍的经历
定庵学派
〖定庵学派〗创始人龚自珍(1792—1841)。自珍,字璱人,号定庵,清仁和(今浙江杭州)人。此学派因其号而名。自珍为段玉裁外孙,幼从段习经学、训诂,后又从刘逢禄习《春秋》公羊学。自珍交游者有徐松、魏源、朱为弼、何绍基、潘谘、端木国瑚、王萱龄、蒋湘南等。此派博通经、史、舆地及文学。于经,通《尚书》、《公羊春秋》;于史,长西北舆地;于文,出入周秦诸子。龚自珍曾著《大誓答问》,设论凡二十六事,据刘向父子之说,辩古文之本无此篇。其说《诗》,以涵泳经文为主,于古文、毛氏、今文三家无所尊,无所废。自珍又尝佐修《会典》,其中《理藩院》一门及青海、西藏各图皆出其手,又撰《蒙古图志》三十篇。《孤虚表》一卷则订裴骃《史记集解》之误。他著有《尚书序大义》、《尚书马氏家法》、《左氏春秋服杜补义》、《左氏决疣》、《春秋决事比》、《定庵诗文集》等。其著作后被编为《龚自珍全集》。
自珍虽自幼便受到汉学的薰染,但由于受到当时社会危机的刺激,他并没有恪守外祖父的学术传统而沿着正统考据学的道路走下去。早在青少年时代,他就很仰慕宋代的王安石,立志改革。但后来由于受到当权派官僚的排挤,长期“困□下僚”,以致宿愿难酬。在其著作中反映出强烈的社会改革思想。他揭露当时的封建社会,是如同患了“痹痨之疾”的病人,犹如“惨于搞木”的行将萎落的花朵,好比“日之将夕”的奄奄待毙的衰世。他猛烈抨击当时官僚政治的腐败,揭露封建官僚集团庸碌无能,“尽奄然而无有生气”,并且指斥他们是一群无耻之徒,“历览近代之士,自其敷奏之日、始进之年,而耻已存者寡矣”!他们只知“车马、服饰、言词捷给而已,外此非所知也”,“至身为三公、为六卿,非不崇高也,而其干古者大臣巍然岸然师傅自处之风,匪但目末睹,耳未闻,梦寐亦未之及”。而造成此种情况的主要原因,则是“天下无巨细,一束于不可破之例”,此“不可破之例”暗指当时的封建专制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官益久,则气愈偷;望愈崇,则诌愈固;地益近,则媚亦益工”,“臣节之盛,扫地尽矣”!他揭露封建帝王为维护自己的统治必然要“摧锄天下之廉耻”,谓“昔者霸天下之氏”,“未尝不仇天下之士。去人之廉,以快号令;去人之耻,以嵩高其身;一人为刚,万夫为柔,以大便其有力强武”。他还抨击当时的科举制度,渭科场之文,万喙相同,词可猎以取,貌可拟而肖,势必使封建士子自进身之始便“言不由衷”,故作官后只知“浮沉取容,求循资序而已”。他同时也抨击了“用人论资格”的制度,认为这必然使官吏们“因阅历而审顾,因审顾而退葸,因退蔚而尸玩”。自珍预感到将有巨大的变乱发生,指出将有“山中之民”起而反抗,“山中之民,有大音声起,天地为之钟鼓,神人为之波涛矣。
他还力图进一步探索社会危机的经济根源,认为“千万载治乱兴亡之数”取决于社会财富的分配状况,贫富不齐是导致封建王朝覆灭的根源,“小不相齐,渐至大不相齐;大不相齐即至丧天下”。故提出“有天下者,莫高于平之之尚也”的理想。龚自珍还疡示了外国资本主义势力对中国的侵略危险,指出:“近惟英夷,实乃巨诈。拒之则扣关,狎之则□国。”主张预防其军事侵略,并主张严禁鸦片。他还十分重视我国西北地区的边务问题,提出迁徒“内地无产之民”到新疆从事开垦的建议。龚自珍对天人感应论曾进行批评,认为星象不能预示灾样,天不能对人进行赏罚。在人性论问题上,他继承了告子的人性说,既不赞成孟子的性善说,也不同意荀子的性恶说。在历史观方面,他持变易和进化的观点,指出:“天道十年而小变,百年而大变”,“天运十年而小变,人事亦然”,“自古及今,法无不改,势无不积,事例无不变迁,风气无不移易”。认为这种“自然之势”是“圣贤”也不能左右的。以龚自珍为代表的《春秋》公羊学派,虽也深研经籍一如其他汉学家,但强调古为今用,常为改革朝政立论,故已不同于一般的汉学家。龚为近代改革运动的先驱者,十九世纪末叶的许多改革家,如康有为、梁启超等,都受到其思想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