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学渊：画佛也要与时俱进

龚学渊和他的画作。

“蜀中龚美人”，说的是以画观音图而饮誉海内外的四川绵阳画家龚学渊。他笔下的“罗汉”，不管是“伏虎”、“降龙”，还是打“夜叉”、战“修罗场”，均是气定神闲、慈眉善目。他仿佛在对观者说，世事虽无常，我心有乾坤，修行真善美，成竹自在胸。最近，龚学渊耗时多年，完成了给贵州某大寺院创作5幅巨型佛像的任务。笔者走进龚学渊的家，挂在客厅墙上的巨幅《八仙过海》画作垂地而立，还没有装裱。龚学渊的许多巨幅画作，往往是把画纸固定在墙上绘成的。说话间，龚学渊从卧室里抱出了他新近完成的5幅巨型佛像图。几个人帮忙打开，呈现在眼前的“降龙”、“伏虎”等罗汉，个个慈悲亲切。最萌的是一幅藏传佛教的合掌佛像，让人感觉挺潮的。“画佛也要与时俱进”，龚学渊说，画佛的造型功夫很重要，罗汉宝相庄严却胸怀宽广，观音慈悲温柔又优美文雅，如果力求逼真表现，就得不断地学习、实践。“佛教文化是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之一。这些年来，我给不少大庙创作了一些罗汉、观音佛像。”龚学渊说，他自小便和佛教文化有缘。龚学渊儿时的家在广汉市小汉乡村石亭江边一座百年古庙旁，他常常到附近的水田、竹林挖泥巴，然后拿到庙里，对着十多个菩萨塑像的样子捏泥人。1958年，18岁的龚学渊考上四川美术学院。此后，龚学渊钻研佛学，画佛成了他的长项。今天，他的作品被许多名家收藏。上世纪90年代，龚学渊的《笑佛图》被转赠给蒋纬国，开怀大笑、潇洒豪迈的佛祖和“大肚能容古今事，笑口常开话统一”的配诗，让蒋纬国赞赏不已，回信给赠画人说“很有寓意”；2000年，南非总统曼德拉80大寿，我国驻南使馆选中龚学渊的《麻姑贺寿图》，代表国家献给曼德拉总统，受到曼德拉的高度称赞；印度、缅甸、泰国等国驻华使馆还收藏了龚学渊的《观音十二像》、《达摩》、《弥勒佛》等佛教人物作品。1962年，龚学渊从四川美术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了绵阳市梓潼县文化馆工作。那些年，在山乡做农村工作时，龚学渊走到哪里都背着一个画板，一忙完工作，他就画画。1974年暮春，位于绵阳市平武县古城的明代王玺墓室地宫遭劫。作为“深山宫殿”的报恩寺是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龙州世袭土官王玺父子所建。明景泰三年（1452年）王玺病故后，其子王鉴为其父建造了规模巨大的墓室地宫，王玺生前所拥有的大量珍宝和文物，与先后去世的几个夫人及其生活用品全部合葬于墓中。王玺墓被盗后，文物管理部门特邀龚学渊对王玺墓地宫文物珍宝进行抢救和保护。龚学渊在王玺墓中待了3个多月，临摹了180幅壁画作品。那时，龚学渊坐在箩筐中，从墓顶开的“天窗”吊入十余米深的地宫。漆黑发亮的雾山石凿成的四壁上，数百个形态各异的人物像栩栩如生。居中是王玺土司像，分立于左右的是几位土司夫人像，还有毕恭毕敬的男俑像，也有飞天散花的歌妓舞女像。“人人穿金戴玉，个个流光溢彩，气势宏大，活脱脱就是一幅巨型的明代土司王宫乐舞图。”龚学渊说。3个月时间，龚学渊在地宫里吃的是馒头和泡菜，白天临摹壁画，晚上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整理和着色，终于赶在墓藏壁画自然风化消失前，将180幅大型系列壁画临摹复制下来。不过，在当时的特殊年代，壁画摹本也难逃厄运，要被“就地销毁”。在销毁前一夜，龚学渊悄悄将其中一套已经着了色标的线条素描摹本保留下来。改革开放后，龚学渊决定重新抢救整理，完成这套壁画。经过3年努力，终于在2005年重新绘制完毕。180余幅壁画摹本立即引起了国内文物管理部门和艺术界的高度重视和好评。政府拨出专款，由文物部门收藏这套珍稀的全色明代土司墓藏壁画摹本。目前，这套墓藏壁画摹本被四川省博物馆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