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积山石窟60余年保护 传统与现代技术'留真颜'
资料图。图为麦积山石窟。该石窟位于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区,是小陇山中的一座孤峰,因山形酷似麦垛而得名;它与莫高窟、云冈石窟、龙门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 杨艳敏摄
图为麦积山石窟内病害严重的洞窟。 李亚龙摄
“20世纪50年代,麦积山石窟的文物保护工作已经开始,至今已有60余年了,保护材料、方法、工艺等日渐成熟和进步。”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保护研究室主任马千日前接受中新网记者专访介绍,将传统与现代科技有效结合将是未来保护探索的方向,以此让石窟艺术“留住容颜”、“延年益寿”。
麦积山石窟位于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区,是小陇山中的一座孤峰,因山形酷似麦垛而得名;它与莫高窟、云冈石窟、龙门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该石窟始凿于东晋十六国的后秦时期,现存有221个洞窟、塑像7000多身、1000多平方米壁画,并以其精美的泥塑艺术闻名世界,被称为“东方雕塑陈列馆”。
马千介绍,该石窟地处秦岭山脉西端小陇山林区的边缘地带,雨水丰沛,常年阴雨潮湿,洞窟内渗水严重。加之地震、大气降水、光照、渗水、潮湿、风化,鸟雀、虫做窝、鼠患等自然因素,以及题字、刻画、烟熏等人为因素都对麦积山山体及洞窟文物造成极大危害,导致许多塑像和壁画存在大面积起甲、空臌和脱落等病害。
连日来,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保护研究室技术员李海亮和同伴“蜷缩”在狭小的洞窟中进行修复工作。“洞窟修复要特别细心,不同的部位采用不同的道具。”李海亮脚下放着不同型状的小刀,部分竹刀是自己动手“创作”的,“类似墙面上的小洞,有时需要填上一碗泥巴,需要你有足够的耐心”。
除了沿袭传统的修复技艺,李海亮说,对于因气候潮湿导致的壁画酥碱,“这对壁画来说,就像是癌症,修复难度大”,工作人员会尝试采用现代高分子材料进行修复,“这些材料都是可逆的,也希望以后还有更好的科技手段能够代替该方法”。
目前,李海亮所从事的修复项目,正是麦积山石窟今年实施的对病害严重的6个洞窟进行的“抢救性保护”工程,数量为历年之最。据介绍,经国家文物局批准,今年麦积山石窟投入330万元对北周时期的第50窟和北魏时期的第90窟、第100窟、第128窟、第155窟、第163窟等6个洞窟进行修复。
“这6个洞窟都是麦积山石窟的早期洞窟,距今约1500多年,在历史、艺术、科学研究等方面具有极高的价值,但壁画脱落,塑像病害严重,亟待修复。”马千说,“其实,麦积山石窟的保护与修复,每年都在做,并在传统与科技之间不断融合”。
马千介绍,早期麦积山石窟的保护和管理主要由附属寺院瑞应寺的僧人负责,民间的善男信女和地方官吏也经常参与石窟寺院的保护与修缮。新中国成立之后,僧徒陆续还俗,国家接管了麦积山石窟及寺院,1953年9月1日正式成立麦积山石窟文物管理所,对因地震、潮湿、风化、空鼓、支架糟朽造成的脱落塑像和壁画进行收集、编号、整理,自此开启“保护之路”。
20世纪70、80年代,主要侧重于麦积山石窟山体、东西崖石胎泥塑大型造像进行加固维修。期间,修复工作者还对病害最为严重、濒临塌毁的部分洞窟内的塑像进行了抢救性修复,主要采取的是对壁画进行边缘加固等保护措施。
马千说,21世纪,麦积山石窟的保护修复工作进入全面修缮的抢救阶段和开展科学保护研究阶段,并逐渐形成了一套较为规范、科学的石窟壁画塑像保护加固工艺和方法,科学化、现代化、数字化的管理也全面展开。“四有档案、洞窟监测、传统工艺和化学材料结合修复技术的运用,使麦积山石窟的保护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马千说,“修旧如旧、保持原貌、就地加固”为该石窟修复宗旨;在材料的选用和修复方法上,以修复的“可逆性”为原则。壁画的保护修复主要采取除尘、注射粘接剂、渗透、回压、加固等工艺,塑像的保护修复主要采取锚杆、挂麻、回位、插注浆管、注浆、补缝(裂缝和注浆孔)等工艺。
现今,该研究所还对麦积山石窟建立“洞窟文物保护档案”,涉及保护方案、洞窟现状调查、壁画塑像制作工艺及病害成因分析、修复方案的整理和记录。目前,已经对80个洞窟建立了档案,制作了病害调查表271份、洞窟测绘图195张、窟壁病害标注图214张,拍摄照片3103张,并对洞窟基本情况、现状、病害、干预史等进行了详细的文字记录。
与此同时,该石窟还实施了“监测体系的建设”。对洞窟内的温湿度、二氧化碳、光照度及紫外线辐射强度、室外风速及风向、降雨强度、微风等进行监测和控制,建立长期的环境及气象参数数据库,研究文物及遗址与环境、气象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实现对文物蜕变损坏的有效控制。
马千说,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文物保护理念已经上升到“不仅仅是事后的补救,而且还有提前预防,已由被动变为主动的状态”,所以在文物保护过程中对文物保存环境的监测、控制已经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也是文物保护工作者进行文物保护方法研究的重要依据。
近年来,随着“丝路游”和“自驾游”的日渐火爆,麦积山石窟越来越受到游客的青睐,这对于麦积山石窟的保护带来“新的挑战”。“数字化是未来发展的方向,我们也正在探索”,马千还建议,要扩大与国内外院校、文物保护机构的共同合作;加强修复技术人员培养,扩大化学、物理、地质学等不同专业领域人才的引进。
目前,6个洞窟的修复工作都已接近尾声,计划今年年底完工。李海亮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对艺术“美的延续”有着自我的阐释和定位。他说:“修复工作比较累比较枯燥,但很有意义,几千年的文化艺术能够保存至今,当下的我们也正通过努力,让它能够继续留存,继续让喜欢该方面的专家学者、民众能够有机会前来体验和参观,这样的传承,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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