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马头金刚橛
马头金刚橛
马头金刚橛
西北民族大学博物馆藏有一件珍贵的明代藏传佛教法器———马头金刚橛,该橛为青铜质地,高26厘米,首部为三个三目护法金刚面相,面目狰狞,上有一马头,愤怒威猛,首部与尖刃头之间有一条蛇缠绕,蛇尾与尖刃头之间有莲花座,座下为三个骷髅头。
馆藏马头金刚橛选用青铜材质制作,从表面的锈色和包浆看,饱经沧桑的岁月痕迹十分明显。金刚橛是藏传佛教密教常见法器之一,藏语称“多吉普巴”。“金刚橛原来也是兵器,后来被密教吸收为法器,由铜、银、木、象牙等各种材料制成,外形上大同小异,都是有一尖刃头,但手把上因用途不同而装饰不同。有的手柄是佛头,也有的是观音菩萨像,头戴五骼髅冠,最上端又有马头。它含有忿怒,降伏的意思。
金刚橛又叫四方橛或四橛,修法时在坛场的四角树立,意思是使道场范围内坚固如金刚,各种魔障不能来危害”。藏传佛教金铜造像和法器选用青铜作为材料,可以追溯到吐蕃时期。从吐蕃时期至明代,藏传佛教金铜造像和法器使用的制作材质多为黄铜和红铜,兼有青铜,如瑞典学者史罗德先生在《buddhistscupturesintibet》一书中著录的吐蕃时期至明代的佛教金属造像多为黄铜、红铜和青铜材质。到了清代,藏传佛教造像的制作材质上有所变化,金属造像所用材料多掺杂紫铜,质地上乘,一般要做镀金处理。
馆藏马头金刚橛形式古朴,与早期的马头金刚造像相近。马头金刚橛是马头明王(即马头金刚)的附属神物,马头明王的出现,源于藏族人对马的崇敬,故自佛教入主藏区以后,即在神灵系统中给马留下了一席之地,将马头明王作为诸护法神中的一员,其貌为马头人身,愤怒威猛,能摧伏妖魔,是慈悲观音及其他诸佛之化身。根据现有的文献梵藏对照的《马头明王简论》记载,藏区崇拜马头金刚橛的缘起是15世纪(明中期)“宗喀巴亲炙弟子罗追仁钦桑格,于拉萨色拉寺杰巴扎仓塑造有马头明王的神圣金刚橛”。
在拉萨三大寺之一的色拉寺,藏族信徒每年都要举行朝拜马头明王神怪金刚橛的宗教仪式,作为藏族信徒藏历新年前最隆重的传统宗教活动。因此,马头金刚橛不仅具备藏传佛教修法坛场中驱除魔障的法器功能,而且还寄托了藏族信徒对马的崇敬之情。清代之后,马头金刚的形制主要是多马头式的,如格鲁派信仰八马头和六马头的马头明王,也有单个金刚面相上一个马头式的,这时期的马头金刚形制与馆藏马头金刚橛在形制上有了显著区别。
目前,在甘肃省博物馆、布达拉宫管理处和西藏博物馆也珍藏有藏传佛教法器———金刚橛。布达拉宫管理处珍藏的是一件清代木制金刚橛,“把柄上分别装饰了护法神和狗头、狮子头、鹿头、马头、山羊头等等,其上施以彩绘,色彩丰富,造型多样”。西藏博物馆珍藏的是一件12至13世纪的铜质金刚橛,“把柄上装饰了一个护法神,只表现了腹部以下的形象。护法神束发如日轮,胸前璎珞简单,腹部圆突,左手执金刚杵。护法神身下为仰莲座,莲瓣饱满。莲座下的橛身上部装饰了三个兽头,口衔三棱利刃。
金刚橛插入台座上,台座分为两层,下层为三角形基座,上层为圆形仰莲座,仰莲座上仰卧着一个外道神,金刚橛正插入外道神的腹部”。
甘肃省博物馆珍藏的是一件青铜质地的马头金刚橛(如图二),形制与西北民族大学博物馆馆藏的马头金刚橛极其相似,尺寸较小,首部为三个护法金刚面相,面目狰狞,上有一马头,首部与尖刃头之间有一条蛇缠绕,蛇尾与尖刃头之间有模糊不清的莲花座,但被误认为是西汉青铜箭镞。相比之下,馆藏马头金刚橛具有早期金刚橛的某些特征,而与清代造型和色彩运用丰富,器形饱满,制作精细的金刚橛差异较大。
西北民族大学博物馆馆藏马头金刚橛是明代藏区信奉马头金刚橛的有力物证,也是明代藏传佛教文化艺术繁荣丰富的重要表现。通过对马头金刚橛实物的观察与了解,既可以印证史书文献资料记载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又可以使我们更直观、更深刻地感受藏传佛教艺术的无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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