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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文保领域也需要“朝阳群众”

3月23日大清早,“老北京”黄玉庆吃完早饭就出了门,第一站来到东直门外香河园街,这里有再过几小时就要首次对外开放的北京自来水博物馆新馆。没发现异常,老黄又来到东直门外的清真寺,然后是通教寺、东药王庙遗存……一路下来已到中午,定期巡查却还没完,便决定先回家吃饭,下午接着“逛”。黄玉庆说:“既然决定成为文保志愿者,就要对工作负责。”

今年两会期间,《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文物工作的指导意见》发布,明确“制定鼓励社会参与文物保护的政策”“培育以文物保护为宗旨的社会组织,发挥文物保护志愿者作用”。北京市经过专业培训,有分工、有组织的文保力量正逐步壮大,自2014年4月北京市文物局正式成立文物安全保护志愿者服务队以来,报名登记注册的志愿者已达1023人,分批次认领文物1154处,文保志愿服务行动时长6135小时。这组数字背后是首都群众文保意识的觉醒,体现了民众对文化遗产的珍视。

 【 31年坚守,全村人将感动化为行动】

在与黄玉庆家相隔100多公里的北京延庆区旧县镇烧窑峪村,69岁的村民李凤君保持着跟他一样的习惯。与老黄多点多面地巡查不同,李凤君的目标就是家门口馒头山上的30多座摩崖造像。每隔三四天,他就会带上笤帚、镰刀上山。

走到位于半山腰的摩崖造像约1.5公里,一个来回需要两个小时,其中1公里路全是石头。到了地方,他打开铁栅栏,扫扫石刻上的土、捡捡周边的垃圾。“钥匙在我手里,想看石刻的人一般都到我家拿钥匙,我就跟他们一起上来。”李凤君说,他小时候就知道山上的摩崖造像,造像被盗过、破坏过,有的找了回来,有的则不知所踪。1999年,一组佛头再次被盗,当地文物部门为造像建了铁栅栏。2013年,北京市文物局专门出资给造像加盖了20米长、3米宽的顶棚。

31年坚守换来的是全体村民保护文物的自觉,大家都知道家门口的佛像是个宝,时常也跟着李凤君上山看看,遇到什么情况也都告诉他一声。“北京市、区两级负责文物执法工作的行政人员不足100人,平均约40处文物古建才有一名专职保护者。面对大量的建设、开发等人为和自然破坏因素,加之文物较为分散,日常监督管理任务十分繁重。”北京市文物局文物监察执法队队长赵建明道出了文物保护、执法的现状,“我们常说‘小政府,大社会’,就是希望出现更多像李凤君这样的志愿者,不管有没有在志愿者体系中注册,都能自觉保护身边的文化遗产。”

【既要有热情也要有专业知识】

“黄玉庆、张慕洁同志,关于您反映的东城区文物普查登记项目广东韶州会馆、湖北黄冈会馆、北竹竿胡同38号四合院堆放杂物、存在安全隐患等问题,东城区文化委员会已对上述文物普查登记项目进行现场查看,并通过政务网平台告知所属街道介入处理。”2015年底,黄玉庆等在文物巡查时发现的问题,不出半个月便得到了以上回复。

“文物部门能第一时间对发现的问题进行反馈,我的积极性就高多了。”黄玉庆说,他在两年志愿工作中见证了全社会在推动文物保护方面的点滴进步,“原先好多文物点没有灭火器,如今一进门就能看到灭火设施。对于存在的安全隐患,我们一解释,大多数居民都能自觉听从劝阻。”

根据志愿者和群众反馈的信息,去年北京市、区两级文物部门就立案查处了12起案件,有的责任人还受到了党纪或政纪处分。为了提升这支队伍的战斗力,2015年,北京慈善义工协会组织举办了12期文保志愿者培训班,并建立“这里是咱北京城”微信公众平台,传播文保知识。2015年11月30日,北京市文物局局长舒小峰作为志愿者,为优秀志愿者进行了3个小时的北京历史文化讲解与培训,教授志愿者如何智慧地进行文物保护。经过一年实践,北京市文物局根据职责划分,成立了文保宣传服务队、储备文保队、文保培训服务队、应急救援服务队、企业文保志愿服务队等12支分工不同的队伍,团体和企业注册成为常态。

【三大文化带有望成立专门志愿者队伍】

北京市“十三五”规划纲要中提出,着力建设全国文化中心,保护好历史文化名城金名片,构建整体保护格局,推进区域文化遗产连片、成线保护利用。挖掘区域文化遗产整体价值,制定实施北部长城文化带、东部运河文化带、西部西山文化带保护利用规划。赵建明表示,北京市文物局有望在三大文化带沿线设立专职的文保志愿者。三大文化带里最难保护的就是长城,位于远郊区县,范围广、线路长,志愿者需要进行专门培训后才能上岗。

赵建明在梳理后发现,过去两年,志愿者共反馈各类信息3000余条,执法人员能处理的有效信息却只有200多条,有的责任主体不属于文物部门,有的达不到执法条件。“需要对志愿者加强文物法规的普及,加大培训力度。”赵建明希望,像“平安北京”有“朝阳群众”那样的治安志愿者一样,文保领域也可以形成全社会通力合作保护文物的良好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