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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传佛教在晋朝和南北朝发展的过程

汉传佛教中国的学术界和佛教界一般沿袭旧说,认为佛教是在西汉末年、东汉初年时由印度经西域传入的中原。

晋朝

西晋年间,官方与民间的佛教信仰,逐渐普遍。相传西晋时代东西两京(洛阳、长安)的寺院一共有一百八十所,僧尼三千七百余人。竺法护时代已有“寺庙图像崇于京邑”之说。而见于现存记载中的,西晋时洛阳有白马寺、东牛寺、菩萨寺、石塔寺、愍怀太子浮图、满水寺、大市寺、宫城西法始立寺、竹林寺等十余所。

当时译出的经典,除了抄写传播而外,还流行“细字经”和“供养经”等。洛阳大市寺中,在黄缣上用细字书写《大品般若经》一部,字如小豆,而分明可识。其中部分经文依然保存。北京门头沟区的潭柘寺始建于西晋年间,有“先有潭柘,后有幽州(北京)”的美称。

东晋朝廷中奉佛的也很多。晋元帝、晋明帝以宾友礼敬沙门,晋元帝又“造瓦官、龙宫二寺,度丹阳、建业千僧”;明帝也“造皇兴、道场二寺,集义学、名称百僧”。建康佛教,盛极一时。东晋初期,名流相继避世江东,玄风也跟着南渡,从而长于清谈的义学名僧竺潜、支遁都为时人所重。

南北朝

佛教在东晋时代形成南北区域。这些地区的统治者,多数提倡佛教,以后赵、前秦、后秦、北凉均盛,在中国佛教史上占极重要的地位,其代表人物为道安和鸠摩罗什。南方为东晋王朝所保有,其文化是西晋文化的延长,一向和清谈玄理文流的佛教,也随着当时名僧不断地南移,形成了庐山和建康两地的佛教盛况,其代表人物则为慧远和佛陀跋陀罗。

北朝

北朝佛教起于西域僧侣佛图澄(232~348)在后赵的弘传。佛图澄于西晋永嘉四年(310年)来到洛阳。其时后赵石勒在葛陂(今河南新蔡县)屯军,专用杀戮来壮大声威。佛图澄通过大将军郭黑略,和他相见,用道术感化,阻止其残杀,从此中州(今河南地区)人民逐渐奉佛。

后石虎即位,迁都邺城(今河北邯郸市临漳县、磁县),尊崇佛图澄,一时人民多营寺庙,争先出家。和佛图澄同时在后赵的,还有敦煌人单道开,襄阳羊叔子寺竺法慧和中山帛法桥等。

继后赵之后,北地佛教最盛的区域是前秦。前秦苻坚笃好佛教,道安得到推崇。道安原在邺师事佛图澄,后受请到武邑开讲,为避兵乱,他和弟子慧远等五百余人到襄阳讲《放光般若》。太元四年(379),苻丕攻下襄阳,就送道安和习凿齿往关中。道安住在长安五重寺。

佛教在后秦尤盛。后秦统治者姚兴,笃好佛教,又因得鸠摩罗什,译经讲习都超越前代。弘始三年(401年),姚兴出兵凉州,鸠摩罗什入长安西明阁和逍遥园从事翻译。其时四方的义学沙门群集长安,次第增加到三千人。

当姚秦佛教鼎盛时,长安僧尼数以万计,非常杂滥。弘始七年(405),姚兴以罗什的弟子僧略为“僧正”,僧迁为“悦众”,法钦、慧斌为“僧录”,令管理僧尼的事务。

期间,大乘重要经论的译出。鸠摩罗什译出经籍有七十四部(现存五十三部),其中重要的大乘经论有《大品般若》、《小品般若》、《妙法莲华经》、《金刚经》、《维摩经》、《阿弥陀经》、《弥勒下生经》、《首楞严三昧经》、《大智度论》、《十住毗婆沙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大庄严经论》、《成实论》、《坐禅三昧经》等,大都对于后来佛教义学发生巨大的影响,而发展有各种学系与宗派。佛陀跋陀罗所译的《六十华严》为后来贤首宗根本所依的经典。

当时北方凿窟造像之风兴起,后秦沙门乐僔于建元二年(366),在敦煌东南鸣沙山麓,开凿石窟,镌造佛像,这就是著名的莫高窟。但后期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灭北齐后进行大规模的灭佛活动,对佛教的发展造成严重破坏。

南朝

南北朝时期,南朝佛教以慧远主持的庐山东林寺为中心。其他中心,还有建康道场寺。建康为东晋王朝首都,佛教非常隆盛。佛陀跋陀罗、法显、慧观、慧严等都以道场寺作根据,宣扬佛教。

南梁王朝梁武帝萧衍提倡尊儒崇佛,并曾多次舍身出家,普通八年(527年)三月八日,第一次前往同泰寺舍身出家,三日后返回,大赦天下,改年号大通。

大通元年(529年)九月十五日,第二次至同泰寺举行“四部无遮大会”,脱下帝袍,换上僧衣,舍身出家,九月十六日讲解《涅盘经》,二十五日由群臣捐钱一亿,向“三宝”祷告,请求赎回“皇帝菩萨”,二十七日萧衍还俗。

大同元年(546年)四月十日,萧衍第三次出家,这次群臣用两亿钱将其赎回;太清元年(547年),三月三日萧衍又第四次出家,在同泰寺住了三十七天,四月十日朝廷出资一亿钱赎回。其提倡的佛教僧侣必须恪守素食,成为汉传佛教所有僧侣的独特的基本戒律。

该时期佛教文学,经过历代译人的努力,创造了一种融冶华梵的新体裁。佛教也渐次渗入一般文学的领域,以佛典的理趣、风格、词句及故实入诗文的渐多,诗有罗什的《赠沙门法和》十偈(今存一偈)和《赠慧远偈》,支遁的《四月八日赞佛诗》、《释迦文佛像赞》等,慧远的《庐山东林杂诗》、《报罗什法师偈》、《万佛影铭》等,王齐之的《念佛三昧诗》等;文有僧肇的《物不迁》、《不真空》、《般若无知》等论,僧睿所作诸经论序,慧远的《沙门不敬王者》、《沙门袒服》。

虽诞以沦茫浩。推乎视听之外。以敬为本。此出处不异。盖所期者殊。非敬恭宜废也。老子同王侯于三大。原其所重。皆在于资生通运。岂独以圣人在位。而比称二仪哉。将以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乎王者。故尊其神器。而体实唯隆。岂是虚相崇重。义存弘御而已。沙门之所以生。生资国存。亦日用于理命。岂有受其德而遗其礼。沾其惠而废其敬哉。

于时朝士名贤。答者甚众。虽言未悟时。并互有其美。徒咸尽所怀。而理蕴于情。遂令无上道服。毁于尘俗。亮到之心。屈乎人事。悲夫。斯乃交丧之所由。——摘自慧远《沙门不敬王者论》序言

南朝期间,佛教艺术开始兴盛。佛像塑造极盛,著名作品有道安在襄阳檀溪寺铸造的丈六释迦金像,竺道邻在山阴昌原寺铸造的无量寿像,竺道壹在山阴嘉祥寺铸造的金牒千像,支慧护在吴郡绍灵寺铸造的丈六释迦金像,特别是处士戴逵和他的次子戴颙在山阴灵宝寺制作的弥陀及夹侍二菩萨木像、在招隐寺制作的五夹纻像和在瓦官寺制作的夹纻行像等。这时并有从外国输入的造像,如苻坚致送道安的佛像中有高七尺的外国金箔倚像。

画像方面,顾恺之和吴曹不兴、晋卫协并称中国最初的三大佛画家。顾恺之作品造诣极深,相传有《净名居士图》《八国分舍利图》《康僧会像》等。关于他在瓦官寺作维摩壁画,据说“画讫,光彩耀目数日”。另外,晋明帝、戴逵也善画佛像,瓦官寺大殿外有戴作的文殊壁画。此外,综合建筑、雕塑、绘画的石窟艺术也发轫于此时期。

佛教音乐和文学方面,道安倡始在上经、上讲、布萨等法事中,都唱梵呗,并弘传帛尸梨蜜多罗所授的高声梵呗,帛法桥作三契经,支昙籥裁制新声,造六言梵呗,梵响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