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遭软禁,却被臣子比作圣君,这个皇帝哭着说了一番话
宦官的权利与皇权从来就是此消彼长的,历史上大多数时候,都是皇权压制官权,不过官权压过皇权的时候也有很多,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出现权倾朝野的大宦官,而皇帝则沦为傀儡。
宦官是皇帝的家奴,他们在替皇帝办事的同时,无时无刻不想攫取富贵。胆子小的,捞点油水,赚点体面;野心大的,进军政坛,染指权力,甚至欺负皇帝,控制皇帝。唐文宗李昂就是一个被宦官欺负得想当严重的皇帝。
李昂原名李涵,唐穆宗次子,唐敬宗之弟。唐敬宗死后,十八岁的李涵被宦官王守澄等人拥立为皇帝,改名李昂。李昂原本与皇位无缘,虽然意外地当上了皇帝,但一想到父亲、哥哥均死于宦官之手,故对王守澄等人没什么好感。王守澄等人也以拥立之功把持朝政,把李昂视为傀儡,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对此,李昂很窝火,决定除掉王守澄,打击宦官势力,夺回皇权。
借力,是李昂的唯一办法。他想借助外戚,但生母萧氏是闽人,父母早亡,唯一的弟弟又下落不明;他又想借助朝臣,但文武官员多为王守澄的亲信,且分不清敌友。为此,李昂愁闷交加,病了一场。王守澄派了手下一个名叫郑注的郎中去了皇宫,结果药到病除,李昂很高兴,便把郑注留在身边。不久,郑注又向李昂推荐了一个算命先生李训。郑、李二人受到重用,表示愿意为皇帝分忧。
太和九年(835年),郑、李二人建议李昂提拔与王守澄有矛盾的宦官仇士良,并将王守澄明升暗降,夺了他的兵权,后用毒酒将其毒死。除掉王守澄后,李昂又想趁机把专权拔扈的宦官一网打尽,但郑、李二人出现了分歧。最初,他们商定在王守澄下葬之日,派所有宦官前去送葬,然后一举将他们围歼。后来,李训为了争立头功,背着郑注,与宰相舒元舆合谋,改变了事先定好的方案。
当年十一月的一天,李训、舒元舆指使左金吾卫大将军韩约奏报:“左金吾卫中庭后面的石榴树上,昨天夜里降下甘露。”天降甘露,在古代被认为是国家的祥兆,李训和舒元舆率百官向皇帝祝贺,并建议派韩约带着仇士良等宦官去仔细观察。事先,李训已在左金事吾卫的院里帐慢后面埋伏了几百名将士。韩约由于紧张,汗流不止,引起仇士良的怀疑,这时风吹帐幔,露出了埋伏于此的将士。仇士良一看大事不好,率领众宦官退回含元殿,控制软禁了皇帝,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甘露之变”。
“甘露之变”后,仇士良掌握了大权,任意以皇帝的名义发布诏令,李昂身遭软禁,几乎沦落为囚徒,身边只有几个负责生活起居的官员。没多长时间,李昂就得了病,但不是很严重,过度郁闷而已。
一天,李昂问起居郎周墀,我可比前代哪位君主?周墀回答,陛下尧舜之主也。李昂说,我哪里能跟尧舜这样的圣君相比?爱卿,我的意思是说,我跟周赧王、汉献帝相比如何?听皇帝这么说,周墀吃了一惊,连忙说周赧王、汉献帝是亡国之君,怎么能比得上陛下您呢?
这时,李昂正在伤心处,于是用哭腔对周墀说:“赧、献受制于强诸侯,今朕受制于家奴,以此言之,朕殆不如。”意思是说,周赧王、汉献帝是被强臣所制,而我却受制于家奴宦官,要这么一比,我还不如周赧王、汉献帝呢,命苦啊。话一说完,李昂已是“泣下沾襟”。
从此以后,李昂万念俱灰,“不复视朝”,五年后忧郁而死,年仅三十二岁,谥号为元圣昭献孝皇帝。李昂在位之初,雄心壮志,很想有一番作为,挽救大唐日渐颓废的败局,而且他本人也去奢从俭,勤于政务,希望能够成为一代明君,可惜他有帝王之道,无帝王之才,最终抱憾终生。李昂留下了一首“辇路生春草,上林花发时。凭高何限意,无复侍臣知”的诗,正是他凄凉人生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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