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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解密

清华四大导师中,他的名气最小,但两个成就秒杀另三位大师

《民国大师系列(21)》

提起赵元任,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一位伟大的语言学家,被誉为“中国语言学之父”;再了解一些的人可能知道他还是一位音乐家,创作过大量脍炙人口的歌曲;至于他另外的几个身份,就没多少人知道了,其实,他还是杰出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心理学家、哲学家……只是他在语言学上的成就实在太辉煌了,掩盖了这些更多的身份。

赵元任出生于天津一个书香门第,“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句诗大家都知道吧?作者赵翼就是赵元任的先祖。比起这位先祖,赵元任可能没他这么狂傲,但在成就上却不遑多让。

赵元任从小就显现出了惊人的语言天才,不管哪个地方的方言,只要让他听上几句,立马就能说得惟妙惟肖。在他15岁的时候,到南京求学。有一次,他跟另外八位同学一起吃饭,巧的是,这八位同学来自八个不同的地方,说的话也各不相同,交流起来非常困难,但赵元任却毫不在乎,一顿饭下来,竟然可以用八种方言跟同学们挨个儿交流,听得同学们目瞪口呆,大呼神人!

17岁时,赵元任考上了清华留美研究生班,在72名学生中名列第2,同期还有后来名满天下的新派领袖胡适,考了55名。

到了美国后,赵元任的履历可能有点让人头疼,仔细看好了:

在康奈尔大学主修的是数学,获得数学学士学位;后来去了哈佛大学,又获得哲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回到康奈尔大学,教的却是物理;过了一年回国到清华大学,职位又变成了心理学教授;第二年回到哈佛,又担任了哲学系讲师、中文系教授;四年后回到清华大学,教的课程包括数学、物理学、中国音韵学、普通语言学、中国现代方言、中国乐谱乐调和西洋音乐欣赏等等。

我的妈呀,终于写完了!看来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像我们这样的主攻一个方向还不一定能有成就呢,可这位赵同学却在各个不同的行业之间来回溜达,而且都能进入最顶级的大学,真是超级无敌大学霸!

在这些形形色色的学问中,赵元任最看重的还是语言学,他曾在日记中写道:“我大概是个天生的语言学家、数学家或音乐家。……索性做一个语言学家比任何其他都好。”

赵元任曾自豪地说,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快乐,就是到了任何一个地方,当地人都会把他看作“老乡”。

1920年,英国大哲学家罗素来到中国,想到处走走,就找到了赵元任,请他当随行翻译,赵元任答应了。事实证明,罗素找赵元任当翻译真是找对人了,每到一个地方,罗素先用英语讲一遍,赵元任再用当地的方言讲一遍,让当地的人倍感亲切,极大地提升了罗素演讲的效果。这样的翻译,可能全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其实,赵元任不光对国内的方言信手拈来,对国外的很多方言也都了如指掌。

二战后,赵元任去法国巴黎和德国柏林参加会议,分别用巴黎口音和柏林口音跟当地人交谈,当地人都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和柏林人,热情地请他去家里做客。

赵元任为什么会潜心研究语言学这个当时很冷门的领域?他的解释很简单,就是“好玩儿”,正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赵元任还曾专门编过一个很好玩儿的故事,叫《施氏食狮史》,整篇故事只有一个读音——“shi”,虽然读起来莫名其妙,但其内容却相当有趣,辑录如下:“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十狮尸。食时,始识十狮尸,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不过,赵元任虽然对语言学成就非凡,但在香港却遇上了一件尴尬的事。

那是上世纪20年代,赵元任夫妇在香港,有一次去买东西,店员不大会说国语,就用粤语向他们推荐东西。但赵元任有意要跟他开开玩笑,就说自己不懂粤语,一直用国语问他问题。

最后店员受不了了,说:“你的国语太差了,听不懂,建议你买一套国语录音带,回去好好练练。”

赵元任就问:“哪一套国语录音带卖得好?”

店员说:“当然是赵元任的了,那可是语言学大师!”

赵元任的夫人在一边笑道:“他就是赵元任。”

店员瞅了瞅赵元任,摇了摇头说:“不会吧,他的国语说得这么差,怎么会是赵元任?”

听得赵元任哭笑不得。

1981年,赵元任回国访问,有记者问他对大陆人的语言有什么印象,他说:“现在教育水平高了,人们的说话受广播、报刊、电视等媒体的影响,出口书面语多,不大爱讲白话了。如现在北京人爱说‘开始’,不说‘起头儿’;把长外衣不叫‘大氅’,而叫‘大衣’。连小孩说话也是文绉绉的,人们的日常生活语言显得缺少生活气息。”

除了语言大家,赵元任的另一个重要身份,是音乐家。

早在美国留学时,赵元任就大量选修西方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回国后,赵元任在考察全国各地的方言的同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收集各地的民间音乐,曾给很多民歌配上了钢琴伴奏,著名音乐家萧友梅评价说他“替中国音乐界开了一个新纪元”,并把他誉为“中国的舒伯特”。

赵元任一生作曲130多首,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教我如何不想他》,在当时流传极广,直到现在仍是很多艺术院校的保留曲目。

关于这首歌的灵感,还有一段趣事。有一天,赵元任去西湖游玩,看见湖上有一家木鱼店,就进去闲逛,看着那么多木鱼,赵元任一时性起,就拿起木鱼槌敲敲这个,敲敲那个,直到店员过来阻止他才停下。就是这次随手敲木鱼,让他敲出了一首伟大的歌曲,便是《教我如何不想他》。

跟研究语言学一样,赵元任作音乐也是因为“好玩儿”。有一次家里请客,客人走后,夫人刚想把碗碟收拾下去,赵元任却忙阻止她,拿起根筷子,挨个儿地敲,还让几个孩子也一起敲,非要把几个音都找出来。可敲完了碗碟,还差一个音,赵元任四处一打量,看见了灯上的玻璃罩,拿下来一敲,果然正好是那个音,高兴得哈哈大笑。这下音全了,赵元任就带着孩子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家庭音乐会”。

在名震天下的清华四大导师中,好像赵元任的名气最小,在重量级上跟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不是一个量级,但至少在语言学上,和在音乐的成就上,赵元任足以秒杀另外三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