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的军事才能怎么样?是真的牛逼还是渣渣?
辛弃疾,字幼安,号稼轩。是南宋的伟大词人,留有词作六百二十多首,且均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他与北宋的著名词人苏轼合称"苏辛",与南宋的女词人李清照合称"二安"。自古以来,对于辛弃疾的研究大多侧重于词作方面,对于其军事才能研究的就比较少。但是,我们要是只将辛弃疾当作词人的话,那就失于片面了。辛弃疾一生之坚定理想乃是,北伐金朝,收复失地。其门人范开有言:"公一世之豪,以气节自负,以功业自许,方将敛藏其用以事清旷,果何意于歌词哉,直陶写之具耳。"[①]此论可谓深知辛弃疾也。辛弃疾不仅是词中高手,同时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为将,可冲锋陷阵,有万军之中勇擒张安国之壮举;为帅,可指挥若定,有一月平定茶商军之功绩。本文将以可靠的史料为依据,对辛弃疾的军事才能进行系统论证,从而呈现给人们一个多方面立体化的辛弃疾。
一、英勇善战的军事实践
(一)力斩僧义端,勇擒张安国
《宋史・辛弃疾传》有云:中原豪杰并起。耿京聚兵山东,称天平节度使,节制山东、河北忠义军马,弃疾为掌书记,即劝京决策南向。僧义端者,喜谈兵,弃疾与之游。及在京军中,义端亦聚众千余,说下之,使隶京。义端一夕窃印以逃,京大怒,欲杀弃疾。弃疾曰:“我三日期,不获,就死未晓。”揣僧必以虚实奔告金帅,急追获至。义端曰:“我识君真相;乃青兕也,力能杀人,幸勿杀我。”弃疾斩其首归报,京益壮之。 绍兴三十二年,京令弃疾奉表归宋,高宗劳师建康,召见,嘉纳之,授承务郎、天平军节度掌书记,并以节使印告召京。会张安国、邵进已杀京降金,弃疾还至海州,与众谋曰:“我缘主帅来归朝,不期事变,何以复命?”乃约统制王世隆及忠义人马全福等径趋金营,安国方与金将酣饮,即众中缚之以归,金将追之不及。献俘行在,斩安国于市。仍授前官,改差江阴签判。弃疾时年二十三。
《美芹十论》有云:“粤辛巳岁,逆亮南寇,中原之民屯聚蜂起,臣常鸠众二千,逮耿京,为掌书记,与图恢夏,共籍兵二十五万,纳款于朝。不幸变生肘腋,事乃大谬。负抱愚忠,填郁肠肺。”
辛弃疾既能聚众两千多人,可见其必有过人之胆识,否则,众人岂能服他?然而,两千人毕竟不足以成大事,辛弃疾之选择归附耿京,不仅可表现出他欲久与金朝对抗的长远谋略,还显示了他甘居人下的非凡气度;这是为将为帅所必要具备的气度和谋略。同时,作为一个优秀的战略家,还必须具备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起义军之所以能够做大,是因为金兵南下,无暇后顾。一旦金朝全力围剿,征抚兼用,起义军将不堪一击,后来张安国的叛变耿京的被杀正好说明了这点。若想取得对抗金朝的最终胜利,他们必须要与南宋军民联合。辛弃疾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建议耿京奉表与南宋朝廷联系,以为长久抗金之计。此论之高瞻远瞩自然是不言而喻。叶嘉莹教授对此有着十分中肯的评论:“辛氏当年之所以能以其过人之才略,且已纠众两千人之多,乃竟甘心归附于农民的义军领袖耿京,而且劝说耿京奉表与南宋王师想联络,这是有其极深远的战略性之识见的。至于其能甘心下人之度量当然也是极可称述的。而这一切谋略与度量,实在都源于他的一心要恢复中原的志意之急切。”
辛弃疾力斩僧义端勇擒张安国,这所反映的并不只是他的勇武,更有其临危不乱镇定冷静的素质。苏洵《心术》有言:“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意不瞬。”此时的辛弃疾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其已经具备这种为将之所需心态。
(二)讨平茶商军
公元1174年,茶商军数千人从湖北进入湖南,湖南安抚使刘珙使用分化瓦解的方法将其击败。但是,次年四月,茶商军余部又在赖文政的统领下在湖北重新聚集,之后进入湖南,此时的湖南安抚使已换成王炎,此人在士大夫中颇有威望,在军政方面也有所作为,但终因轻敌冒进而遭全军覆没。接着,朝廷又派老将贾和仲前去平叛,结果仍是失败。官军屡战屡败,南宋当局束手无策。时任兵部侍郎的周必大有一篇奏扎云:“四百辈无纪律之夫,自湖北入湖南,自湖南入江西,今又睥睨两广,经涉累月,出入数路。使帅守监司、路分将官稍有方略,用其所部之卒,自可殄灭。顾乃上烦朝廷,远调江鄂之师,益以赣吉将兵,又会合诸邑土军弓手几至万人,犹未有胜之之策,但闻总管失律,帅臣拱手,提点刑狱连易三人,其它将副巡尉奔北夷之不暇,小寇尚尔,倘临大敌,则将若何?”
正当此时,时任仓部郎中的辛弃疾挺身而出,并提出要在一个月内荡平茶商军。辛弃疾的一个月保证固然是惊世骇俗,但因当时已经无人可用,朝廷便任辛弃疾为江西提点刑狱,节制诸军,全权负责平叛事宜。辛弃疾到任后,挑选勇士,组建了一支敢死军,并以此为先锋。同时,他还变以前的全面围攻为重点包围,即重兵把守要冲之地,这样以来,既起到了包围的作用,又能集中兵力作战。辛弃疾还用了对付起义军最为有效的方法,即剿抚兼用,从而有效地瓦解了起义军的实力,减轻了征剿的难度。
辛弃疾从八月下旬与茶商军作战,到九月下旬结束战事,大概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就连靳惜职名的宋孝宗都两次言及辛弃疾应予嘉奖。
上谓辅臣曰:“江西茶寇已剿除尽,皇甫倜虽有节制指挥,未及入境,辛弃疾已有成功,当优与职名,以示激劝。”
上曰:“辛弃疾捕寇有方,虽不无过当,然可谓有功,宜优加旌赏。”
最终,宋孝宗授予辛弃疾秘阁修撰。
如果说力斩僧义端和勇擒张安国主要显现了辛弃疾的勇武,那么,这次讨平茶商军叛乱则显示了,他统筹全局的领导才能,毫无疑问,这是为将为帅者所必要具备的素质。
(三)创建飞虎军
《宋史・辛弃疾传》有云:又以湖南控带二广,与溪峒蛮獠接连,草窃间作,岂惟风俗顽悍,抑武备空虚所致。乃复奏疏曰:“军政之统率不一,差出占破,略无已过。军人则利于优闲窠坐,奔走公门,敬图衣食,以故教阅废驰,逃之者不追,冒名者不举。平居则奸民无所忌惮,缓急则卒伍不堪征行。至调大军,千里讨捕,胜负未决,伤威损重,为害非细。乞依广东摧锋,荆南神劲,福建左翼例,别创一军,以湖南飞虎为名,止拨属三牙、密院,专听帅臣节制调度,庶使夷獠知有军威,望风慑服。”诏委以规画,乃度马殷营垒故基,起盖砦栅,招步军二千人,马军五百人,呷嗽谕猓战马铁甲轩,先以缗钱五万于广西买马五百匹,诏广西安抚司岁带买三十匹。时枢府有不乐者,数沮挠之,弃疾行愈力,卒不能夺。经度费钜万计,弃疾善斡旋,事皆立办。议者以聚敛闻,降御前金字牌,俾日下住罢,弃疾受而藏之,出责监办者,期一月飞虎营栅成,违坐军制。如期落成,开陈本末,绘画缴进,上遂释然。军成,雄镇一方,为江上诸军之冠。
辛弃疾创建飞虎军,从选址立营到招兵买马,从设定建制到训练兵士,都是由他一人操办。此后,飞虎军“雄镇一方,为江上诸军之冠”,这便雄辩地证明了辛弃疾超常的军事才能。可以说,辛弃疾的军事才能是戚继光类型的,是多方面立体化的。而辛弃疾之所以没能做出戚继光那样的军功,关键在于,他背后没有胡宗宪、谭纶、张居正这样实力派人物的支持。他按压金字牌,固然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魄力。但朝廷不信任他,不给他带兵打仗的机会,他也只能空自悲叹!
二、高瞻远瞩的战略思想
公元1171年,虞允文为宰相,辛弃疾作《九议》上之,慨然有言曰:“苟从其说而不胜,与不从其说而胜,其请就诛殛以谢天下之妄言者。”只有两种人才能说出这种话,一种是大智大勇之人,一种是疯傻癫狂之人。毫无疑问,辛弃疾是前者。作为一个大智大勇之人,他的战略构想则是高瞻远瞩的。
(一)知己知彼,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美芹十论・审势》有云:虏人之地,东薄于海,西控于夏,南抵于淮,北极于蒙,地非不广也;虏人之财,签兵于民而无养兵之费,靳恩于郊而无泛恩之赏,又辅之以岁币之相仍,横敛之不恤,则财非不多也;沙漠之地,马所生焉;射御长技,人皆习焉,则其兵又可谓之众矣。以此之形,时出而震我,亦在所可虑,而臣独以为不足恤者,盖虏人之地虽名为广,其实易攻,惟其无事,兵劫形制,若可纠合,一有惊扰,则忿怒纷争,割据蜂起。辛巳之变,萧鹧巴反于辽,开赵反于密,魏胜反于海,王友直反于魏,耿京反于齐、鲁,亲而葛王反于燕,其余纷纷所在而是,此则已然之明验,是一不足虑也。虏人之财虽名为多,其实难恃,得吾岁币惟金与帛,可以备赏而不可以养士;中原廪窖,可以养士,而不能保其无失。盖虏政庞而官吏横,常赋供亿民粗可支,意外而有需,公实取一而吏七八之,民不堪而叛;叛则财不可得而反丧其资,是二不足虑也。若其为兵,名之曰多,又实难调而易溃。且如中原所签,谓之大汉军者,皆其父祖残于蹂践之余,田宅罄于捶剥之酷,怨忿所积,其心不一;而沙漠所签者越在万里之外,虽其数可以百万计,而道里辽绝,资粮器甲一切取办于民,赋输调发非一岁而不可至。始逆亮南寇之时,皆是诛胁酋长、破灭资产,人乃肯从,未几中道窜归者已不容制,则又三不足虑也。又况虏廷今日用事之人,杂以契丹、中原、江南之士,上下猜防。议论龃龉,非如前日粘军、兀术辈之叶。且骨肉间僭杀成风,如闻伪许王以庶长出守于汴,私收民心,而嫡少尝暴之于其父,此岂能终以无事者哉。我有三不足虑,彼有三无能为,而重之以有腹心之疾,是殆自保之不暇,何以谋人?
地广不足虑,财多不足恃,兵多却难以调遣。辛弃疾的这种说法绝不是凭空而来的。他生于金朝统治区,其祖父为金朝官员,他又有两次燕山之行,更为重要的是,他还亲自领导过农民起义。他对金朝的了解是很实在的,对其所作的分析也是切中肯綮的。然而,知彼不易,知己亦不易。
《九议・其三》有云:凡战之道,当先取彼己之长短而论之,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土地不如虏之广,士马不如虏之强,钱谷不如虏之富,赏罚号令不如虏之严,是数者彼之所长、吾之所短也。 然天下有急,中原之民袒臂大呼、溃裂四出、影射响应者,吾之所长、彼之所短也。彼沿边之兵不满十万,边侥远阔,乘虚守戍力且不给,一与吾战,必召沙漠。吾之出兵也在一月之内,彼之召兵也在一岁之外,兵未至而吾已战矣。此吾之所长、彼之所短也。吾之出兵也官任其费,不责之民,缓急虽小取之,不至甚病,虽病而民未变也;彼之出兵也,一仰给于民,预索租赋,头会箕敛,官吏乘时掊克,夺攘其财,斩艾其命,而天下大乱矣,虽有严法,不知而禁。此吾之所长、彼之所短也。彼逾淮而来,长江以限之,舟师上临之,不过虏吾民、墟吾城,食尽而去耳;吾逾淮而往,民可襁负而至,城可使金汤而守,断其手足,病其腹心。此吾之所长、彼之所短也。
南宋兵少但却集中,且有中原人民的支持。政府经费的运转也较金朝好。金朝疆域广阔,军事纵深好,南宋偏安一隅,若要全线进攻,以寡击众,以弱对强,南宋则必败无疑。对于此,辛弃疾很清楚,并在《美芹十论・守淮》中有着精辟论述,“臣闻用兵之道,无所不备则有所必分,知所必守则不必皆备。何则?精兵骁骑,十万之屯,山峙雷动,其势自雄,以此为备则其谁敢乘?离屯为十,屯不过万,力寡气沮,以此为备则备不足恃。此聚屯分屯之利害也。”天下道理,殊途同归。《孙子兵法・虚实篇》有言:“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辛弃疾之所言可谓是对《孙子兵法》的创造性运用。
(二)致人而不致于人
知己知彼,只是作战的第一步,要想取得战争的胜利,必须要有切实可行的战略方针。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只是作战的指导思想,真要付诸实战,还须有具体实用的战术。辛弃疾不是空谈之人,对于同金作战的方案,他在《九议》中有着较为详细的论述。
《九议・其六》有云:今虏人之所备者,山东也,京师也,洛阳也,关中也。其备山东者轻而京师洛阳关中则重也。彼山东者,于燕甚近而其民好乱,天下有事,虏人常先穷山东之民,天下有变而山东亦常首天下之祸。计不知此而轻其备,岂真识天下之势也哉!今夫三人相搏,殴其心则手足无全力;两阵相持,噪其营则士卒无斗志。故某以为兵出沭阳则山东可指日而定,山东已定则河北可传檄而下,河北已下,则燕山者某将使之塞南门而守。请试言其说:虏人沿边之兵不满十万,使召兵而来又必十万(若乘其不备则不及召兵),二十万之众,较其数则多,然其边侥阔远,势能分之使备我则寡。将战之日,大为虚声,务使之分,命一使于川蜀,曰“收复关陕”,建以旌旗而布以诏令,彼必聚兵而西,深沟高垒勿与之战;如是而两月,又命一使于荆襄,曰“洒扫陵寝”,建以旌旗而布以诏令,彼必召山东之兵而俱西,深沟高垒勿与之战;如是而两月,又命一使于淮西,曰“御营宿卫”,声言直趋京师,若为羽檄交驰、车马旁午状以俟天子亲驾者,彼必竭天下之兵而南,深沟高垒勿与之战;又令舟师战舰,旌旗精明,金鼓备具,遵海而行。四路备兵,势分备寡,内郡空虚,盗贼群起,吾之阴谋又行,援我者众。虽有良平,不能为之谋矣。
辛弃疾之部署,四路兵马虚张声势,使敌分兵来攻。敌来攻,我却深沟高垒勿与之战。如此一来,既分散了了敌人的兵力,又起到了疲敌之师的作用,可谓是一举两得。这便是《孙子兵法》所谓的“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三)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九议・其六》有云:然四路者非必以实攻也,以言耸之使不得去,以势劫之使不得休。何则?彼重之吾又重之,其信我者固也。然后以精兵锐卒,步骑三万,令李显忠将之,由楚州出沭阳,鼓行而前,先以轻骑数百,择西北忠义之士,令王任开赵贾瑞等辈领之,前大军信宿而行,以张山东之盗贼,如是不十日而至衮郓之郊,山东诸郡以为王师自天而下,欲战则无兵,欲守则无援,开门迎降唯恐后耳。然后号召忠义,教以战守,传檄河北,谕以祸福。天下知王师恢复之意坚,虏人破灭之形着,城不攻而下,兵不战而服,有不待智者然后知者。此韩信之所以破赵而举燕也。彼沿边三路兵将,北归以自救耶?其势不得解而去也;抑为战与守耶?腹心已溃,人自解体,吾又将突出其背反攻之。当是之时,虏人狼顾其后,知为巢穴虑而已,遑恤他乎?故曰:“燕山者,将使塞南门而守也。”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若要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就须有奇兵奇计,在以弱抗强的情况下尤其是如此。而所谓奇者,其实就是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辛弃疾之所部署,前四路兵马皆是虚张声势,也可称作“以正合”,而其真正之目的并不在此四路,而在于最后一张王牌―步骑三万。此前已将金朝的主要兵力吸引到了川蜀、荆襄,淮西等地。山东的守备已经空虚,以三万精兵锐卒袭取山东,正是《孙子兵法》“避实击虚”之策。
辛弃疾的军事思想来源于《孙子兵法》,但他绝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教条主义者,他并不拘泥于《孙子兵法》的字句,能够真正做到活学活用。
《孙子兵法・九地篇》有云:“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
辛弃疾的看法则有所不同,《美芹十论・详战》有云:“古人谓用兵如常山之蛇,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其身则首尾俱应。臣窃笑之,夫击其尾则首应、击其身则首尾俱应,固也;若击其首则死矣,尾虽应,其庸有济乎?方今山东者,虏人之首,而京洛关则其身其尾也。由泰山而北,不千二百里而至燕,燕者虏人之巢穴也。”
南宋的抗战派历来都主张由陕西、河南两地发起进攻,但是,除四大将有小胜外,其它都以失败告终,符离之战如此,开禧北伐亦是如此。辛弃疾之所部署不仅超越了这种几乎已经定型了的军事思维,同时又成功地运用了这种思维。因为南宋的定型思维自然会使金朝形成相对应的军事思维。四路虚张声势的大军之所以能够吸引金军主力,就是因为,按金朝的作战经验,宋军也的确应该由此进军。也正因为如此,奇袭山东之计才能顺利进行。
虽然,我们无法断言这种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的作战方案一定能够成功,但是,从当时宋金对峙的形势和两方交战的情况来看,辛弃疾的这个方案,无疑是极富创造性和实用性的,而这种创造性和实用性则深刻反映了辛弃疾过人的军事才能。
三、结语
朱熹有言:“辛幼安亦是一帅才,但方其纵恣时,更无一人敢道他,略不警策之。及至如今一坐坐了,又更不问着,便如终废。此人做帅,亦有胜他人处,但当明赏罚而用耳。”
陆游有诗云:“大材小用古所叹,管仲萧何实流亚。天山挂旆或少须,先挽银河洗嵩华。”
可以说,辛弃疾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提出大规模跨海登陆作战的军事家,而这种登陆作战又是与其陆地的进攻相配合的。他的这一构想,确实有出奇制胜之处,很富军事创意,他自己说这与当年楚汉战争时韩信绕过中原、直取齐地,有异曲同工之效。只可惜没有英明的君主来支持实施这一方案。从上面的事实,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出,无论从军事战略水平、战役组织实施能力,还是治国安邦的行政才干,乃至个人的战术水平,辛弃疾都足以跻身于中国历史中一流人才的行列,我们甚至可以相信,如果南宋朝廷真的重用辛弃疾的话,那么宋金的历史将会改写。
公元1204年三月,宋廷派辛弃疾出任镇江知府。公元1205年初,韩腚胁还诵疗疾的坚决反对,公开向金挑衅,未战而暴露欲战之意,很明显,这与辛弃疾所主张的“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是背道而驰的。但是,黄钟废弃,瓦釜雷鸣,辛弃疾在愤怒和忧虑之中写下了他那首著名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一个智勇双全的英雄人物生活在一个怯懦和不识英雄的时代里,其结局必定是悲凉的。公元1207年,辛弃疾饮恨而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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