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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太平天国由盛转衰的根本原因“天变事变”!

看两位亲历“天京事变”的欧洲人,怎么记述太平天国由盛转衰的内讧事件。

1856年,太平天国领导层发生的一次严重内讧,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及燕王秦日纲三王被杀,天京城内大面积流血,约两万人丧生,翼王石达开出走。

此事,史称“天京之变”,又称“天京事变”、“杨韦事件”。

这期间,有两位在南京生活数月的两名欧洲人亲历了事变过程,那么,让我们通过“在南京生活数月的两名欧洲人”的叙述来看看,在这场影响晚清局势的巨变中,天京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且,在外国人的眼里,太平天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镇江和南京――原始的叙述(有删节)

我于1856年4月离开上海,四天后到达Glenlyon,泊船于焦山附近。由于此行的目的未能实现,我便想观察一下叛军。

于是,我就和一位同伴在扬子江北岸登岸,沿着江岸步行到瓜洲的叛军炮台。

进入炮台后,他们问我们从何处而来,我们答称来自上海。

他们以为我们还要回去,便送给我们许多他们的书籍。我们表示愿意留在他们中间。他们听后似乎十分高兴。

当晚就餐时,他们将一张小桌子放在敞开的门处,桌面上摆有三碗饭、三杯茶、三双筷子,众人站着唱赞美诗。接着,炮台的头目在屋中央的桌前下跪,屋内所有人则跪在他身后,祈祷数语后,焚化祈祷文,不等纸张烧完,便抛向空中。然后众人起身,仆人搬走门口的小桌,大家一同进餐。在规定众人祷告的时刻,如有人缺席并且没有充足的理由,将遭到鞭打。他们在饭后不作感恩祷告,但通常在三顿饭前作同样的祷告。

由于曾和上海城内的叛军相处过,我们已对我们的新处境感到失望,并且无疑已流露出几分郁闷。此后的两天接连下雨,我们与镇江府一时没有联系。

第三天,一名士兵带来一件大公文,跪呈给炮台指挥官。后者吩咐我们与这个士兵同去镇江。

到了镇江府首领面前,我们不得不下跪。首领示意我们起身,问我们从何而来,并问我们是否愿意留下。我们答称从上海而来,愿意留下来。他对此似乎感到满意。

然而,我们留在镇江的日子无所事事。

一日,1500名南京守军开回南京,行进10英里后因遇到一支庞大的清军而扎营。

镇江守军一万人便同他们会合,与大队清军发生遭遇战(回到上海后,我们才得知这些清军是由吉尔杭阿亲自指挥的,他在这次交战中被打死,但当时无论在镇江或者南京都无人知道这一点),我们激战三天,共逐个攻陷了八座炮台。

战斗结束,司令官(原文作Yeen ting yue,其实应该是Ding ting yue,指秦日纲)问我们是否愿意到南京去,并称将为我们提供马匹,我们在南京会比较舒适。我们便同意去南京。

三天之后,我们到达南京,从城西距琉璃塔约第三个城门入城。

我们身穿中国服装,通过了第一道门,但在过第二道门时被阻。

我们与门卫一同进餐,他让我们等待允许我们进城的命令。

在停留城门期间,我们吸引了不少观众,过道上挤满了过往行人。

第二天,第七位(秦日纲,即我们同他一道从镇江来的那位首领)领我们去见第二王(即第二位,杨秀清)。

我们被事先搜身,任何人不得携带武器接近他。他的所有官员,他的妹夫和我们都在他面前下跪;官员们齐念一篇短的祈祷文。他有两个各为三岁和七岁的男孩,当其中的任何一位出现在街上时,所有的官兵都得立刻下跪;只要他们出现时,连我们也不得不这样做。有时我们得下跪十分钟之久。

第二位(杨秀清)问我们是如何打仗的,似乎认为我们仅会使用拳头。我们便示范给他看,我们不仅会用刀,而且还会使用火器。于是他递给我们一根棍子,我们便使出浑身解数表演攻守动作。我们告诉他,我们只在喝醉时才用拳头搏击,并举起杯子摆出喝醉的姿势来表达这层意思。他们让我们表演了几招拳术,第二位(杨秀清)觉得很有趣,不禁开怀大笑。他们递来一支英国手枪让我射击,在相距50码的墙上贴了一张纸。我射中了纸的中心。我瞄准时第二位(杨秀清)就站在我的身后,当我开枪时他显得有些紧张。

第二位(杨秀清)环顾并注视着他的宽大宫殿,问我们的皇帝是否也有与此类似的宫殿,我们当然回答没有。在他死前逗留南京期间,我们大约见过500名从事烹饪、做鞋等杂役的妇女。每天早上8点,约有800-1000名穿着体面的女子跪在第二位(杨秀清)的门口听候吩咐。我们获悉这些妇女是已阵亡的那些叛军的妻子、亲戚和朋友,受雇在第二位(杨秀清)的王府里。

此后的三个多月间,我们在城里闲逛,在情形许可的范围内自行娱乐。

该地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即使我们离开住所数月也不会被怀疑已离城出走。

有一次,我们看见三个男人和三个女子因私通而被斩首――一位年轻的男子因乱伦被斩首后又被肢解,而这名女子仅被斩首;一名男子因偷窃被斩首。

由于厌倦于无所事事,我们便让翻译告诉东王,我们想出城参战。他劝我们不要忧闷和气馁,因为他想马上就和我们交谈。但他并没有找我们谈话。

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一个公共场所作演讲,大约有3000名广东人下跪着。我们听说他们对出城作战犹豫不决。

我们注意到在该城的所有地方和所有街道,到处都有妇女;没有人被限制居住在某一特定的地方。凡是有丈夫的妇女都可以不工作,但所有没有依靠的妇女都不得不干各种体力活,诸如搬运砖头、木料、大米等。

南京城里的大部分男子都是士兵,他们不做杂务,也不搬运。

第二位的宫殿紧挨着西门,满城的所有房屋和大部分城墙已被毁。仅有叛军军官才可以穿黄色衣服,士兵可以任意穿除此之外的任何颜色的衣服。尽管他们从不剃光头的前部,但并没有废除辫子,仍然将头发编成辫子,有时还用红色和黄色丝绸将辫发扎起来。辫子垂扎在头后,盘叠在帽子里。

我们曾两次看到由纸糊的龙和各种动物的象征物组成的很长的队伍。我们的住所距第二位(杨秀清)的宫殿约50码,位于街道的对面。

一天早晨约4点左右,我们被炮声惊醒,一发炮弹就落在我们住所的附近。我们立刻起身,想跑到街上去,但被阻拦住了。街面上排列着许多士兵,禁止任何人离开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