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水军

在蜀汉集团的历史上，曾经活跃过一支因被史家忽略而充满神秘色彩的军队，那就是名将关羽的所统帅下的荆襄水军。一、关羽水军的由来刘备集团的水军的组建时间，一直颇有争议。现在的两种主流观点是建安12年（207年）刘备屯樊时组建说和建安13年（208年）刘备逃亡时临时组建说，12年说的理由是：樊城地处水陆交通要冲，与荆州行政中心襄阳有汉水阻隔，为进退计刘备必须有保证至少个别江上巡弋船只和少量水兵。13年说的理由是：在刘备到荆州后不断有士人投效，导致刘表的猜忌，“表疑其心，阴御之”，刘备是客，在此情况下不可能具备建立水军的条件。而且以后的关羽水军多半收聚的是不愿意降曹的刘琮的水兵。究竟哪一说正确呢？我个人意见是，建安6年（公元201年）刘备败于曹操，南奔刘表，“表自郊迎，以上宾礼待之，益其兵，使屯新野”。所以水军组建最早不会早于此时。而且由于兵力薄弱和屯居地没有建水军的必要，所以此时刘备几乎没有建立水军的可能性。在这方面二说都符合。按建安12年刘备屯樊，由于刘表的限制，兵力一直不济。在处于四战要冲的樊，刘备确实有建立水军的必要，即使刘表限制，但构筑一个基础性力量可以吧？刘表的荆州水军实力强大，后汉书称：：“刘表治水军，蒙冲斗舰乃以千数。”会惧怕一个兵力不足自己零头的客将刘备吗？所以13年说明显有问题。实际情况应该是：自刘备屯樊始，就已经组建了一支小型水军，到刘琮投降时大量原刘表军军官和士卒投奔刘备，这支微型舰队得以迅速壮大，并自成一军。原来的指挥官很可能就是关羽，即使不是，那关羽也是重要参与者之一。关羽是并州人，在到荆州前没有水战记录和经验，他后来能娴熟地指挥水军鏖战，应该是这时参与水军建设和训练的结果。

建安13年（208年），曹操南征，刘表病死，刘备南逃。荆州的吏民乃至军士，受刘备公关影响既早且深，所以在曹军压境、刘琼乞降之际便纷纷弃刘琮而归降刘备，“比到襄阳，众十余万。”可以想见，其中必然有不少刘表水军的将士。他们和之前就已经归顺的荆州水军将士已及他们的战船构成了关羽水军的主力。他们的行军，很有可能带了兵士家属。刘备军团南下界于刘琮代州事乞降曹与曹操占领襄阳之间，又因“别遣关羽乘船数百艘，使会江陵。”，可知关羽水军成立在刘备南走的同时，当不早于八月下旬，最迟不过九月上旬。关羽水军成份当含刘备集团的精锐步、骑兵，即后来的船步兵；新归降的刘表旧部襄阳水军士卒；以及部份公私船只水手及从行官吏，甚至很可能包括他们的家眷。诸葛亮在游说孙权时曾说：“关羽水军精甲万人”，但这究竟是是关羽水军出发时的人数，还是到达夏口以后的实际人数，难考。如果是到达夏口的人数，关羽水军一路上历经数次战斗，自会有些伤亡．所以水军初始人数当在万人以上。但这也有可能是诸葛亮的夸大之辞 ，总之，万人左右的规模该是不会错的。水军出发了，当时定的航程大概是：由汉水经夏口入长江，朔江西上至终点江陵。二、南下战斗经过关于水军的南下始末，《三国志》又是语焉不详，又是矛盾连连。首先，关于出发地就有两种说法。《先主传》上说：“比到当阳，众十馀万，辎重数千两，日行十馀里，别遣关羽乘船数百艘，使会江陵”。出发点似乎是当阳。到了《关羽传》上就是：：“曹公定荆州，先主自樊将南渡江，别遣关羽乘船数百艘，使会江陵。”出发点被定在了樊。按《先主传》的说法有一些解不开的疑问。如果是从当阳出发，与曹操精骑作战，兵荒马乱的，哪里去找船？仓促之间如何组织准备？即使有船，刘备等人为什么就地托付家眷？要和那些“赴义之士”一起徒步“长征”为家小担惊受怕。。。所以，我相信《关羽传》的说法，即出发点是樊。由于江陵已经被曹操抢先占领，刘备和关羽的两部队不得不考虑更改计划。此时“曹公将精骑五千急追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馀里，及於当阳之长坂。先主弃妻子，与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走，曹公大获其人众辎重”。刘备的一队已经丧失战斗力，刘备等人的那“数十骑”能指望的只有关羽水军。按道理担负刘备集团希望的关羽水军的战斗经历《关羽传》该详谈的，可是不但关羽传语焉不详，其他相关的蜀国人物传记中也鲜有提及，倒是魏志中的几个列传有些须零星记载。通过对比和整理能让我们看出个大概。《乐进传》：“从平荆州，留屯襄阳，击关羽、苏非等，皆走之，”乖乖，关羽水军的任务本来就是南下作战，现在乐进将军这“皆走之”是什么意思？实际就是拦截失败！加上未书乐将军的具体战果，我们可以确认，乐将军输了。[page]

《满宠传》和《徐晃传》的“讨关羽於汉津”对战斗详情内容涉及不多，联系其他记载，可以认为，他们是曹操派遣的追击刘备的精骑部队的一员。《关羽传》亦载：“曹公追至当阳长阪，先主斜趋汉津。”那么，这汉津该距当阳颇近，否则难云“斜趋”。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是先有当阳之败，在有《先主传》上的“斜趋汉津，适与羽船会”，此时满，徐等人恰好追击到此，于是与已经预先等候在此的关羽水军交战。为了救护丧失战斗力的刘备一行，关羽必将亲自上阵督左右死战，关羽水军的步，骑本来就是“精甲”，战斗力很强，而曹军方面，那些“一日一夜行三百馀里”的精骑已经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所以关羽水军应该取的了胜利，顺利救护了刘备一行，前往夏口。魏志对此役的沉默说明了关羽的战果。但随后的行程并不顺利。《文聘传》上记载：已经被任命为江夏太守的文聘“攻羽辎重於汉津，烧其船於荆城。” 在途中给关羽造成一定损失。文是荆州大将，算是水战方面的宿将，部下多是刘表水师旧部，通习水战，这与缺乏水战经验的乐进不同，所以他能给关羽制造不小的麻烦。但关羽水军还是安然抵达夏口，与刘琦会合。在南下作战中关羽向人们展示了他高超的指挥水平，关羽水军也展示了他强大的战斗力。

三、水淹七军在南下作战后荆襄水师的建制仍然保留。刘备控制荆南后入蜀，关羽和张飞，诸葛亮等人主政，次年诸葛亮等人也入蜀，关羽独镇荆州。期间关羽曾经与乐进，鲁肃等魏吴大将对峙。但再次让水军大显身手的是关羽北伐战中的水淹七军。水淹七军是纯粹的“天灾”还是有关羽的谋略，比如使用决坝等手段（黎东方教授就认为关羽是在汉水在当时突然水位增高的情况下，引了汉水的水。灌在樊城城墙之外，方法是：（一）把汉水下游堵住，（二）绕着城墙，再造一圈土墙；（三）引水进入这两墙之间），还有争议，但是水军的功用却是不争的事实。“禁等七军皆没。禁与诸将登高望水，无所回避，羽乘大船就攻禁等，禁遂降，惟庞德不屈节而死”。瞬时依靠有水军的优势，几万人被俘，魏国一连损失两位大将。“梁、郏、陆浑群盗或遥受羽印号，为之支党，羽威震华夏”。这时水军和他的指挥官的声威，达到了顶峰。四、覆灭古语有云，盛极而衰，信矣！就在关羽威镇华夏的时候，吴国采取了行动。荆州旋即失。吕蒙“入据城，尽得羽及将士家属，皆怃慰，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羽还，在道路，数使人与蒙相闻，蒙辄厚遇其使，周游城中，家家致问，或手书示信。羽人还，私相参讯，咸知家门无恙，见待过於平时，故羽吏士无斗心。”水军在此时随其他关羽的部队一起消散......随后，麦城悲歌。五、战术关于关羽水军的战术，几乎没有记载，但可以参考当时的通行做法。与汉代相比，三国时期艨艟，斗舰取得了水军主力地位。赤壁之战中吴军就是使用艨艟斗舰取胜的。刘表水军就是“蒙冲斗舰乃以千数”，作为其直系后裔的关羽水军大抵也是斗舰成群。在河网密布的长江流域，其机动性和战斗力都很强。战舰大型化的趋势也影响到了关羽水师。〈〈于禁传〉〉就有“羽乘大船就攻禁等”的记载，三国时魏的洛阳一带也是造船业发达的地区，所造船只无数，能被称为大船，可见关羽的坐舰远大于艨艟之类。由于水战战场窄小，战船大部分时侯只能是船头对船头，这样，连机动性也大大省却，大船通常占优。但在宽阔的大河上，艨艟之类的机动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从现存记载来看，关羽水军的艨艟斗舰与大船的比率是适中的，编制合理。关羽水军始终是蜀汉不得不说的骄傲和隐痛，曾经，这个四塞之国，也有一支强大的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