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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曲沃灭翼之战:宗族内战拉开春秋礼乐崩坏的序幕

公元前704年晋国内战,小宗篡夺大宗,晋国公族曲沃武公打败晋侯缗,取代了晋君,这场曲沃代翼之战被认为是春秋早期礼乐崩坏的伊始。

晋国一直是周王室的肱股之臣,陪伴周王室走过275年,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和野心。晋穆候的次子公子成师只比长子公子仇小四岁,这中间还有一个小细节。长子是晋候伐戎战败后生的,而次子则是战胜后生的,所以孩子的名字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国人也议论作为长子的公子仇名字不好听。

春秋初期沿袭周礼,按周王朝的嫡长子继承制,公子仇为长且为正妻所生,继位理所应当。或许起初公子成师并没有二心,但是随着人们的议论,种籽便埋下了。

然而公子仇的继位也并不顺利。公元前785年,晋穆侯之弟殇叔发动政变,四年后公子仇才推翻殇叔继位。公元前745年,公子仇去世,儿子公子伯继位为昭侯,然后把自己的叔父成师封于曲沃。

可是曲沃的面积要比晋都翼城还大,这就犯了周礼的忌讳。破坏等级制度,终有一天会危害统治者本身。

果然曲沃开始了和翼城的夺权斗争。成师此时已经经历了大半辈子的政治斗争,晋国新上任的君主又哪里是他的对手?曲沃在成师的经营下“众皆附焉”,而且占地大。这样“末大于本而得民心”,终究会起乱子的。果不其然,成师开始了对翼城的蚕食打击。

公元前739年,晋国大臣弑昭侯以迎成师,结果遭到晋国人起兵反抗,成师只好退回曲沃。随后晋国人立昭侯之子平为君,是为孝侯。这是曲沃代翼第一站,晋君胜。

公元前731年,壮志未酬的成师去世了,其子鲜继承父亲遗志,是为曲沃庄伯,继续与晋公室展开持续6年的激烈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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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724年,曲沃庄伯派人杀了孝侯,这一次晋国人又一次反击,打退了庄伯。晋国又立孝侯之弟郤为君,是为鄂侯。此战为曲沃代翼第二站,依然是晋君胜。

但是此战后,双方在持续多年的战斗中,力量对比发生了很大变化。公元前718年,曲沃贿赂周王室,联合郑、邢讨伐晋都,晋侯战败,而后曲沃背弃周王室,周桓王便倒戈伐曲沃庄伯。这是曲沃代翼第三站,晋胜了,但是这次是惨胜,晋君势力大大被削弱。

公元前716年,庄伯也死可,其子称继位为曲沃武公。公元前709年,因晋君侵陉廷,是以陉廷联合曲沃武公伐晋。这一次曲沃武公大获全胜,晋君被杀。但是国人并不拥戴他,而立晋君之子小子为君,是为小子侯。这一次曲沃代翼第四战,曲沃虽未夺得政权,但是已经掌握了主控权。

公元前705年,曲沃武公弑杀晋小子侯。周桓王看不下去了,于是率兵伐曲沃,武公退败。这是曲沃代翼的第五战,曲沃眼看就要拿到胜利果实了,被周天子临门拦住,可见那个时候的周王室还有一定的控制力的,并不像后期那般仅仅是个摆设。

公元前678年,曲沃武公再次伐晋侯,这一次为了防止周王室从中作梗,曲沃赶紧贿赂了周王室的新君,周天子得到财宝,索性就承认了曲沃武公的地位,任命其为晋君。这一次曲沃代翼之战终于取得最终的成果。

这一场历经祖孙三代,长达6 7年的内战,终于落下帷幕,但是曲沃的胜利也为晋公室敲响了丧钟。有曲沃这一族做了表率,其他多有分封的公族自然也开始做起了美梦,于是公室开始斩杀同族,此后同族不再有能力左右晋国朝堂,可是晋君防了自己的同姓,却没防得了自己的下属,晋国六卿在保卫晋国霸业的同时,也不断蚕食晋侯的君权,之后最后三家分晋。历史是在腐朽之上的新生,是在不断经历一个彼竭我盈的过程,历史的车轮才会在这样的往复中滚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