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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江桥抗战的历史原因:日军试图占领整个东三省

“九一八”事变,东北军在张学良“不许抵抗”的命令下节节撤退。日军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占领了辽、吉两省,并逼近黑龙江省,当时省城是齐齐哈尔。 齐齐哈尔位于东北大小兴安岭南麓,松嫩平原北端,嫩江水域东畔,是东北及黑龙江省的战略重镇之一。嫩江是日军进攻齐齐哈尔的一道天然屏障,位于嫩江泰来段的铁路桥长853.2米,高30.6米,距齐齐哈尔市80公里,它既是齐齐哈尔的南大门,也是从洮南北进克服水障的唯一通道。

影视剧江桥抗战 资料图

日军沿平齐铁路线北进,唯一的咽喉要道是松花江上游一大支流上的嫩江大铁桥。此处是阻扼日军的要塞。舍此将无险可守。张学良时在天津。事变发生后,在国内一片“不抵抗将军”的指责下,电令瑷珲(今黑河)驻军马占山任总指挥,前去阻击。

齐市城乡军民、商家店铺、男女老少奋起支援作战。时值北方十一月,江面凌冰,寒风刺骨。抗日将士英勇杀敌,殊死作战。狡猾的日军利用降军打前锋,用坦克和火炮掩护,仍旧久攻不下。最后绕到上游水浅处,实施强攻突破。马队虽拚死搏斗,终因寡不抵众,江边阵地失守。逐退至二线三间房和昂昂溪,继续阻击,战局仍无好转,最后省城失陷。

马占山向省城父老请罪,向张学良将军请罪后便率队北撤。穿越兴安岭到达人迹罕至的苏联西伯利亚,沿中业边边境钻进钻出密密的原始森林,跋涉万里转入新疆,又重新投入全国抗日的洪流中去。

长城抗战的敌我损失:中国军队伤亡6万歼敌6千

早在1931年制定《虎卷》计划时,“满洲青年联盟”所勾画的伪满洲国版图,就包括一个塞外小省热河,和沿长城延伸的一条“非武装走廊”。“满洲新秩序”建立后,石原、板垣、土肥原等人立即着手这一新的征服。

1933年2月23日,日军2万余人分三路进犯热河。10天时间,热河全境沦陷。3月3日,日军6师团一部128骑,占领热河省会承德。该部在承德大肆劫掠。这个师团意志顽强、作风凶狠,4年多以后,正是他们成为“南京大屠杀”的首凶。

“保卫长城”的声音,在这一年3月一下子成为华北大地最苍劲悲怆的声音。风雨飘零中,战争在长城的300里隘口间铺开,每个关隘都有恶战。几十万人马往来冲杀,只有苍天、黄土、长城、夕阳才静默无声。

在这样的恢弘时空里,“满洲青年联盟”和蓝衣社终于在长城两侧,用炮火、大刀、思想和身体进行碰撞。两大青年军人集团、两大秘密组织成为这个战争的主角。

“贺衷寒时代”就在这样危急的背景下开幕了。

2月底,“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在十余条军列边,铁石般地挺立着一个将军的身影。他的手一直举在帽檐边,表情严峻,目光森冷。在他的身边,铁流一般地,望不到尽头的持械军人涌进站台,涌过他的身边,涌上火车。

这一天是霉雨天气。雨水不断地沿将军的帽檐、肩章上淌下,他的军装早就湿透了,但仍然一动不动。火车站喧天的锣鼓,无数市民、学生、记者的注视,似乎一点都不能惊动他。仿佛他的心已经在遥远的华北了。

2师、25师官兵的长龙已经到尾巴上了,关麟征、黄杰走过来了。此时,他的身体微微地、不被人觉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他的目光由森冷转向热烈,几名卫士为他铺展开了一幅白布。

他咬破手指,用鲜血在白布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笔画。随后,是关麟征、黄杰,随后是百余名出身农家、视野多少有些狭隘的士兵。他们纷纷咬破手指,你一字、我一句,以拙劣字体续成了一阕《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不知道是哪个学堂的学生率先唱了起来。随即,将军沙哑的嗓音加入了,无数人加入了,歌声撞击着南京广漠的天空。将军的眼睛里先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接着这水汽凝固、扩大,化作了满眼的泪。

这眼泪感染着站台,这是南京罕见的眼泪。将军没有去拭抹它。

2师、25师官兵后面,是一队一队更加威严、潮水一般静默涌过的宪兵。罕见的钢盔、仪仗,衬托着将军的泪花。此时,人群激动喧闹了起来:“宪兵三团!大英雄!”“宪四团的兄弟,好好地打鬼子!……”

两个姑娘冲破卫兵的警戒线,给蒋孝先、吉简章这两个宪兵团长,佩带上了姑娘连夜编织的绒线花。

一个当过私塾教师的老先生,颤巍巍的身躯也灵活地穿过卫兵的警戒线,把有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字样的锦旗,披到了将军的身上。随后,聚集着数万民众的车站沸腾了,男女老少都试图冲破卫兵的警戒线。卫兵的脸上热泪纵横,但仍然不肯放行,苦苦地劝说着人群。

这个将军,就是贺衷寒。

这一天,在南京火车站的几万民众,还很少有人知道,贺衷寒,以及他所送行的关麟征、黄杰、蒋孝先、吉简章四人,都是让市井开始惊恐的蓝衣社首脑。但即使知道,一个多月后再次出现在南京火车站的一幅令人肝胆俱裂的图景,也足以使亿兆苍生,依旧把那远征的2万余人,那个在火车站用泪眼送行的将军,当作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依旧是十余条军列,军列边依旧站立着贺衷寒。然而这一天的贺衷寒,却没有戴军帽,他的头上刺眼地扎着一条雪白的布带。他眼中泪水所蕴涵的悲恸,似乎折射着五千年和四万万的痛楚。

在贺衷寒泪水的衬托下,花圈和白幛,挽联和松柏,静默无息地和一直延伸到火车站广场的几万人,等待着一个个黑色匣子的捧出。飘扬的青天白日旗,高远的南京天空,迎接着近2万个幽灵。然而捧回的不过是一千多个象征性的骨灰盒。大多数人的躯体,已经融进长城与黄土了。

就在这一个多月里,在长城,蓝衣社控制的2万余名出征军人,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马。

《关麟征传略》简洁地描述了古北口作战的情形:“……关麟征奉命率25师北上至古北口抗日。是役,他亲率149团猛烈反击日军,双方短兵相接,战斗惨烈,关麟征被炸五处受伤,浑身是血,身边官兵全部战死……”

3月12日下午3时,古北口失守。关麟征师伤亡过半。其副手、“军人会”成员张耀明接替负伤的关麟征,再次集结部队,在口内南天门一带阻击。此后20余日,“……起初是关麟征25师在第一线,被打残了。黄杰第2师顶上去,换下第25师。第2师被打残了,刘戡的第83师又顶上去,换下第2师……”

至3月底,3万军人几乎不成建制。同时歼敌5千余人。《时世月报》第二卷第二期在战后曾刊登中日双方战果,称整个长城抗战期间,中国军队共伤亡、失踪6万5千余人,其中关麟征等所属的“徐廷瑶军伤亡65%”,达2万余人。

日本方面,共伤亡6千余人,大部为关麟征等人所歼灭。

近2万人死去了,阵亡的700名军官,绝大多数是蓝衣社军人会成员。一个个往昔音貌尚存、生龙活虎的人,先是身体上穿透了密集的枪眼,随后又化作了一把土、一股烟,再也看不到了。

它也化做了贺衷寒在站台上的声音:

“弟兄们,我们回家了!……我们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