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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抗日唯一海战虎门海战:中国老巡洋舰力抗强敌

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9月3日下午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座谈会,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9周年。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历史无法重来,未来可以开创。 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9周年的时刻,八年抗战中,中日唯一的舰对舰海战——虎门海战,再次被重新提起。

据了解,在民国抗战档案《粤海军虎门作战史实》《虎门要塞给中央国民政府的电文》中记载八年抗战时,中日唯一的海战就发生在广州虎门海口,战斗以中国海军舰艇在海防炮台的支援下取得胜利而结束,粉碎了日军由水路攻占广州的战略目标。 从1937年起,中国守军在虎门要塞多次抗击日军,以半个世纪前光绪时购入的西洋大炮粉碎了日寇由虎门攻入广州的企图。最后日军由大亚湾登陆,由陆路攻占广州,而此时“虎门仍屹然无恙”。虎门是广州保卫战中国军队坚守的最后据点。后在遭到日军里外夹击的情况下,中国军队才从已失去固守意义的虎门炮台撤出。

虽然中国海军根本无法与日本海军相抗衡,但装备陈旧、武器落后的中国海军,却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等优势,在广东沿海与强于自己数倍的日本舰队打了一场漂亮的海战并取得了胜利。 日本全面发动侵华战争后,派遣部分舰艇和飞机侵入华南,企图对中国实施封锁。当时,国外援华物资80%都是从香港、广东沿海进入国内的,广东沿海成为抗战期间中国最重要的物资补给线。

1937年8月,中国海军在广东主要港口实施阻塞工程,共沉船158艘,雇用民船布设水雷,并派出舰艇在各港口担任警戒。当时,中国海军在广东只有“肇和”“海周”“海虎”“江大”“舞凤”“海维”等少数舰艇。吨位最大的“肇和”舰,排水量2600吨,1909年由英国建造,已有近30年的舰龄,且以烧煤炭为动力,装备、武器相当老旧,其他的都是小型舰艇,力量薄弱。 为了切断援华补给线,日本海军从1937年9月开始向广东发起进攻。 9月6日,日本海军陆战队占领了东沙群岛。13日,日本海军在大鹏湾登陆。为了配合陆地进攻,14日拂晓,一支日本海军舰队向虎门方向袭来。中国海军利用沉船阻塞线、水雷防线和岛屿,依托岸炮,巧妙迎敌。

当日本海军舰队接近虎门时,“肇和”“海周”等舰展开作战队形,迎着日本舰队冲了过去。日本舰队的大口径火炮向中国舰队开火,但中国海军官兵毫无畏惧地开炮还击。

此时,日本舰队已经进入了岸炮的射击范围,虎门炮台迅速向日本舰队猛烈开炮,火力支援“肇和”“海周”等舰。霎时间,海面上炮声震天,硝烟弥漫。日本舰队对突如其来的岸炮打击不知所措,一时慌了手脚。突然,隐蔽在一侧的中国海军鱼雷快艇、炮艇高速冲向日本舰队,近距离向日舰发动鱼雷、火炮攻击。

很快一艘日本驱逐舰中弹起火,其他3艘日本军舰也不同程度受损。日本舰队见大势已去,只好护着起火的驱逐舰仓皇逃走。 这是抗日战争期间中国海军与日本海军唯一的一次真正意义的海战,中国海军舰艇击退了日舰的进攻,取得了海战的胜利。 此后,日本海军再也不敢以舰艇向广东沿海进犯,而凭借空中优势,对中国海军舰艇及沿岸设施进行轰炸。“肇和”“海周”“海虎”“江大”“舞凤”“海维”等舰艇相继被炸沉没。

抗日战争中死的最窝囊透顶的日本“军神”

在抗日战争时期,大批的日本兵涌进中国境内。他们的结局或战死、或自刎、或被俘。但是说到结局最憋屈的日本兵,当然要数日本少将饭冢国五郎饭冢国五郎,1909年5月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同年被授予下士官军衔。1937年晋升步兵大佐,任一o一师团一o一联队联队长。陆军少将。这饭冢国五郎,参加过武汉会战,面目狰狞可怖,满脸大胡子,十分凶狠。在日本国内,他的名气可不比阿部规秀小多少。有段日子,东京各大影院一个劲地播他的战场录影,被称之为“军神饭冢国五郎”,十分牛气。可谁会想到,堂堂的日本“军神”,来中国战场1个多月就被打死了,而送他命的,竟然是一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钢盔。钢盔嘛,我们在抗战片里看都不爱看了,绿色的,和半个西瓜一样,它的目的嘛,我想大家都清楚,减少横飞的弹片对人脑部的伤害,而且它的表面是弧形的,子弹要打偏一点,可就从上面滑过去了。

饭冢国五郎

可有的时候钢盔对日本人来说,却不是守护神,反而成了催命鬼。因为钢盔并不是打不穿的,特别是正中,是最脆弱的。诺门坎一战,苏军神枪手专往日本人钢盔正中那个小红日打,因为红色在太阳照耀下最耀眼嘛,于是戴钢盔的日兵可全成苏联人的活靶子了,死伤要比不戴钢盔的多上n倍,弄得日军此后不得不取消了那个红太阳。那么这位日本军神是不是也死于头盔上面的小太阳呢?答案当然不是,他可比这死的憋屈多了。庐山一战,饭冢联队对上国军160师,这也是国军的精锐部队,庐山地势又险,守方大占便宜,饭冢虽勇,却也无可奈何,双方对峙了好久,都死伤惨重,却没个结果。饭冢正郁闷,富士山来了几个日本记者,要拍下军神大人的英姿回国内宣传。当时的饭冢杀红了眼,头脑又简单,被他们这样一忽悠,头昏到不知所以,居然挑了个离160师指哨所不远的地方作为拍摄地点。

饭冢国五郎

要说单哨所在附近还不严重,毕竟阵地目标多了去了,但那些个记者为了突出饭冢“酷哥”形象,给他扣了顶代表“大日本荣光”的头盔,偏偏那天太阳又大,头盔上的光给一照,折射的厉害,刚好射进了对面哨所国军士兵的眼内。在镜头前的饭冢将军一时间忘记了是在战场上面,挥舞大刀,尽显自己的英气。这时,正好被对面的国军哨兵看见,十分生气。但是哨兵们苦于手里的老式步枪射程不够,十分郁闷。但也是这饭冢该死,当饭冢采访结束之后,这人竟然开始聊起了他的前任,也是好友的加纳治雄(原101联队联队长,1937年8月在大场和八十八师交战时阵亡。),他说,听说加纳死后阴魂不散,常常在家里闹鬼,自己要是战死了,希望不会象加纳那样,一定安安静静的。

而此时刚好几个国军老兵经过,也看到了那二五八万的鬼子联队长,他们手里拿的可都是日本造的三八大盖,射程和准心都好着呢。看见饭冢,二话没说,马上举枪,瞄准,“砰”的一下,那饭冢正得意洋洋地背对哨所那,子弹打他后心钻进去,穿过了他的心脏,“帝国军神”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见阎王去了。俗话说,军人该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这饭冢军神是“马革裹尸还”了,可却是在摆酷的时候死的,还是被一顶日本钢盔和一支同样是日本制造的三八式要了命去,真可谓是抗战史上死的最窝囊的日本兵。

抗日战争史上蒋介石为何说王铭章的死重于泰山

中国自古以来就不缺乏民族英雄,无论是宋朝的岳飞文天祥,还是后来的戚继光郑成功,他们都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抗日战争期间,也有一些抗日名将,比如张自忠、孙立人等。今天说的是王明章,这个人虽然官职不算大,却也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的军人,一旦国家危亡的时候,立刻跳出来接受为国杀敌的重任,而后在保卫滕县的时候,不幸阵亡,实践了为国捐躯的梦想。

那是1938年的春天,日寇攻陷上海、攻占南京后,沿津浦线北上,企图与沧州南下之敌南北夹攻,占领徐州,继而觊觎中原,威胁武汉。中国国民党第二十二集团军受命阻敌,王明章被任命为第四十一军前方总指挥,率领122师师部和第364旅进驻滕县,以解徐州之危。3月14日,滕县战役打响,王铭章奉命守敌,此时真正投入的兵力才两千人,因为王明章的川军属于杂牌军,不成体统,而敌人一万有余。16日黎明,万余敌寇发动猛攻,况且装备精良,密集炮火轰击万发以上,飞机从早到晚狂轰乱炸。城内居民惊恐万状。此时王明章镇定自若,号召守城官兵誓与阵地共存亡。日寇见自己最精锐的机械化师不能攻克,于是当夜又调集三万兵力、七十门大炮、四五十辆战车,包围了滕县东南北三面。

次日,北风凛冽,阴霾漫天。敌人炮火更加密集,二十多架飞机低空投弹扫射,当是时,房屋倒塌、硝烟弥漫,全城上下,一片火海。敌人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突破口发动冲锋,守敌官兵用手榴弹、大刀奋起抵抗,此时血肉横飞、尸骸遍地、伤亡惨重,王明章一面督师作战,一面电告友军支援。下午2时,敌人用重炮猛轰,飞机在头上盘旋,城乡倒塌,防守工事全被摧毁,弹雨与旗帜交辉,血肉与砖头齐飞。团长王麟等相继牺牲,王明章知道以死报国的时候到了,就对身边的滕县县长下了死命令,要他带领老百姓突围,而自己要学守城的张巡。

哪知道县长周同也是一个好男儿,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于是相互鼓励。敌人占领南城墙、突入东关后,王明章在县城十字街口督战,他说:弟兄们,我们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拼到最后一滴血!下午五点,王明章及少数随从在西北角登上城墙继续督战,不行被敌枪扫射,弹洞穿透腹部,士兵们帮他绑紧绑腿,继续号召人作战,最后失血过多牺牲。

王明章坚守滕县四昼夜,为鲁南会展赢得了时间。当时第五战区长官李宗仁高度评价王明章:“若无滕县之死守,焉有台儿庄之大捷”,为此国民政府1938年4月6日追赠王明章为陆军上将,当时汉口、重庆、成都均举行公祭。毛主席、王明、博古等人合写下一挽联:“奋战守孤城,视死如归,是革命军人本色;决心歼强敌,以身殉国,为中华民族争光”。灵柩运往四川的时候,群众路祭络绎不绝,国民政府主席林森赠“壮节殊勋”,国民党军事委员长赠“死重泰山”四字,表达对王明章的追思。

可见大敌当前,无论是谁,只要他爱国爱民抗日,无论他是哪个党派,都会受到老百姓的赞扬。“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那个时候,宁死不做亡国奴是当时军民共同的心声,瓦罐不离井口碎,大将难免阵前亡,既然是抗战杀敌,虽死犹荣,万古流芳。

哪一位中共党员被蒋介石赞许为国之栋梁?

陈晓楠:1948年9月辽沈战役打响,在毛泽东“瓮中捉鳖”的战略部署之下,锦州成为了国共两军争夺的焦点,为支援锦州之战,共产党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4万多名指战员,在塔山死死地阻击着国民党增援锦州的部队,10月11日是塔山阻击战的第二天,辽西走廊上的这个小村落,到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相比于第一天的全线试战,过俊在第二天的进攻变得更有重点了,作为核心阵地的塔山堡几乎被猛烈的炮火夷为平地。双方的防线犬牙交错,阵地几次易手。

一场持续了六天六夜的阻击战,一场国共精锐部队的终极较量,一段英雄迭出的故事,一场影响解放战争全局的战役——生死较量塔山阻击战全纪录。

辽沈战役 资料图

解说:10月11日塔山的战斗,从早晨7点就打响了,国军冲锋前的炮火准备远比第一天更为猛烈,进行到中午时分,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四纵的阵地一度被突破,双方短兵相接,开始肉搏战,国军陆海空交织起来的火力网,让四纵的部队伤亡很大,危急的战况,很快就传到了指挥部。

王政(时任四纵三十四团三连副指导员): 纵队就报告了阵地被突破了,现在伤亡很大了,林彪火了我不要伤亡,你不要向我报伤亡,我要阵地,你阵地守住了没有要这个,那很严厉了吧,纵队政委叫莫文骅打电话,给我们团长焦玉山,打电话,你带头给我冲锋,行不行焦玉山团长说首长放心,我马上就去反击保证把阵地夺回来。

侯镜如

解说:放下电话,34团团长亲自率领几个连冲上了阵地,国民党空军的轰炸机,早已将四纵阵地上的壕沟和工事夷为平地,塔山村也被炸成了一片废墟,他们只好依托这些废墟,和断壁残垣继续固守。

王政:国民党8师打头阵,首先集中的地面炮兵,五十门榴弹炮,舰队在北海湾空军呢五六架,就轰击,炸我们的阵地把那个阵地打的,把那个村庄打的怎么形容呢,就是那个瓦那个房子那个木头到处飞,像下雨一样轰隆轰隆就下来了,打头上那个瓦石头打的飞到天上,下来以后打到头上,也是打死人的嘛,从前沿打到村后,从村后又打到前沿,打了有半个小时。

解说:老人至今还记得,停在近海的重庆号那威力无比的大炮,一炮弹打下去地面就是一个很深的大坑,坑底能够看到从地下冒出来的水,四纵的几块主要阵地,先后多次被突破,由于伤亡过大一些部队被迫后撤,双方随即在塔山堡展开巷战,村里的房屋成为肉搏的战场,刺刀、枪托、石头和牙齿都是搏斗的武器,被打退的国军也没有退回自己的阵地,而是在距离四纵阵地的前沿,一百多米的地方筑起了工事,随时准备再次进攻,当天的战斗从早上7点开始,直至下午4点,连续9个小时厮杀不断,作为34团3连的副指导员,王政亲历了那场战争,当天的战斗结束后,全连只剩下40多人,伤亡三分之二,对那些在自己身边倒下的战友,老人至今仍无比怀念。

王政:我们连长为了掩护战友,而光荣牺牲了,塔山就那一天我牺牲了两个连长,一个是一连连长刘景山,一个是三连连长朱明义,所以说这个塔山浴血奋战,什么叫浴血奋战呀在东北打了这么多仗这是我参加的,没有比这个我讲我参加的其他的都不知道,没有比这个残酷、激烈了,所以说我对塔山这个村很有感情,那是我战斗过的地方,那里有我长眠的战友,我永远忘不了他们。

解说:10月11日傍晚,阙汉骞向部队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国军在第二天的战斗中,共伤亡1300多人,十数次的冲锋再次以失败告终。对于第二天的失败,在阙汉骞和国军前线指挥官林伟俦心里似乎都有准备,国民党部队虽然将战斗坚持到傍晚,但据林伟俦回忆,其实早在中午之前进攻就已经气衰力竭了,要不是他和阙汉骞亲自督战,部队早已溃不成军。就在这一天的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吴克华接到了一个令他无比振奋的消息,担任攻城的解放军部队,已经逼近锦州城垣,除个别坚固据点外,锦州外围的国军部队已被扫清,这意味着解放军对锦州的总攻已经准备就绪了。

陈晓楠:鸡龙山的指挥所里,督战了一整天阙汉骞放下了望远镜,又一天的激烈战斗结束了,他的“东进兵团临时总指挥”的职务也可以交差了,就在这天下午由蒋介石亲自任命的东进兵团总司令侯镜如,率21师由葫芦岛登录,这位被誉为是“国之栋梁”的兵团司令,有着丰富的大兵团作战经验,因此也被蒋介石寄予了厚望,但是侯镜如刚到兵团指挥所,就接到的第一份报告,就是两天来国军的失败的经过,他立刻感到了这副担子的分量。

10月11日夕阳如血,塔山战役第二天的战斗也在一片血色当中结束了,国民党部队以十数次冲锋和伤亡1300多人的代价,仍然没有最终突破解放军的塔山防线,接到这个捷报,四纵政委莫文骅心潮澎湃,他立刻赶往前线想去看望一下,得胜归来的战士们。在塔山堡阵地上,他看到几个刚刚撤下来的战士,正在兴奋地谈论着当天的战况,这是和主攻塔山的国民党“荣誉第八师”正面交锋的34团1连,这个战前有一百七八十人的连队,如今只剩下7个人了。

此刻东进兵团新的总司令侯镜如已经率增援部队到达了塔山,莫文骅知道大战之际临阵换帅,这本是兵家大忌,而能让蒋介石甘冒如此风险的人物,那一定非同小可。

解说:侯镜如时任华北战场国民党第17兵团司令官,1925年由周恩来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因组织被破坏而脱党,4年后被授予国民党陆军少将军衔,在近三十年的军事生涯中,侯镜如曾多次亲率部队,参加过大型会战,抗日战争期间更是屡立战功,如今他临危授命被蒋介石赞许为“国之栋梁”,但是塔山一战却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兵团司令,感到棘手国民党部队以如此大规模的兵力,激战两天却寸土未进,对于未来的战局,他已毫无乐观的想象,他的部下们并不知道,此刻侯镜如的心中已有另外的打算。

10月11日战斗在黄昏前结束,侯镜如召开了参战部队师以上军事会议,在锦西中学校内的兵团指挥部里,国民党部队各位军长、师长和参谋长齐聚一堂,激烈地讨论着两天来的战况但却始终未有结论。

张恺新:(葫芦岛市政协文史办副主任):塔山阻击战实际上是开始两天,10月10号和11号是由阙汉骞来指挥国民党东进兵团,因为这个时候,东进兵团的后续部队还没有运抵葫芦岛港,所以说主要的都是原来驻在葫芦岛的54军,54军实际上是远征军,出征缅甸的远征军的一支劲旅,军长阙汉骞和这个师团的主官大部分都是黄埔生,可以说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是比较强悍的。

解说:这样的劲旅却连续遭到惨败,阙汉骞真是一肚子委屈,按照他的计算,国民党援助锦州的部队共有11个军,但西进兵团的5个军还在几百公里之外,锦州附近的两个军被解放军围困自顾不暇,烟台第39军已开战两天,至今还未赶到,仅有的这些部队还要担负锦西和葫芦岛的防务,实际能用于攻击塔山的作战部队不到两个军而已,听着几位军长叫苦连天,侯镜如不禁想到了开战前的那一幕。

1948年10月初,侯镜如接到了蒋介石的任命,令他统一指挥东进兵团援锦战役,命令一下达他便感到任务难以达成,启程前,他曾向同行的17兵团参谋长张伯权,谈及他对战事的看法,在他看来,对塔山、锦州是不能打进去的,即使打进去也出不来如果不打进去,倒是还可以多维持几天,对于长官的这个论断,张参谋长记忆犹新。

在之后的会议中,他提出用主力沿大陆进出,大兵团展开运动,使用居高临下的火力,掩护部队前进,这样可以避免重新部署兵力以便迅速开始攻击,这个建议得到了多数师长的认可,侯镜如明白张参谋长的建议正合自己的心意,于是他便以服从大多数为由通过了这一提案,而54军参谋长提议攻击四纵薄弱地区,以绕道塔山之后,直插锦州的方案则被否决。

张恺新:阙汉骞打了两天中央突破,实际上已经指向了四纵防守的薄弱地带,如果说再后来的几天国民党军队还采用阙汉骞这个方针重点从中央进行突破,那么胜负这场战局的胜负,可以说是变幻难料的,就不一定像后来那么顺利但是侯镜如到了葫芦岛之后,改变了这种方针,而且这个方针得到了侯镜如兵团参谋长张伯权的支持,就是两翼突破从两翼重点突破,然后夹击塔山,而恰好四纵这个部队非常分散,两翼突破,实际上两翼我们东野部队都有一定防守的战斗力,所以这也是国民党部队在战术打法上的一个软肋,就是后来突然间侯镜如调整这个打法。

解说:就在国军将领们通宵达旦开会商讨的同时,四纵部队也在紧锣密鼓的调动着,按照新的部署,塔山阵地由四纵12师担负主要防守任务,这是一支兵员充足、装备精良的部队,全师共有13000余人,有大小火炮110余门、轻重机枪350余挺。为了直接掌握前沿战斗的情况,师长江燮元命令,全师各级指挥所尽量靠前,师指挥所距前沿阵地仅一公里左右,各团指挥所距离前沿阵地只有几百米。

一番排兵布阵之后,面对作战地图,吴克华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知道真正的大战尚未开始,这一切的准备终将在战场上得到严酷的检验,那个传说中的国民党独立95师还未露面,他们曾经的师长罗奇,这一次要怎样使用这把最耀眼的利剑呢?

正如吴克华预料的那样,罗奇已决定将独立95师作为主力,负责进攻塔山,原定于天亮继续开战,但他主张大家休息一天,以便让95师的指挥官可以有时间熟悉地形,所以10月12日的进攻被推迟至13日。

陈晓楠:12号一大早,国民党独立95师连以上的指挥官都到塔山阵地前侦查,其他作战部队的指挥官也被命令到前线勘察地形,罗奇亲自召开95师排长以上级军官讲话给他们打气,并指示他们进攻塔山的路线和重点突破的方法。

当天他还打电报到北平,以华北占地督察组组长的身份要求空军来助战,跟信心百倍的罗奇不同,经历过两天激战的林伟俦,则更多的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解放军的阵地上,望远镜当中这位国军前线部队总指挥官看到的是四纵坚固的塔山防线,堡垒密布、铁丝网纵横,白台山以西的解放军部队正在迅速地向塔山集结,这一切都清晰地传达着一种信息,那就是一场真正的大战马上要开始了。

1948年10月12日是塔山战役的第三天,这一天国民党地面部队基本无战事,据东进兵团总指挥侯镜如的回忆,这一天上午东北缴总总司令卫立煌乘专机抵达葫芦岛,亲自视察作战情况,下午侯镜如和高级军官们开始商讨第二天的作战计划。

为了让即将参战的独立95师的指挥官们充分熟悉塔山的地形,12日一整天,国军的地面部队基本上没有发起大规模的冲锋,但是国军炮兵和空军却仍然保持猛烈的攻击状态,不断的向解放军阵地实施轰炸。这一天,四纵的官兵们都在忙着整修工事和储备弹药,准备着大战一场,因为据司令员吴克华的估计,这一天的休战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一片宁静。

解说:12日一大早,对四纵的侦查报告已经送到了侯镜如的办公桌上,根据国民党空军的侦查,白台山以西的解放军正向塔山附近集结,锦州至塔山的公路上运输频繁,此刻四纵部队正按照司令员吴克华的指示重新调整部署,据吴克华推测,国民党部队新的进攻方向将转移至塔山东侧阵地。为此,他命令部队抓紧时间加固工事,整修战壕,以迎接前所未有的恶战。

李玉生(时任四纵十一师宣传干事):开始是挖战壕,中间还挖战壕,战斗最后还挖战壕,挖战壕可以说贯在战斗的始终,为什么呢?因为今天修了明天打一天,敌人炮火那么厉害,工事可以说全部摧毁,不说全部吧,80%都摧毁,所以就要再修,所以当时我们总结一下经验,就是随打随修一打也(就)修,就是这么个劲头,因为守卫战大家都感觉到了工事的重要。

解说:经过整修,四纵阵地上的地堡从内部得到了加固,增修的防坦壕又深又宽,每个战斗岗位上都修建了防炮洞和储备弹药的小仓库,前沿阵地上的地雷、鹿砦、绊马索等也都增加了许多,就在四纵官兵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前方又传来了战斗的消息。

12日上午,国军炮兵集中轰炸,摧毁了四纵的阵地工事和炮群,而停泊在塔山附近的国民党重庆号和灵甫号两艘战舰,则成为了四纵炮击的目标,四纵炮兵以远程榴弹炮轰机迫使两艘战机驶向外海,不过站在重庆号高高的驾驶台上,军事长吴修垣还是可以通过望远镜看到塔山的战况。在吴修垣眼中,国共双方的射击有很大区别,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他很快就从中看出了问题。

吴修垣(时任国民党重庆舰准尉军官):就是在我左边是国民党,右边是解放军,左边这个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这个炮、这个枪打不是靠着地面打的,而是有时候打到天上去了,我就想到为什么他们这样打呢?后来我想到肯定是战壕里面打,战壕里面打他头也不敢抬起来,但是你也不敢不打呀,不打后面军官在后面督战呢,他只好往天上瞎打一通,那解放军不一样,解放军打的比较稳也比较少。

解说:塔山战事激烈时刻牵动着林彪的心,锦州城外,攻城的准备战也让他费尽心力,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纸加急军报又送到了林彪面前,攻城部队弹药告急,接到报告后,林彪立即电令北满的后方兵工厂,务必急速抢运一车弹药到锦州,不过这并不是一项容易完成的工作。

从北满运送来的补给物资必须从彰武中转,而此刻彰武却早已在廖耀湘的掌控之下,这位西进兵团的指挥官被誉为“中国的巴顿”,作为黄埔军校的六期学员,他曾是林彪的师弟,如今兄弟纷争,互不相让,林彪陷入了他军事生涯中最为危急的48小时。

辽西的交通线也被西进兵团切断,东野主力以无退路,林彪知道唯有尽快拿下锦州才能破解危局,晚上他又接到了吴克华的战报,战报上的歼敌数字寥寥无几,塔山战役的第三天国民党陆军整整一天偃旗息鼓,这样的反常举动让林彪感到不安。

同样担心的还有四纵司令员吴克华,为了尽早掌握敌情,当晚他向34团侦查排下达一个特殊的任务抓“舌头”,在7班班长纪仁祥的带领下,几个侦察兵化装成修筑国民党阵地工事的农夫,越过饮马河封锁线摸进了国军阵地,在一个叉路口他们一直埋伏到深夜,终于等来了一个刚刚开会回来的军官。

李玉生:一个军官两个兵嘛,就打这个军官,军官开始也不在乎,就先出手打这个纪仁祥,纪仁祥有点儿擒拿格斗的功夫,先把敌人的一个胳膊好像点穴似的,一点就把敌人胳膊打麻了,接着就一个绊子腿把敌人打倒了,就把这个人俘虏了,俘虏以后就回来了,把三个俘虏押回来了,押回来一报告,纵队首长司令员吴克华,政治委员莫文骅都非常感兴趣,马上命令说把这个“舌头”送到纵队部来,不要一级一级送了直接送来,就直接送到纵队部。

解说:被抓到的军官是国军21师63团的副团长高禄臻,他是广东四会人只会讲粤语,莫文骅就用粤语审讯,高禄臻将国军12日当天的准备工作和第二天的作战计划和盘托出,这些情况让吴克华心中有了底,当天夜里他迅速的做出了新的部署。

李玉生:又一个方案,把11师预备队派一个团进到10师的左后侧一个阵地,靠10师近一点,有可能10师阵地发生了困难,预备队这个团马上出击,解前头阵地之危,所以还提出加大炮兵,现在炮火不够,又请示加大炮兵,还提出支援战士鞋子,有些战士没有鞋了,磨破了,有些就赤脚打仗了,请示连夜把这个鞋子运到第一线。

解说:新的命令下达时已是夜半十分,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即将开始。

陈晓楠:12月12日塔山阻击战进行到了第三天,面对一片沉寂的战场,吴克华的心如同渤海湾的浪头一样激烈的涌动着,国军突然偃旗息鼓的真实意图,他终于从俘虏的嘴里得到了证实,但是对于明天的战斗,吴克华的心里还是掠过了一丝担忧。

以往四纵队从来没有跟国民党独立95师交过手,所以还不了解他们的战术、武器装备和战斗能力,唯一了解的就是那是一支不怕死的队伍,整整一天对面阵地上人头攒动,部队调动频繁,此刻独立95师已经进入了阵地枕戈待旦,吴克华知道明天塔山将要面对的是更加残酷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