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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谁帮助张作霖登上民国时期的“福布斯”榜首?

“东北王”张作霖拥有的财富他自己都很难算清,在1928年皇姑屯被日本人炸死之前,一直控制着奉(今辽宁)、吉、黑三省,成为奉系首领。据1926年10月10日成都《民视日报》所列财产表(基本相当于现在的《福布斯》排行榜)显示,北洋时期,71个官僚军阀要人私产总额达63000万元,而张作霖个人则独占5000万,高居榜首。他能拥有这么多的财富,离不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号称奉系财神的王永江。

王永江(1872~1927),他生于奉天金州。年轻时也曾参加科举,清光绪十年(1892)考取岁贡,后就读于沈阳书院。肄业后,先是设私塾并任教;而后在30岁时潜心研究医术并于旅顺开设中药房;他个人对医学的研究还是挺深,曾有著作《医学辑要》、《痼疾蒙谈》等。在1910年冬,鼠疫蔓延成灾,王永江率领医务人员亲临疫区,串家走户望诊投药,很快扑灭疫灾,被保荐为候补知县,旋擢为总督府参事。

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

1916年4月,张作霖当上了奉天督军兼省长。作为一个省长,每天的工作千头万绪,但他只读过三年书,很难应付各方面的问题。

于是他决定仿燕昭王筑黄金台招贤纳士,以重金聘用各种人才。张作霖的谋士袁金铠谈及王永江,并举荐说:“永江乃天下奇才,将军幕下诸君无出其右者。请将军直释小嫌,以就大业。”于是,张作霖派人备礼去请王永江。

张作霖时期东北经济实现小发展

王永江闻讯长叹:“张将军门前戈戟森列,我这个小小的芝麻官到了门口,可是诚惶诚恐啊!”办事人员回到帅府,把王永江的话复述了一遍。张作霖弄不清楚王永江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去找袁金铠。经袁金铠一番解释,张作霖哈哈大笑:“王秀才跟我这个大老粗兜什么圈子,他不就是要个面子吗?好,我给他就是了。

明天王秀才进府,我亲自出迎!”第二天,王永江如约而来,张作霖披挂整齐,笑脸相迎。见面后,他拉着王永江的手,亲切地问道:“公何来迟?”王永江微微一笑,回答:“尚未晚也。”为了表明自己器重他,张作霖特意吩咐副官:“告诉外边的人,我今天有贵客,谁来了也不见!”张作霖与王永江并肩走进帅府,谈了整整一天。张作霖十分满意,拍着王永江的肩膀,说:“你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人才啊!”并任命他为奉天省警务处处长兼沈阳警察厅厅长。

民国六年(1917年)5月,张作霖委任王永江为奉天省财政厅长,第二年4月又让王兼东三省官银号督办。至此,王永江得以大展身手。当时,张作霖初占东北,金融紊乱,财政收入,每年仅1千余万元,开支靠外债补充。张曾对王说;“东北这么大,为什么穷的没钱花?你去接财政厅长,看看毛病在哪?”王永江说:“我接财政厅长可以,只要巡阅使信任我,二三年内,便可自给自足,外债亦可还清。但怕有人说闲话。”张作霖说:“你只管干,我什么也不听。”

王永江获得支持.便从整顿税收入手,厘定税捐项目,调整税务人员,定出定额和赏罚章程。进行清丈土地,按照各税捐局辖区的耕地面积、生产状况定出实征税额。对贪污偷漏按章严惩。在清丈土地时,占有土地的富户和一般农民都不满意,过去少报耕地面积者均被清丈查出。王永江字岷源,人们谐音骂他为“万民怨”;清丈局局长曾有翼字子敬,人们也谐其音骂之为“整之净”。王永江不顾反对,坚决聚敛,使奉省财政收入情况好转,还清了4千余万元外债,库存奉票达8千余万元。由于王永江极尽聚敛之能事,被称为理财能手。

1922张作霖在日本的幕后支持下,自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宣布东三省“联省自治”,东北独立,并任命王永江为奉天省长。在其任省长期间先后创办奉天纺织厂、东北大学(兼校长),修建沈海与洮昂铁路。一年后,全省经济开始复苏;1923年,全省的税收总额高达3000多万元,扣除支出,盈余820万元。

张作霖的财政部长王永江

可是,张作霖念念不忘扩军备战,至1924年9月,东北陆军总兵力达到25万,还组建了海军和空军。10月,为了策应、声援卢永祥与齐燮元争夺上海,张作霖发动了第二次直奉战争。第二次直奉战争奉军大获全胜,但张作霖不见好就收,却乘势到处抢占地盘,结果陆军经费支出就达一亿多元,占全年总支出的89%,导致东北地区货币贬值、物价飞涨,人民怨声载道。

张作霖将财政收入大肆用在军费花销,直到1926年,王永江心灰意冷,破例请同事们吃了一顿饭,头一道菜上的就是“鹿尾白菜卷”(鹿尾寓意“路危”,白菜卷寓意“铺盖卷”),临别时,还分别赠送每人一张自己的半身照。次日,他向张作霖请假,希望回金州探望双亲。张作霖爽快答应。可是,张作霖不见王永江回,却收到了王的辞职信。

“皇姑屯事件”张作霖被炸死

张十分震惊,当即复电:“尚望以大局为重,早日言旋。”他先后派遣袁金铠、张学良等人到金州,请王永江回去好好谈谈。但王决心已定,一概不见。1926年7月,张作霖亲自出面,吃的还是“闭门羹”。

1927年11月1日,王永江在金州病逝,享年56岁。临终前,作为东北大学的第一任校长,他“犹念念未见东北大学毕业生为憾”。噩耗传出,人们深为叹息,称赞他“为当代有数人才”。

千字文有言“逐物意移”,百川直译为“追求物欲意转移”。王永江是中国著名的理财高手。却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在《王永江纪念文集》中,他的儿子回忆说:“父亲不仅对财政收支精打细算、开源节流,并严格限制贪污腐化。对于自己除应得的薪俸外,如官银、兴业两行,年终应分给财政厅长兼两行督办的提成‘个人花红’,八万余,五万余,他都拨归公账里。”想必张作霖若不是有此财神为他理财,他也不会坐拥自己数不清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