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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八年抗战中日军仅有的两次烧掉军旗是在哪里?

此期间,日军各级司令部发往松山守军的电报纷至沓来。27日,缅甸方面军司令官河边正三中将发来的是“打气”的嘉奖令:“拉孟守备队驻守惠通桥之要点,与中国远征军对峙。以高度的胆识和策略,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坚守阵地。昭和19年6月,敌人渡过怒江大举进攻。面对强大的敌人,你们与兵团主力部队一道,屡次打败敌人的进攻,勇敢地完成了反攻任务,其后陷入敌人重重包围之中。但是,你们能以守备队长为核心,坚强团结,以坚韧的士气,毫不退缩,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用刺刀同敌人拼搏,保卫阵地,体现了勇敢战斗的精神,真不愧为敢打敢拼的楷模,为全军树立了榜样。为此,特发此嘉奖,并通报全军。”

此嘉奖状列举了拉孟守备队金光惠次郎少佐以下步、炮兵中队一级的详细番号,后来成为日本公刊战史关于松山日军兵力统计的依据;但其中明显有所遗漏,但按日军惯例后来也就将错就错了。

28日,第33军司令官本多正材中将发来的赏词大同小异,不过是再次通告全体人员:援兵屡次努力失败,战局已经难以挽回。品野实说,电报只字不提最后时刻是否可以突围逃跑,“丝毫没有悔过和自责的表示”。此时,松山阵地日军的全部兵力,包括伤病员在内,只剩下300多人了。第113联队联队长松井秀治大佐从龙陵发给真锅大尉的电令,则要“务实”得多。他再次念念不忘地提醒真锅:“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发生,在事前要尽快将军旗烧掉,将旗冠深深埋入地下,一切公文、个人日记和信件都尽快烧毁处理。”全体日军士兵均预感到死亡即将来临。

日军拉孟守备队在松山苦苦地垂死挣扎,其直接长官第113联队联队长松井秀治不但无力救援,反倒多次发电报要求在危机关头烧掉军旗;金光惠次郎和真锅邦人于焦头烂额之际,也将这件事作为头等大事,多次复电汇报处理情况。这一现象,是不了解日本军队的人所无法理解的。笔者以对旧日本军队的研究,深知兹事体大,可以说这是解读日本军队这只凶猛怪兽的秘密。

日本军旗,系明治三年(1870年)以“太政官布告”的最高法令形式发布定制,称作“陆军御国旗”。它是从日本国旗——太阳旗演化出来的,有16道血红的光芒线,又被称为“旭日旗”。且陆军军旗三个边饰有紫色流苏,木制烤漆旗杆顶部,有一个三面体的镀金大旗冠,三面均为日本天皇家族的16瓣菊花纹浮雕族徽图案。据服部卓四郎《大东亚战争全史》:“自1874年1月23日,日本明治天皇对近卫步兵第1、第2联队亲授军旗为肇始,此后凡日军新编成之步兵及骑兵联队,必由天皇亲授军旗,以为部队团结之核心,将士对军旗之精神,举世无比。”

军旗为天皇亲授,仅为建制步兵联队和骑兵联队才拥有,所以也称为联队旗。按日本陆军的规定,军旗在则编制在,军旗丢则编制裁。所以军旗在日军是一个不得了的要紧东西,要挑选联队一名最优秀的少尉军官担任旗手,专门设一个军旗护卫中队来保护它。松山日军仅有建制不完整的千余人,因为军旗留在此地,仍指定了一个军旗护卫小队。

正因如此,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军部队都渴望缴获到日本军旗,但是都未能如愿。因为日军战斗条令规定,当判断战局有全军覆没危险时,应奉烧军旗。但不管遭遇怎样的败仗,日军都有烧掉军旗而后自杀的时间。1941年9月,为策应第三次长沙会战,中国第6战区部队发动反攻收复宜昌作战,由于我军以重兵攻势凌厉,据守西岸据点的日军第13师团曾面临烧掉军旗的危机,已经向所属第104联队发出预令,且准备好了师团长以下高级将领剖腹自杀的场地,后因援兵到来逃脱了厄运。在八年抗战中,日军仅在松山和腾冲的两次“玉碎”战中烧掉了两面军旗,分别属于第113联队和第148联队。这实在是中国军队八年抗战最值得称道的骄傲!

哪场战役令日军首脑哀叹是华南最丢脸一战

经过两天一夜的战斗,日军大队长长濑被击毙,日伪军官兵五六十人被击毙击伤;游击队缴获长短枪10余支、弹药辎重一大批,还缴获了几匹战马。在广州的日军首脑事后哀叹:“这是进军华南以来最丢脸的一战。”

东江纵队

70多年前,为保家卫国,千千万万中国军民同仇敌忾、慷慨赴难,同日本侵略者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战斗。在华南,广东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开辟华南敌后抗日战场,这也是继华北、华中之后的全国第三大敌后战场。

70多年后,我们从曾惨遭日军14个月大轰炸的广州出发,来到韶关——广东的抗战中心,来到南澳岛——广东抗日第一仗遗址,来到平型关大捷遗址……

累累弹痕今犹在,血肉长城谱壮歌。

一个个勇赴国难的悲壮瞬间,一个个浴血奋战的英烈形象,一次次清晰地浮现在我们眼前。在战火中重生,中华民族洗去百年屈辱,赢得民族尊严,开辟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

抗战硝烟早已散尽,抗战精神永存世间。在对历史的回望中,我们汲取前行的力量,迈向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

自7月始,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启动“重走抗战路”1+x采访报道活动,南方日报、南方杂志、南方网、南方周末等派出多路记者,重走先辈们的抗战路。“重走抗战路”子系列今起推出第一期。敬请垂注。

走进东莞大岭山抗日根据地旧址,随处可见保存完好的抗战遗迹:交通站、粮食加工场、祠堂、报社、书院、练兵操场……这里是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刘氏客家村落,也是华南地区保存最为完好、规模最大、历史风貌最为完整的抗日旧址。

在全国19个抗日根据地中,东江抗日根据地是华南敌后最早建立的抗日根据地之一。在深圳、东莞、惠州等地的纪念馆、旧址,我们抚今追昔,搜寻当年发生在东江边上的抗战故事。

党史资料记载,东江纵队从日寇铁蹄下解放了大片国土,先后建立了7个县级政府和一批区、乡抗日民主政权。在远离党中央、远离八路军和新四军主力的艰难情形下,东江纵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逐步发展成为一支拥有一万多兵力的抗日劲旅。据不完全统计,东江纵队共作战1400余次,歼敌9000余人。1945年,朱德总司令在军事报告《论解放区战场》中,将东江纵队、琼崖纵队与八路军、新四军并称为“中国抗战的中流砥柱”。

百花洞战斗击毙日军大队长

百花洞村位于东莞大岭山镇以西4公里左右,因住有黄、陆(“绿”的谐音)两姓村民,犹如百花盛开时的两朵花,村后的马山有个龙岩洞,故名百花洞。1941年夏,这里打响了一场持续两天一夜的百花洞战斗。

资料记载,1941年6月10日,驻扎在莞城的长濑大队400余日军和部分伪军,在大队长长濑率领下,兵分两路,准备在11日拂晓合围偷袭大岭山百花洞村。侦得情报后,游击队抢占百花洞西南的小山头制高点准备迎敌,同时在百花洞东大公岭抢占有利地形埋伏起来。

日军自以为此次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岂料还未到达百花洞就遭遇伏击。长濑大佐骑着高头大马带领部队从北面直扑过来,不料刚进伏击圈,就被游击队一名战士连发几枪击中,应声倒地。日军瞬间慌了阵脚,有的仓惶跑到了荔枝园,有的卧倒在田沟里抵抗。

“听到枪声,百花洞附近各村的群众听说鬼子被包围了,也纷纷拿着锄头、扁担和木棒登上山头前来助威,爆炸声和喊杀声响彻山间。日军被包围起来,龟缩在阵地等待救援。”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专家王国梁说,第二日下午,日军收到情报后,从广州、莞城派出1000多日军增援,才把被包围的日军解救出去。

经过两天一夜的战斗,日军大队长长濑被击毙,日伪军官兵五六十人被击毙击伤;游击队缴获长短枪10余支、弹药辎重一大批,还缴获了几匹战马。在广州的日军首脑事后哀叹:“这是进军华南以来最丢脸的一战。”

“当时第三大队三个中队总共只有200余人枪,仅有两挺轻机枪,武器装备均不如敌人。但他们不怕强敌,敢与敌人拼个高低。”对这场战事,王国梁给予充分肯定,他说,这一仗,打出了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的军威,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鼓舞了东江地区抗日军民的信心。

东江纵队司令员曾生将军的儿子曾德平告诉南方日报记者,在当时恶劣的条件下,游击队得以生存发展,靠的是无数举家参加抗日的爱国群众,以及港澳同胞、海外华侨的无私援助。“爷爷做海员时辛苦攒下了一些积蓄,回国后在老家购置了10多亩土地。游击队组建时,连吃饭都成问题。为了解决部队的燃眉之急,父亲说服母亲,将土地全部变卖了。”

力阻400日兵5小战士殉国

位于东莞凤岗镇沙岭村的老虎山,是当年东江纵队独立第三中队(代号“飞鹰队”)“小鬼班”五少年牺牲的地方。

“小鬼班”班长黄友,年仅17岁,东莞凤岗德岭人。他和其战友的遗体,如今就葬在东莞凤岗革命烈士陵园里,苍松翠柏,安静肃穆。伫立于绿荫掩映的“黄友亭”前,仿佛又看到了英雄少年当年行军冲锋的英姿,又听到了他们奋勇杀敌的怒吼……

广九线横贯东莞,是南方一条重要的铁路线,日军的物资武器装备调动,全靠这条线路保障。1938年,日本侵略者从大亚湾登陆后很快占领广州,随即派重兵驻守广九铁路线。1943年冬,飞鹰队奉命进入广九铁路东侧广大地区开展游击战。

在位于深圳坪山的东江纵队纪念馆里,解说员向我们讲述了“小鬼班”英勇阻击日兵的事迹:1944年7月22日,飞鹰队在潭屋村歼伪警中队的战斗后,迎着10级台风和暴雨,向雁田撤退。战斗作风勇猛的“小鬼班”担任尖兵队,不料在老虎山脚沙岭村附近与日军藤本大队主力400余人遭遇。敌人很快占据了有利高地,我军被暴露在一大片开阔的稻田地带,形势非常不利。

在黄友的指挥下,“小鬼班”打退了日军的数次进攻,顺利掩护后面的大部队撤离,但终因寡不敌众,傅天聪、尹林、赖志强、李明等先后牺牲。激战一个多小时后,黄友大腿被打断、身负重伤。最后时刻,他将驳壳枪和挂包里的《党员须知》埋入稻田淤泥里,奋力向敌人投出了最后一颗手榴弹,直至光荣牺牲。

战后,飞鹰中队收集黄友等烈士的遗体,找到黄友塞在淤泥里的手枪和《党员须知》。全体队员无不痛哭失声。两个月后,他们用自制的定时地雷,在石马桥巧妙地放置在敌碉堡内,全歼日军一个班,用缴获的歪把子轻机枪等武器,奠祭英雄黄友。

1944年12月23日,延安《解放日报》第一版刊出《东江纵队五少年英雄以一当百光荣殉国》的报道。五位英雄少年,就是东纵第三大队飞鹰队的“小鬼班”。一群20岁不到的少年,用稚嫩的双肩担负起国家兴亡的重任,深深感动着后人。

在敌伪心脏办报鼓舞民众

在位于深圳市坪山新区石灰陂村的东江纵队纪念馆内,有一座小平房,当年曾是东江纵队机关报《前进报》的办公地址。

为了宣传抗日救亡,曾生和王作尧领导的抗日游击大队分别于1941年创办抗日报纸《大家团结》和《新百姓》,这两份报纸就是后来东江纵队机关报——《前进报》的前身。

《前进报》诞生在日军、伪军、顽军三面夹击的环境中。时任《前进报》社长、93岁高龄的杨奇,对抗战期间在东江创办《前进报》有着特殊的情结。在他看来,“最为艰难惊险而又富于传奇性的,莫过于办《前进报》那四个年头了”。

《前进报》是油印,报社无固定地址,经常跟随部队在东莞、宝安和大鹏半岛一带辗转流动。杨奇曾回忆,在东莞厚街镇双岗村,紧挨着《前进报》编辑室巷子的那一边,就住着伪军,中间只隔着一堵高墙,伪军士兵的吵闹声和沐浴时的泼水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由于战斗频繁、环境恶劣,报社工作人员有时住破茅棚,有时蹲山洞,有时在深山密林里或灌木丛中,把军毡作为帐篷,把藤篮工具当作桌子。有时印报遇到风沙,沙砾会铺满蜡纸。那时候,敌人经常来扫荡,挨家逐户搜查,但是报社编辑部得到老百姓的掩护和支持,得以生存下来。

《前进报》所刊登新闻以“短”“多”见著,少则几十字,多则数百字,如“战斗简报”专栏,语言通俗活泼,有时还加上一些广东地方方言。也很注重版面装饰,如标题美术字经常变化,重视插图和颜色,刻写和油印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前进报》一共发行百余期,它宣传党的路线、纲领以及抗日主张,报道东江抗日根据地和全国战事新闻,唤醒和鼓舞民众,成为广东抗日根据地战士和群众爱读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