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海盗头子张保仔，参与越南海战，驰骋南中国海

作者：猫叔

大家看《加勒比海盗》，觉得西方的海盗们驰骋碧海蓝天，豪情万丈。很多人觉得我们中国就是个农业文明的古国，缺少海洋精神，也缺少充满浪漫主义的海盗故事。这个还真小看了我们中国“人口众多”的优势，林子这么大，还出不了几个海盗头子？

今天跟大家介绍一位在东南沿海甚为有名的海盗船长“张保仔”。

张保仔是疍民，世代以舟船为家，在珠江以至于南海地区漂泊。史书中对于张保仔的记录颇为“野蛮”，他幼年时被大海盗头子郑一掳掠进入海盗队伍，并作为郑一的男童，因为机灵聪明渐渐得到郑一的信任，成为养子。嘉庆十二年，大海盗郑一身亡，张保本来是要扶持郑一的侄子成为海盗首领，但郑的侄子在能力上，显然无法跟张保抗衡，被张保掌握了海盗的大权。不仅如此，张保还跟郑一的妻子郑一嫂相好，成为郑一嫂的情夫。而郑一嫂名为石香姑，是一名妓女。从正统伦理的道德来看，这个故事中涉及的人物相当混乱，男童、乱伦、夺权、掳掠，这些在陆地上的人看来荒诞的事情，在海盗们的世界中似乎又是稀松平常。

张保仔虽然出身低贱，但家底却很丰厚。养父在世时他自己不能与郑一的亲子相提并论，郑一去世后，即使一个养子的名头，也有机会让张保仔成为接班人。在郑一死的那一年，他的队伍已经有200多艘帆船，在香港鲤鱼门一地就有超过600艘的船只受他的控制。当然，这些船只更多的是渔民（疍民）的小船，随波而去，云丛影集。就像一堆稻草，只要有一个强势的人物把他们聚拢起来，就能激发起让人诧异的能量，去让那个浓雾中的中国海盗们，逐渐走向历史的舞台。

这个强势的人背后一批泛海而生的大海盗，比如郑一所在的郑氏家族。他的堂兄郑耀煌就是大海盗郑七。那么，郑氏海盗是如何兴起的呢？这要说到18世纪的越南政局，18世纪70年代，以阮文惠兄弟为首的西山农民起义爆发，并于1787年占据河内成立新的国家，乾隆皇帝被迫接受事实，册封阮文惠为新的国王。但新的政权并不稳固，来自于南方的“农耐王”阮福映在与西山军展开了十几年的战争，阮文惠的西山军政权疲惫不堪，财力不支，于是就借助海盗的力量劫掠商船，从而获得财政上的补给。西山政权给中国的海盗们加官进爵、武器船只，放纵他们在海上劫掠中国的商船。中国的海盗们因为成了西山政权的官员，还参与到越南国内的海战中，收获了宝贵的作战经验。于是，对于习惯于龟缩在海岸线防御的清朝水师来说，这些海盗如同草原上风驰电池的野马，难以驾驭。郑一一系海盗就在这此时期迅速崛起，成为广东-越南沿海一支强大的海盗力量。

势力最庞大的时候，这支海盗船队人数有50000多人，船艇1000多艘。部分船只上的武器先进，比大清朝的兵船还要大三四倍，而兵船的炮弹最重不过一斤多，而海盗船上的炮弹则重大十三四斤。这样强大的势力，足以让南疆为之变色，泛海而生的人们更首其影响。

海盗们会像陆地上打家劫舍的盗匪一样去劫掠大小商船、渔船，并对船上的人员勒索绑票，当时的黑话叫做“打单”。光景好的时候，每年打单银就有五六万两不等。更有甚者，海盗们会将有钱有势人家的棺材挖出来，让后代花钱赎买棺材。沿海的官绅自然对他们恨之入骨。

海盗们还会学起陆地上的政府，划分海域来征税，税收的名目有“号税”“港规”“洋税”等，中国内地的商船要到海外做生意，需要向管区的海盗们缴纳番银400元，如果是从海外回国的洋船，则需要另交800元，才能免除被打劫。海盗们打劫还很专业，会强迫海上的船只购买“盗舡免劫票”，以此来获得平安，无论是官府的大队盐船，还是小民的渔船，概莫能免。有些船只不愿听命或试图反抗，海盗们就会群集攻击，大队的官府运盐船只被他们消灭、掳掠。

不要因为海盗对抗官府而忽略了残害普通民众的一面。海盗们对付官兵民妇的手段十分残忍，鞭打、割耳、断指、肢解，强奸女票、鸡奸男票，甚至于杀人而食的事情都发生在船上。

海盗的世界并不一定充满着英雄主义的冒险精神，他更多的时候显示出来的是杀戮与竞争。

海上的世界虽然精彩，大多数人 还是脚踏实地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