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炮台，法军竟全身而退

第三节：法军撤出马江

从罗星山战场到闽江海口，至少有30公里的江上航程，沿江至少排列着10处炮台: 马限山下坡炮台、罗星山炮台、闽安的北岸炮台、亭头的锁门炮台、南岸的象屿炮台、连江琯头北岸的长门炮台（山巅为电光山炮台，山下为江岸炮台，与附近的礼台炮台、射马炮台、划鳅炮台组成炮火群）、南岸琅岐岛的金牌炮台（含崖石炮台、烟墩炮台）……这些分列两岸的炮台对航道构成夹击之势，任何舰船想从这里走过，无疑是过鬼门关。但是，这10余处炮台，所有炮位全是固定死的，只能向逆流而上的船开炮，却无法回转炮位，对顺流而下的船开炮。

法国舰队是以“游历”通商口岸福州为理由，逆流进入马尾港；此时，清军不能向来“游历”的法舰开炮；但法国舰队打垮福建船政水师，顺流而下时，清军已有理由阻击法国舰撤离，但两岸炮台上的大炮无法回转，打不着法舰；结果，眼睁睁地看着法舰以载重炮从清军炮台身后，把沿岸炮台全部击毁，而后全身而退，平安返回海口外洋。这幅法军当年绘制的《法国舰队炮击闽江沿岸炮台图》，真实记录了法国舰队顺流而下，一路炮击两岸炮台的战况。

此图最上面的画格，图左绘出8月23日法国旗舰“volta窝尔达号”，图右描绘了法国舰队在罗星塔下击垮福建水师的一幕。和这次海战的第二阶段，完成对“军器厂”、“船厂”，马限山、罗星山两个炮台的毁灭性打击之后，8月26日法舰分三路从背后轰击闽安田螺湾，亭头，象屿，倌头等炮台。

接下来是8月27日画格，表现的是法舰顺流而下打击两岸炮台。

再下面是8月28日画格，所画江中战舰，一个是4645吨的法舰“triomphante特隆方或译凯旋号”铁甲舰，—个是3479吨的“duguay－trouin杜居土路因号”二等巡洋舰，两艘重形炮舰在轰击“kin pai金牌炮台”。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最下面的画格，一幅侧视图和一幅俯视图，描绘法国舰队８月２９日通过“kin pai金牌炮台”和“fort blanc白堡，即长门炮台”的作战场景。从这幅图的右侧，可以看出此炮台是由山巅炮台和江岸炮台两部分组成，它与图左侧闽江南岸的金牌山相夹峙，成为闽江口最窄的咽喉要塞。这里原本是闽江海口第一道防线，此时却变成了法舰撤离的最后一个关口。

图右侧的山巅炮台为电光山炮台，设在海拔77米的电光山顶。此炮台为1882年闽督卞宝第奏设。图右侧山脚下绘出了临岸炮台的城垛式外墙，这里的炮口朝向东南。法舰曾猛轰此炮台，最终被完全摧毁它。有一种说——认为是这个炮台的主炮击中了法国旗舰窝达尔号，舰队司令孤拔在炮击中受伤，最后死在台湾。但笔者在马江海战纪念馆看到展出的炮弹，为实心炮弹，不是开花弹，就是真的命中窝达尔号，杀伤力也很有限，不太可能“击伤孤拔”。

马江海战后，法国的“中国舰队”与原来在越南的“东京舰队”在闽江海口正式合并为“法国远东舰队”，随后驶往台湾。

图1：《法国舰队炮击闽江沿岸炮台图》是法国军方手绘的马江海战水域地形图。1884年刊载于法国《世界画报》（le　monde illustre》，强调该图是当时得到的最新官方文件。此图显示出当时法军对马尾水域附近的地形与炮台位置有着清楚的掌控，并记录了摧毁这些炮台的战斗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