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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47年前世界核战边缘 周恩来机场密会苏联特使

上世纪的1969年,中苏两个本来意识形态相同的大国之间紧张对立的关系达到了顶端,两国漫长的边界线上火药味已经十分浓烈。

当时,毛主席在一次接见日本客人时表示:要“准备修正主义来打,打进满洲,东三省,打进新疆,中央突破,从外蒙古打进北京”。


(1969年周恩来与柯西金在北京机场)

1968年苏联武装入侵捷克斯洛伐克,令中国领导人大为吃惊。周恩来开始在国际事务中公开称呼苏联为“社会帝国主义”。同年1月,中苏界江上的七里沁岛流血事件发生后,中央军委指示边防部队有重点、有计划地打击苏军的挑衅,力争做到“不斗则已,斗则必胜”。

1969年3月2日,中苏两国军队在珍宝岛发生惊动世界的武装冲突,最终中国军队获得了胜利。

珍宝岛冲突爆发后,苏联领导层反应十分强烈。苏联军方强硬派主张“一劳永逸地消除中国威胁”。准备动用中程弹道导弹,携带当量几百万吨级的核弹头,对中国的军事政治等重要目标实施“外科手术式核打击”。

美国高层很快得到了这方面信息。总统尼克松在同他的高级官员权衡利弊后认为,只要美国反对,苏联就不敢轻易动用核武器进而伤害到美国利益。在中美两国当时没有外交关系的情况下,狡猾的美国政客通过一家报纸把这个消息捅了出去,一时世界舆论大哗,苏联政府陷入尴尬。

中国政府迅速就此发表声明,宣布7亿中国人民将奋起反抗,用革命战争消灭侵略战争。毛泽东发出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备战方针,全国很快进入了“要准备打仗”的临战态势。紧接着,中国还有真对性的进行了两次当量不小的核试验展示核能力…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才有了柯西金要求会见周总理的外交事件。

1969年9月上旬,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利用赴越南参加吊唁胡志明之机,向同时前去吊唁的中国党政代表团提出,,要在回国途经北京时同中国总理举行会谈。接到柯西金要求到北京的信息后,毛泽东经过反复考虑,同意了这一要求。

1969年9月11日上午,柯西金乘坐的伊尔—62专机降落在首都机场。同机到达的还有卡图谢夫、巴扎诺夫等苏联党政要员。周总理、李先念、谢富治、乔冠华等前往迎接。随后,客人被引进候机楼西侧的贵宾室,在那里开始了一场努力改变双边紧张关系的近四个小时会谈。史称“机场会见”。

据有关报道和回忆资料文章,1969年9月11日,双方在北京首都机场见面时,周恩来对柯西金还是以同志相称,并紧紧握手。

会谈开始后,周恩来首先转达了毛泽东、林彪对柯西金的问候。柯西金表示十分感谢,并转达了勃列日涅夫和全体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对毛泽东、林彪、周恩来和其他同志的问候。

柯西金面对周恩来,开口问道:“怎么谈?”

周恩来说:“先听听你们的,随便谈,不受拘束。”

柯西金说:“我们之间积累的问题很多,要一个一个讨论,可以讨论三个月,但如果把这些问题扔掉,就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周恩来机敏地说:“要把老问题抛掉是不可能的,可以放在脑子里,先谈现在的问题,要往前看。”会谈由此展开。

客人发言后,周恩来先就两国两党关系作了几句原则陈述,直切主题。指出:“在边界问题解决前,应该维持边界现状,避免武装冲突。怎么停止武装冲突呢?我们主张在中苏边界有争议的地方,双方武装力量脱离接触。你们总说,我们要打仗,我们自己的事还搞不过来,为什么要打仗呢?“你们调了那么多军队到远东,到底是谁想打仗?我们核武器的水平你们清楚,你们说,你们要用先发制人的手段摧毁我们的核基地!”周恩来坚定地回答了苏联的战争威胁。对柯西金强调指出:“如果你们这样做,我们就宣布,这是战争,这是侵略,我们就要坚决抵抗,抵抗到底!但是,我们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要把这个话告诉你。”

周恩来谈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

柯西金赶紧声明,苏联领导人绝不愿意为领土问题打仗。柯西金说:“关于边界问题,这不仅仅是边界的问题,而是涉及今后我们两国整个关系的发展方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边界问题是所有现存问题中最主要的。苏联不寻求同中国的战争。如果你向我说苏联愿意打仗,我深信这不是你心里的话,你不会有这个想法。苏联有很多问题要处理,苏联共产党、苏联政府不愿意打仗,也没有号召人民打仗。柯西金说:“我们两国之间存在着紧张局势,如果否认这一点,那我们就都没有说实话。


(周恩来与柯西金)

周恩来说:“问题还是要回到谈判上来。谈判总是和平的手段,吵架也是文吵,动口就不动手,总是可以找到解决边界问题的办法。他向柯西金说明了中方的原则立场,严肃指出:理论和原则问题的争论,不应影响两国的国家关系。

周恩来说,边界谈判应在不受任何威胁的情况下举行,要解决边界问题,谈判总要用些时间,在未解决前需要采取一些临时措施。周恩来提出了3条建议:

维持边界现状;避免武装冲突;双方武装力量在争议地区脱离接触。

柯西金对此表示完全赞同。

但在什么是“争议地区”上发生了争执,柯西金解释说:“争议地区,就是你们说是你们的,我们说是我们的地区。”中苏双方遂将此问题搁置。

会谈中,周恩来还告诉柯西金,准备恢复中美大使级谈判。柯西金听到这里,很是警觉,或许他已经想到,如果中美联合,将会使苏联处于十分难堪的境地。

经过磋商,除了周恩来所说双方武装力量从争议地区撤走外,柯西金又补充一条:双方如有争议,由双方边防部门协商解决。

中苏两国总理这次不寻常的机场会见和最后达成的四条临时共识,使一触即发的两国紧张局势暂时缓和下来。

会面结束时,周总理对柯西金说:你这次主动要来,我们得到消息晚了,但我们的答复是快的。

柯西金也以比较轻松的口气说:“我们走了一段弯路。”原来,他们在参加了越南胡志明主席的葬礼后传话说,希望途经北京同中国领导人会面。因中转环节耽搁了一些时间,他未能及时得到回音而不得不取道印度回国。9月10日,他飞到苏联塔吉克共和国首府杜尚别时才得到回音:中国总理欢迎同他会晤。于是他又转经伊尔库茨克于9月11日上午到达北京。他接着说:“但我们并不遗憾,我们很高兴到这里来。”可以看得出,他本人对刚才会谈的结果是满意的。

周总理说,虽然你走了一段弯路,总还是起了一点效果。中国有句成语叫“不虚此行”。

机场会谈间隙,还发生了一段有意思的插曲。原来,会见后周恩来在机场宴请对方,柯西金吃罢北京全聚德考鸭片,嘴里一直念叨“很好吃”。周总理立刻让人通知厨师再来一份,苏方传令已经发动的飞机赶紧停下来。殊不知图-104客机耗油惊人,每发动一次就要用掉几乎一吨航空油。可此时柯西金一行对这一美味还没吃够,就顾不上了那些了……。所传的“柯西金鸭”由此得名

根据此次会谈时所达成的谅解,1969年10月20日,中苏两国外交部副部长级的边界谈判正式举行……

(本稿参考了腾讯网新华网中华网相关资料和书摘文章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