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国民党青年军行径竟如此荒唐:军官一边赌钱一边当众嫖娼
本文口述者徐学海先生于卅二年考入马尾海校航海班第十三期,在桐梓入学,抗战胜利后该期学生纳入新制海军军官学校,为三十八年班。
(马尾海校大门)
(马尾海校学生的周日仪容大检查)
抗战胜利后不久,海校即迁往重庆。我们坐汽车离开桐梓,途中车子曾转进某个地方搬运弹药。走到松坎,车子坏了,无法前行,我们乃投宿旅馆,几个同学同住一间房,一人睡一个铺子。不久从昆明来了一个青年军的辎汽营,这种辎汽营通常是独立的,配属到其他单位。他们有七八十辆的吉普车和四五辆大卡车,也在这间旅馆下榻。
他们的年纪比我们大些,都是廿一二岁的小伙子,我亲眼目睹他们在旅馆荒唐的行径。首先是赌钱,每个房间都赌,闹得很厉害;其次,他们大卡车上载的竟然是从昆明复员的妓女,我记得非常清楚,他们把妓女叫到房间,这边赌钱,那边就嫖,居然做这种事!让我们极端反感。
那时我就觉得:这种军队算什么军队!可是因为我们车子坏了,无法前进,带队官就和他们营长交涉。按理说大家都是军人,他们的目的地也是重庆,应该顺路送我们,可是他们却要我们当“黄鱼”,所以从松坎到重庆这段路,我们坐得很舒服,两三个人坐一辆吉普车,但却是花了钱坐的。可见那时的陆军纪律已经恶劣到极点。
不过我们运气还不错,当时许多人开车技术不够好,途经著名的七十二弯原本就很危险,又值天雨路滑,有些车子紧急煞车,不慎就会翻下山去,我们同学都很幸运,没遭遇这种情况,全部顺利到达重庆。
至于张力先生发现档案中记载,军事委员会对桐梓海校未经请示而径行迁校,表示不以为然,我们当时完全不知此事。
(抗战时期迁到贵州桐梓的福州海校)
到重庆后,学校先把我们安置在长江南岸的海棠溪某个小学校暂住,队长也比较轻松,让我们出去玩,我们乃坐轮渡到重庆逛街。有时轮渡收班,我们赶不回来,还睡过码头。
在南岸不久,我们就搬到战时海军总司令部在山洞的旧址上课。在此约七八个月,虽然照常开课,但人心却是浮动的。因为我们离家已久,全国各地都在复员,我们也很渴望见到家人,此时卅六年班奉令先行离校,由陈嘉震教官(留英,很早即离开海军,一九四九年后任上海交通大学教授,上海海洋学院院长)带队,经由陆路,绕道回上海,再到青岛报到,比我们幸运地得以先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年国民党海军最大的军舰-“重庆号”巡洋舰)
山洞和桐梓不同,不是一个封闭的校区,四通八达,很多地方都可以出去,学校不易管理,所以同学都想办法找机会溜出去;特别在与家人联络上之后,有了接济,便经常到街上尝尝四川小吃。我们通常到广东馆子饮茶,当时重庆有间“大三元”,他们的蛋塔还不错,也不算贵。
唯一觉得贵的,是有一次到一家江苏馆子,我们莫名其妙地点了砂锅鱼头,吃完结账,惨了,赶紧找同学凑钱,才勉强付清。那时重庆也有自助餐,但不是自己拿,在公家办的青年馆里面,三百元一顿,价位算高的,我们偶尔才去吃一顿。
从山洞到重庆市街,有公车可搭,车程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小时。我们的主要活动是看电影,如《出水芙蓉》、《蛇蠍美人》等片,都是在此时期看的。票价不算贵,大概一百多元,但我们穿着军服,进场不要钱,有座无座都无妨,赶两场电影,吃过午饭就回校。但有时在街上逛太久,错过四点钟的最后一班公车,我曾和李用彪及另一位同学从重庆走回山洞,竟花了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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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摘自《海校学生口述历史2》张力 等 著,九州出版社出版
内容简介:
口述历史资料,其重要性不亚于文献档案。民国以还,内乱外患交相迭乘,史料损失,不可胜计。对历史真相的了解,需要参证当事人口述之处甚多,这些笔录,对中国现代史的研究将有莫大的帮助。在张力、吴守成和曾金兰访问、纪录的这本《海校学生口述历史(2)》中,海校学生口述了国民党海军十七年来反攻大陆的“八六作战”失败原因详情,反潜作战计划风波以及与总长郝柏村的数次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