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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历史转折!还原摧毁希腊城邦繁荣文明的伯罗奔尼撒战争

希波战争后,希腊在迎来短暂的和平与繁荣后,又陷入了危机之中。这次危机是由于各城邦内部矛盾而来。首先是雅典的不断向外扩张,形成了一个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城邦集团。并且雅典意图将提洛同盟成员国慢慢变成自己的附庸,从而控制了爱琴海,形成与斯巴达争霸的局面。对此斯巴达深感不满。为了制衡“提洛同盟”,粉碎雅典的称霸企图,斯巴达组建了一个以它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从此以后,双方的矛盾不断加深,冲突也不断发生,希腊的局势日趋紧张起来。公元前 435年,伯罗奔尼撒同盟的成员科林斯与其殖民地克基拉发生争端,雅典出兵援助克基拉,迫使科林斯退兵。公元前 432年,雅典借口科林斯的殖民地波提狄亚隶属于提洛同盟,要求波提狄亚与科林斯断绝关系。双方矛盾进一步加剧。同年秋,在科林斯鼓动下,伯罗奔尼撒同盟要求雅典放弃对提洛同盟的领导权,遭到拒绝,于是战争爆发。

公元前431年,斯巴达盟国科林斯袭击雅典盟邦普拉提,拉开了两大军事集团正式开战的序幕。为了支援盟国科林斯,斯巴达国王阿基丹姆二世率军入侵阿提卡,从而使战争全面展开。斯巴达的战略是,发挥陆军优势攻占阿提卡,离间提洛同盟各成员国,以包围和孤立雅典。雅典执政者伯里克利认识到这一点。但是他深知雅典陆军弱于斯巴达陆军,故而决定避免陆上的冲突,让雅典的居民躲在坚固的城堡内而让雅典强大的舰队来攻击伯罗奔尼撒和对它们的海港实行封锁,最终迫使斯巴达议和。公元前 427年前后,在斯巴达的陆军支持下,米蒂利尼等城邦发生反雅典起义,使得雅典的路上形势变得不利。但是到了公元前 425年,雅典海军凭借着占优势的海军实力,攻占美塞尼亚两岸的皮洛斯及其附近的斯法克蒂里亚岛,并成功的煽动起了希洛人的暴动,使斯巴达也陷入困境。公元前 421年,厮杀的筋疲力尽的双方签订《尼基阿斯和约》,以换取喘息恢复的空间。一纸合约并不能消灭双方争霸的野心,反而因为对合约的不满,进而酝酿着更大的战事。

战争在公元前416年再次来临了。位于意大利西西里岛一个名叫阿基斯泰城邦遭受叙拉古等城邦的进攻,危在旦夕,因而派出使者到雅典请求援兵。阿基斯泰城邦使者的请求在雅典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在是否进军西西里的问题上,雅典统治者中有两派截然不同的意见。在公民大会上,温和派领袖尼西阿斯和主战派领袖亚西比德在公民大会上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主张与斯巴达友好相处的尼西阿斯将军坚持认为雅典远征西西里,是一种冒险行为,是完全不必要的。进而指出了进行远征可能遇到的巨大困难,并且当面揭露了亚西比德的自私目的。他诚恳的要求雅典人“提防这个奢侈浪费的年轻人,不应使他有机会为自己的辉煌而危害国家。”然而在当时,过高的追求荣誉的信念已经笼罩在雅典上空。在新一代没有经历过战争的雅典青年看来,主战派代表亚西比德将军更能代表他们的心声:“雅典公民们,我们的父辈不怕任何敌人才战胜了波斯,并且建立了一个帝国。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帝国应该有多大,历史要求我们征服新的土地。要是夺取了西西里,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胜利,成为希腊真正的霸主!”最终公民大会的表决结果,亚西比德的主张获得通过。大会决定由尼西阿斯、亚西比德和拉马卡斯三人全权负责远征事宜。公元前415年夏初,声势浩大的备战工作完成,雅典人集结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计有战舰136艘,重装步兵5100名,1200名轻装步兵和约26000名划桨手。启程那天黎明,雅典和盟军云集派里厄斯港,雅典人倾城出动,为远征的将士送行。这是雅典历史上最壮美、开支最大的一次启航。每个人都充满了远征的热情。年老一点的人认为他们将征服那些他们将去的地方。年轻一点的人希望看看异地风光和获得崇高的荣耀。一般民众和士兵盼望自己得到薪金,并因帝国扩大而得到永久性收入。一种狂热的激情支配着这支军队。在此刻,雅典人的理智让位了感性。这可能也为后来战争的不顺埋下了诱因。当尼西阿斯等人最后一批登舰后,随着悠长的号角声,舰队缓缓离开港口,驶往遥远的异国他乡。它们绕过伯罗奔尼撒半岛,到达与南意大利隔海相望的科西拉,与等在那里的同盟军汇合。无数想发战争财的商人,为了买卖军需品、战利品和俘虏,乘船尾随于舰队之后。这支舰队从科西拉西渡,浩浩荡荡,很快来到了西西里岛,在叙拉古城附近海岸登陆扎营。

这时发生的一件事使远征军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在雅典舰队出发之前,雅典各街上的赫尔墨斯神像(希腊手工业和商业之神)在夜间被人捣毁。神像被破坏在雅典城中引起了严重的不安。亚西比得的政敌说,这件事是亚西比得指使人干的,但他的政敌知道他在军队中有威信,深得士兵爱护,不敢事前打击他,直到舰队出发后才告发他。于是雅典公民大会决议把亚西比德召回受审。一艘雅典快船捎来命令,要亚西比得立即离开舰队回国受审。亚西比德深知,这是他的政敌企图剥夺他的领兵权,进而在政治上除掉他。于是,他假装要接受审判,交出兵权,但是在回国中逃跑了。他先到阿尔哥斯,后转赴斯巴达。雅典人得知这一情况,在亚西比德政敌的鼓动下,雅典公民大会缺席判了他死刑。听到雅典对他的处罚后,亚西比德异常愤怒,他为了让雅典人知道他的存在,便投奔了斯巴达人。他向斯巴达王建议速派军队前往西西里,解救叙拉古城。希望与叙拉古城军队里应外合,消灭掉雅典的这支军队。斯巴达人接受了这项建议,并派吉利普斯率援军前往西西里。面对叙拉古城坚固的城墙,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此时的雅典舰队统帅尼西阿斯,只能下令雅典人在城外筑起一道围墙,以期困降叙拉古人。然而当围墙刚建到一半,斯巴达援军赶到。叙拉古人与斯巴达人里应外合,将雅典人打得大败。面对惨败的战局尼西阿斯不得不向雅典请求援兵。雅典在接到求援信后,为了维护雅典的荣誉,决心把战争进行到底。因此他们立即命名将德谟斯提尼、攸利密顿率73艘战舰和5000名重装步兵以及更多的轻装步兵前往西西里增援。但是幸运之神似乎已经不再眷顾雅典人。尽管德谟斯提尼率超过对手的优势兵力,并且在夜间袭击对手,但是在叙拉古和斯巴达的联军顽强抵抗下,除了付出2000雅典人的生命,依然毫无成果。面对低迷的士气,接连的失败,尼西阿斯决定从西西里撤军。公元前413年8月27日夜里,正当雅典全军将士登上战舰,准备重返家园,忽然发生了月食。面对占卜师占卜得出的过三个九天之后才能撤军的结果,尼西阿斯犹豫了。而正是这二十七天,断送了雅典文明。二十七天过去了,面对四面包围上来的斯巴达和叙拉古军队,雅典人不愿坐以待毙,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与敌人决战。于是,雅典触动了所有的战舰直向海港出口冲去。一场前所未见的激战在西西里湾展开了。在港口狭窄的航道上,拥挤着二百多条战舰,没有回旋余地。震天的杀喊声直冲云霄。只要双方的战舰一接近,各自的标枪手、弓箭手、投石手,立即向对方投射;只要双方战舰一接触,士兵们马上冲上敌舰展开肉搏战。一批批的战士倒在舰上,一艘艘的战舰沉入了海底。战斗持续了一整天,最终雅典人未能在最后一分钟顶住,先垮了下来。此时的雅典人已经失去了舰队,尼西阿斯无奈,只得率残部撤离战舰,向内陆退却。这是一个十分悲惨的场面。在叙、斯联军的围追堵截下,雅典人一批批倒下。雅典战士此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他们已经丧失了面对敌人的勇气。大量的伤病员被遗弃,物资被抛弃。此时的雅典战士就像是一群逃命的羔羊。在尼西阿斯的率领下,全军保持一个大的空心方阵形,重装步兵在外,其他人员在内,匆忙的向西部撤退。路上,由于敌人的围追堵截,这支队伍行军速度极慢,四天才走了十公里。第六天早晨,叙、斯联军包围了德谟斯提尼的6000名后卫,迫使其投降。随后,联军追赶并包围了尼西阿斯率领的七千余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尼西阿斯向敌人投降。战后,叙拉古人和斯巴达人违背诺言,处死了尼西阿斯和德谟斯提尼。被俘的雅典士兵除极少数外,其余都被卖作奴隶。

西西里之战,雅典丧失了近5万人,丧失了最精良的陆军和几乎全部舰船,国力大损。从此以后,雅典从而丧失了海上的霸权,急剧地衰落下去了。同时雅典海上同盟开始瓦解,称霸希腊的梦想灰飞烟灭。

西西里之战以后,斯巴达在波斯的帮助下,于公元前 405年在赫勒斯谤海峡附近之羊河口重创雅典海军,继而从海陆两面包围雅典,迫使雅典于公元前404年4月投降,接受屈辱和约。该和约规定,雅典宣布解散提洛同盟而加入伯罗奔尼撒同盟;拆毁从雅典城到出海口的长墙工事;撤除所有海军并只允许保留12艘船只。从前的一切占领地被迫放弃。从此,斯巴达取代雅典而成为希腊霸主。

伯罗奔尼撒战争以雅典的失败,斯巴达的胜利而结束。在这场漫长的战争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长年的战争使得希腊满目疮痍,希腊城邦由盛转衰,昔日的繁荣景象不复存在。曾经璀璨辉煌的雅典和斯巴达文明在随后的岁月中,慢慢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