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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风云

日籍抗联战士福间一夫:被日军残忍地杀害分尸

从《烈火金刚》等一些文学作品中人们看到,在中国人民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斗争中,一部分日本人也投身到反法西斯战争的行列,同中国人民并肩战斗、浴血奋战,为中国人民最后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很大贡献。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作品中所介绍的故事和人物并非凭空臆造,而是有原型的。1939年1月2日,在八路军前线司令部召开的集会上,三名日军战俘就突然走上讲台,宣布要参加八路军。当时在场的朱德总司令非常感动,走上台同他们紧紧握手,同时批准了他们的请求,使之成了“日本八路”。据统计,从1940年到1945年,先后有近500名日军战俘在延安的“日本工农学校”接受改造,很多人后来都参加了八路军、新四军。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在此之前,在东北抗联中早就出现了“日本同志”。

据抗联老战士、曾担任过广西柳州军分区副司令员的沈凤山回忆,1938年6月,他们跟随杨靖宇在辑安(今集安)攻打敌人一个工事时,抓获了一名日本人,经审讯得知他是在工地上干活的架子工,为此,杨靖宇决定放了他。可是这位叫福间一夫的工人却要求参加抗联。他说:“日本侵略中国是不好的事,我是个工人,反对这种做法,我们日本老百姓也反对这么干。眼下,只有制止这场战争,才能挽救中国人和日本人。”

杨靖宇觉得他说得有理,但想到游击战争的残酷,便谢绝了他的要求。

此刻,福间一夫好像明白了杨靖宇的心意,便诚恳地说:“我明白,当红军在山上,生活是无比艰苦的。拿一般的武器和有优势装备的日军作战,也是很危险的。可是我想了,你们不怕流血和失去生命,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呢?为了制止战争,我就是死了,也是理所当然的。将军阁下,你只管放心好了。”

从此,在抗联一军里,就有了一名日本籍的抗联战士。

1938年深秋,抗联队伍在转移过程中与敌人遭遇。好在当晚没有月亮,稍远一点,就看不清对方。当对面的日本巡逻队询问我们是哪部分的时候,福间一夫用熟练的日语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使我们的部队过了公路,进入公路旁的庄稼地里脱了险。

那时抗联的生活相当艰苦,没有鞋穿,福间一夫就用一块麻袋片包着脚。没衣服穿,身上就捆着麻袋片。没有吃的,就抓一把野菜树皮。

1940年11月在东宁二道沟的一次战斗中,福间一夫受了伤,战友们要背着他撤退,他坚决不肯,并且大声地说:“我已经不能走了,决不能连累你们,你们快走!快!快!”

这时,敌人越追越近,战友们没听他的,架着他跑,但没走几步福间一夫就坚决不走了,随后,他以从未有过的声调对我说:“把手榴弹给我留下!你们快走!快走!走!”说罢,便拖着负伤的身体,向敌人开枪,掩护战友们撤退。

福间一夫光荣的牺牲了,他以日本“同志”的身份随抗联第一路军在白山黑水间转战了两年零五个月。最后,敌人残忍地肢解了他的身体,把尸骨扔得到处都是,头也被割下来扔到一边。

除福间一夫的事迹外,当年还有许多日本反战人士心仪抗联、支援抗联的故事。

早在1933年,就有一位叫伊田助男日本士兵,利用自己开车运弹药的机会,将车上所拉的10万发子弹直接送给了抗联。在做出这个决定前,伊田助男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于是给抗联的同志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现在还保存在东北抗联展览馆里,全文如下:

亲爱的中国游击队员同志们:我看到你们撒在山沟里的宣传品,知道你们是共产党的游击队。你们是爱国主义者,也是国际主义者。我很想和你们会面,同去打倒共同的敌人,但我被法西斯野兽们包围着,走投无路。我决心自杀了。我把我运来的十万发子弹赠送贵军。它藏在北面的松林里。请你们瞄准日本法西斯军射击。我虽身死,但革命精神长存。祝神圣的共产主义事业早日成功!

1935年共产国际“七大”全体代表曾经为伊田助男默哀致敬。

日本军国主义者发动的侵略战争是不得人心的,也是注定要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