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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野史

若无李渊谁可能一统天下?

咱国人喜欢说祖先阔,谁不喜欢有个阔祖先?大部分人也就想想罢了,就如阿Q,不过是为自己增加点谈资。有一些人的祖先的确阔过,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衰败了,于是后代就把光复故国当作自己的奋斗目标,哪怕出身低微。只是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在隋末历史上,就有这么一位人物,祖上是西梁皇族,故而将复国作为自己的目标。若没有李渊的出现,这个雄霸江南的萧铣还有可能真的一统天下,可惜他遇上了李渊,最终也难逃一死。

萧铣出身西梁皇族,他的曾祖萧詧在大混乱时代讨得了一点便利,建立了西梁。因为只有江陵一城,所以,先后依附于西魏北周和隋,找着机会趁机扩大,但也蹦达不到哪去。萧詧这个皇帝当得太过窝囊,最后他也被活活气死,成了史上第一位被气死的开国之君。之后西梁被隋文帝连锅端,也许是为了给点安慰,隋文帝与萧家联姻,多少保住了一点体面。

到了萧铣这代,很明显就体力不支。萧铣曾祖称过皇帝,但萧铣并不出身最正宗的那支。想当年,萧铣的爷爷连命都保不住,被隋文帝给杀了。萧铣出生时,他们家已经从皇族沦落到卖书为生的境地。好在萧家出了位皇后,多少还念点旧情,隋炀帝也就顺势提拔他为罗川县令。

大业后期,天下大乱,各地火起。岳州校尉董景珍,徐德基等人共谋反隋大计,在众多的起事者当中,董景珍是比较有头脑的,他认为自己虽然是个校尉,却出身寒微,没办法把事情做大,既然要起事,那就找个名声大的,扛得住,有影响力。在他看来,小打小闹的,找个地方上的头头就行了,但是如果真要以建国为目标,那一定要皇族之后。正好,萧铣出身梁朝皇族,最重要的是他与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放着这样真人不找,还找谁?经过商讨,他们派人去请萧铣。

萧铣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回信,说:隋人贪我土地,灭我宗社,我因此痛心疾首,想洗雪这个耻辱。如今上天诱导各位,降心从事,将重续梁朝统治,以求福佑于先帝,我怎敢不纠集勉励士众以随公之后呢?马上募兵,扬言讨贼。

按说这样的谋逆大事,是必须好好思量。定个目标,确定方针,选择时机等等,都是得经过深思熟虑的事情。萧铣也不派人摸个底,万一人家董景珍是来试探他的呢?虽说他与隋的确有仇,什么占土地,灭宗社这样的话都是真的,但是成大事者,不能如此轻浮,沉不住气只会坏事。找了个讨伐贼党的名头,响应起兵,还算勉强可行,反正天下大乱,谁知道你是真讨伐,还是壮大自己的实力呢?

只是,起兵复国,竟然只是顺势而为,一看就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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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颖川沈柳生进攻罗川,萧铣出师不利。他对部下推心置腹一番,打算叛隋,恢复梁朝,并用檄文招降群盗。众人大喜,大业十三年(617年)十月,萧铣自称梁公,改旗易帜,全遵梁朝旧例。沈柳生投降,得到萧铣车骑大将军的官职,远近叛民听说萧铣建国,全都跑来归附,不到五天的时间,就已经有几万人马了。

听得萧铣终于扛起了大旗,董景珍等人很高兴,派了徐德基等几百人迎接前来长沙的新主子,只是令他们意外的是,首先接到的是沈柳生。

沈柳生叛贼出身,看萧铣举起大旗,就指望着成为从龙第一人。只是当他进入萧铣阵营后,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归附的,首功肯定没有了,要想镇住岳州这一大波人,必须来个下马威。他看徐德基前来迎接,就直接干掉了徐德基,想夺梁帝座下第一人的称号。

萧铣得知后,大怒,就不想当这个君王了,沈柳生害怕,连连请罪。看他请罪的态度十分诚恳,萧铣也就原谅了他。只是董景珍不乐意了,徐德基虽算不上首功,但却是第一批有功之臣,如今却被沈柳生无端杀害。可恶的是萧铣竟然还原谅了他,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自己的朋友们?于是,他主张杀掉沈柳生,以平民愤,萧铣一听,也对,下令处死沈柳生。

起兵之初没定大计就算了,不是谁都有那么长远的目光,但是对待臣子,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做个君王,一定要懂权术。沈柳生原是叛民,投靠萧铣,只为将来的富贵,说的难听点,就是投机罢了。感情这东西,根本谈不上,很明显,他杀徐德基也只是为了夺权。你要夺权也没人敢说什么,但直接砍人,而且还是在迎接君王的时候,这本身就说明沈柳生是个没脑子的混蛋,偏偏几句好听话,就把萧铣那颗糊涂心给说软了,就放人了。说萧铣糊涂是真糊涂,你放就放吧,安慰安慰徐家人,提拔提拔也是可以的。结果董景珍说两句,就又把沈柳生给砍了。这叫什么事呢?

董景珍给徐德基报了仇,他的人马平静了。但未必就能放心。沈柳生的沈氏人马更不乐意了,说放就放,说杀就杀,这还没能夺得天下,就如此草率,将来成功了,能不被一个个收拾吗?说好的富贵,说好的权位,根本看不到,心寒,心塞。

当然,心寒归心寒,眼下已经上了贼船,没办法,只好继续跟着萧铣,但能不能尽心尽力,那就不好说了。

[page]萧铣可不管这些,公元618年,称帝,年号凤鸣。设置百官,一切依照梁朝旧例,该封官的封官,该还愿的还愿,晋王秦王燕王鲁王什么的,一口气封了七八个,管它有没有封地,总算是给董景珍这些人有个交待。

隋朝灭亡后,萧铣凭借自己梁帝的身份,一度占有豫章南郡,甚至岭表,西到三峡,南到交趾,北到汉水,兵力达到四十万之多,也是极其强大。称帝本年,他决定迁都江陵,修复先祖园庙。一介落魄书商,一个小小县令,如今却拥有如此大好河山,重要的是它归萧家人掌管,个中美妙心情,只有萧铣能懂。

但是,没有长远的目标,也没有严明的纪律,想当然的行事风格,在乱世,注定了只能当个草头王。虽然萧铣人马极多,但却都是乌合之众。

眼看众位将军不听管制,萧铣的意思是要休兵夺权。大司马董景珍的弟弟也是将军,一个将军没有了兵权,那不是死路一条吗?于是,要起兵造反,萧铣毫不顾忌,灭杀于萌牙状态。董景珍一听,心结冰了,弟弟没保住,自己也差不多了。于是,他向大唐李孝恭举了白旗。萧铣一听,很生气,立马派张绣前往进攻,结果董景珍战败而死。张绣看着当年一起起兵的伙伴们,死的都差不多了,也只有自己还手握大权,自然就傲了些,于是萧铣又派人把张绣给杀了。

功臣尾大不掉,的确是摆在君王面前最大的难题。什么时候杀,怎么杀,是门技术活,可惜萧铣虽然当年卖书,却从不爱看书,他就只猜忌,然后借刀杀人,不知宽仁的外表下,那颗猜忌的心,离间了多少将士……梁被灭必然,只是早晚。

公元621年,江陵被围。城破之日,萧铣说上天不佑大梁,也是没有办法。如果全力抵抗,最后受苦的都是百姓,所以,太庙告祭之后,他率众位臣工一起前往唐军认罪:应死者仅萧铣一人,百姓无罪,请不要杀掠他们!赵郡王李孝恭把他押往京师。李渊把他的罪行一一罗列,萧铣说:隋失其鹿,英雄竞逐,萧铣无天命护佑,故被陛下擒获,正如田横南面称王,难道对不起汉朝吗?

李渊大怒,萧铣被斩,时年39岁。

平心而论,萧铣虽然昏庸,但的确不算是个暴君。他建立国家,也不过是如他所说,恢复旧国而已,何况兵临城下,他并没有拿一城百姓的小命去完成自己的残梦。他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失败。唐王的责备,不过是进攻的借口。所谓大义,所谓天命,与弱者无关。